第一百八十四章 狗屁的命运,狗屁的现实,狗屁的责任（2/2）
那个女人住进来之前，这里是什么样子来着？
“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慎司！”
听着耳边的唠叨声，还有额头上的暖意，慎司的瞳孔颤了颤。
看着面前羞臊的男孩，药师难得没有打趣他，只是轻笑一声开口道：“听说，上一任九尾人柱力，那位出自漩涡一族的水户大人，还有一位同族的孩子在木叶上学。”
看着厨房内那道穿着围裙忙碌的背影，慎司突然感觉眼前的画面变得很模糊。
作为在上一次空之军团恐怖入侵事件的受害者之一，同时作为曾经生活在宇智波一族的族人，他对上一任九尾人柱力漩涡水户自然有所耳闻。
雨丝黏黏的蜘蛛丝一样飘在他的脸颊上，他伸手抹去又抹不干净，徒留下水痕。
现在他居住的这间屋子，是他母亲在嫁入宇智波一族前曾经住的，约莫只有八十平方的普通房屋。
慎司一直都很崇敬自己的父亲，因为宇智波一族为了保证血脉纯净，也是为了确保后代的天赋不被影响，很少有族人嫁娶族外的人。
但是和波风水门不同，这并非是慎司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大雨，父亲和母亲的葬礼举办那天同样是这样的大雨。
他本来以为自己早已忘记了。
不过，因为长时间无人居住，墙皮脱离，角落被蜘蛛网覆盖，地砖拼接的缝隙大得简直能塞個人，厨房、浴室也全是铁锈和污渍，各种老旧家具全部积灰。
不算小也不算大，和那个宅子肯定没得比，但在这栋老楼里，应该算是比较大的了。
只是那个时候的他并不在意，或者说，那个时候的他什么都不在意。
“我就当成你是在夸我了。”药师笑着摇了摇头，把手里的水放在了桌上，“话说回来，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如果你刚才再晚一点回来，我就要出门去学校接你了。”
或者说，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不过，和他又没关系。
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那位身为族内精英上忍的父亲在与身为中忍的母亲相爱后，还是无视了族人、朋友、父亲、长老的规劝和威胁，义无反顾地迁出族地和母亲结婚、同居了。
狗屁的命运，狗屁的责任，狗屁的现实。
哪怕在那之后，作为三代火影的猿飞日斩，宣布了初代九尾人柱力漩涡水户因太过愧疚而在木叶医院自裁的消息，也没能彻底平息那些人的怒火和怨恨。
有些相似，却和曾经不同的房屋布局，皱眉看向自己的女人，摇曳的温黄吊灯……
“那个孩子，应该就是你那个朋友，波风水门重视的人吧。”
“你还有朋友？”药师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
腐朽、陈旧、残败……
但自从中了那个空之军团入侵释放的那种毒气，父母的葬礼从那以后就经常会出现在他的梦里。
“……”
“转移话题的方式真烂。”
“别懒坐着，快去盛饭。”药师拍了拍他的头，毫不客气地吩咐道。
我有朋友很让你诧异吗？
“不过，我还以为你至少会借个伞，没想到你直接顶着雨回来了，你是傻瓜吗？早知道我就先去接你回家……”
“这学期快结束了吧，伱考试准备的怎么样？”药师把围裙脱下，又看向慎司问道。
等到慎司咽下一口饭停顿片刻，药师才微微笑了一下开口问道：“味道怎么样？”
那位可是初代火影·忍者之神·千手柱间的妻子，初代九尾人柱力，涡之国的公主，实力和资历可以在整个木叶排在前列。
慎司一声不吭地低下头，点了点脑袋。
那个时候，战争还没有开始，他们和平常的家庭一样，住在这样一个不大不小、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家里，夫妻恩爱、孩子开朗活泼，和睦温馨。
耳边传来模糊的声音，逐渐放大，让慎司张了张嘴，微微涣散的瞳孔凝实。
“……很不错。”慎司擦了擦嘴，小声道，“我都有些分不清你的职业到底是厨师还是医师了！”
封闭自己，直至腐烂。
“就，就那样呗。”慎司含糊不清地敷衍道。
那个波风水门说的没错，木叶很少有这么大的雨。
慎司不满地看了她一眼，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起身走进厨房，盛了两碗饭才坐回桌前。
下意识抬手拍开了她的手，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向卧室：“没事，我去换一下衣服。”
这样一个被钉在耻辱柱上的“罪人”，如果真的还有年幼的族人在木叶上学，那所需要承受的恶意可想而知有多少。
再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
但那冰凉的触感却是提醒着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是现实，而不是虚妄的梦境。
整个世界变得虚假了起来，开始在光影的轮廓中缓缓旋转，美丽虚浮的像是小孩子窥伺万花筒的眼眸倒影，让慎司感觉有些作呕，恶心。
药师也没说信不信，只是笑着哦了一声，撑着下巴问道：“你们聊什么了？”
结果就被那个女人用“你也不想让宇智波一族的人知道你是六七岁直接开启双勾玉的天才吧”一句话怼了回来。
“吃慢一些，别光吃炒饭，麻婆豆腐也很不错。”
“……那个乖乖的好学生，前段时间和其他人打架了。”
药师戳破了他的小心思，但还是微微笑道：“新学的菜式，听说是从雨之国传来的新菜式，尝一尝怎么样，可能有点辣。”
慎司用力拍了拍自己沾满雨水的脸颊，让自己稍微清醒了一点。
“知道了知道了，我晚上就看书。”
换好衣服走出卧室，便看见穿着围裙的女人正往客厅的桌上放着盘子，全是现做的香气扑鼻、热气腾腾、颜色鲜艳的小菜。
“你现在家里那点钱，足够一个平民用一辈子，但你以后是要成为忍者的，那点钱用不了多久就会花光的。”药师端着饭看了他一眼，提醒道：“如果考试考差了，明年族内可能会取消你的优待资格。”
一旁，宇智波斑的眸光有些深沉，而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嘴角逐渐多了一抹笑容：“阿飞，你做的不错。”
那个小鬼，或许真的可以，让宇智波一族已经数十年未曾出现的万花筒写轮眼，重现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