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黑暗元年(已重修)(1/2)

“1926年末,美利坚魔法国会彻底宣告覆灭,死伤惨重,国会议员长瑟拉菲娜·皮奎利带领仅存的傲罗狼狈逃亡,伍尔沃斯大楼沦为滋养恶孽的魔窟,自这一年开始,魔法界迎来了笼罩在死亡阴影之下的黑暗时代……”

——《魔法编年史·黑暗元年》

当第一抹阳光缓缓从那凝重的乌云缝隙间洒下,漆黑的夜幕被驱逐,

此前仿佛被狂风席卷,一片狼藉的街道与路面,残肢断臂与血肉污秽一扫而空,

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或是西装革履,手提公文箱,或是步伐匆匆,面露饥黄的纽约市麻瓜们照常出门,走上街头,穿梭在密集的人流之间,为了生活与工作忙碌奔波,

当他们路过街道旁,那耸立在街区之中的伍尔沃斯大楼时,仰望着那奢华庄严的大理石砖瓦与石英高柱,

即使是最为普通的面包坊学徒,便也会不由自主地挺起胸膛,为之感到骄傲,

他们十分清楚以及知晓,能够进入这栋大楼的,都是些社会精英与大人物,并为之深深感到羡慕。

一位恰巧走到街道旁,驻足观赏这座恢宏建筑的麻瓜,却迟疑地凝望着,

甚至将鼻梁上厚重的黑框眼镜摘了下来,仔细地揉搓着眼眶,似是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什么,难道说自己还没有睡醒?

初晨的光辉投影在伍尔沃斯大楼的玻璃幕墙上,将遗落在窗沿,一根沾染着血污的断指映照地分外显眼,

甚至能够看到那断面处的惨白骨骼。

但就在这位唯一的目击者疑惑地摘下眼镜,脑中闪过些许的自我怀疑之际,

一道从大楼内的阴影之中,猛然探出的狭长触须,闪瞬之间便将这根断指以及沾染的点点血污席卷而去,没有流露出任何破绽,

而下一刻,当这位陷入短暂疑惑的麻瓜再度抬起头颅,惊疑不定的凝望着伍尔沃斯大楼时,

却已然发觉,刚刚所窥见的一切似乎都只是幻觉,

“都怪那该死的老板……我真是忙昏了头,不好!要迟到了!”

嘟囔到嘴边的话语,抬起手臂,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腕表,

这位麻瓜稍稍整理了衣领口,快步朝着街道的另一端跑去,步伐匆匆,

但他丝毫没有注意的,就在距离身后不足半米的位置,街道路面上随处可见的,

一块原本应该与凹陷卡口处严丝合缝的下水管道井盖,微微地开启了一条缝隙,猩红的血肉眼眸在凝望着麻瓜离去的背影后,转瞬间便瑟缩回了黑暗之中,

而在那深不见底的黑暗深处,却发出了窸窸窣窣的细微响动。

而彼时,随着在经历了从伍尔沃斯大楼内,那饱含恐惧与扭曲的覆灭之夜后,

陷落的美利坚魔法国会总部与外界彻底失去了联系,几乎没有人知晓那个夜晚具体发生了什么,又是多么残酷的情景,

他们唯一所能够知晓并确认的是,在那个夜晚,

某种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邪恶混沌之物,被名为“林瑞”的黑巫师打开了“潘多拉魔盒”,自地狱深处召唤而出,那是堪称禁忌的力量降临至了伍尔沃斯大楼,

残忍地亵渎了尸骸与亡灵,许多巫师因此丧命,

即使是在那场可怖夜晚,侥幸逃窜而出的幸存者也付出了难以忘怀的惨痛代价,

狼狈地从中逃离而出的傲罗们,即使是在多年后,也对此件事情缄口不言,不愿提及。

但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美利坚魔法国会总部覆灭”的消息终究还是传递到了外界,

“你说什么!?”

“以梅林起誓,我所讲述的绝非谎言!”

“这……这不可能!”

“美利坚魔法国会就这样……覆灭了?”

“这实在是太荒谬了!我完全无法接受!”

“林·瑞,绝对是这个时代……哦,不,是史上最为邪恶与残暴的黑巫师!”

“我们该如何去应对这样的敌人?”

“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瑟拉菲娜·皮奎利的状况很不好,可以说是非常糟糕!她永远地失去了左臂!在那场可怖的覆灭之夜!”

“你们根本无法想象,在一位拥有崇高地位的傲罗的身上,看到仿佛野兽撕咬啃食的痕迹!是多么令人毛骨悚然!”

“梅林的胡子!”

一时间,几乎整个巫师界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纽约,并引起了广泛的讨论,

对于这個已经发生的事实,他们似乎并不愿意去相信,毕竟这实在是太过于不可置信,

但这也随之引起了其余国家魔法界,以及国际联合巫师协会的密切关注,

根据他们能够所收集,掌握到一切有关于林瑞的那些堪称稀少至极的情报信息,

对于林瑞的了解少之又少,更是令他们感受到忧虑不安。

不过,无论这些沉溺在旧时代的幻想之中的巫师们愿不愿意去相信,或是质疑,或是尝试去证实,事实已然发生,

属于林瑞的全新时代正拉开了帷幕……

而与此同时,在看似与此前并无什么区别的伍尔沃斯大楼内,顶层的议院大厅之中,

猩红的血肉蔓延在此,它们缠绕着,几乎覆盖了每一寸的角落,

交织的阴影与错综复杂的触须构筑成了一种别样诡异美感的建筑风格。

闪烁着眸光的【监察者之眼】遍及在蠕动着的血肉墙壁上,它们滴溜溜地转动着硕大的眼眸,血丝逐渐蔓延在瞳孔红膜上,

透过肌肤般清晰明了的血肉墙壁,泛白的筋膜,以及那潜藏在“肌肤”之下的腔管线条,散发着微弱光芒的魔力辉光不断流动着。

枝条根须般密集复杂的“血管”汇集在议院大厅的中心,

这些涌动着的腔管交织缠绕,共同构筑出了一座几乎贯穿了整栋伍尔沃斯大楼的血肉之柱,

就仿佛是这栋恢宏的建筑体,重新被赋予了“生机”,宛若活物般滋生增殖出了“脊柱”,

又更像是扭曲的神话之中,那孕育着万千生灵——卡巴拉之树的血肉雏形。

而这条粗长“脊柱”,或者说是幼小树苗的顶端,呈现出向内凹陷堆砌的姿态,

成百上千根“突触”自“凹陷”的边缘探出,“枝桠”相互地分散又彼此连接,

一团团蠕动着的冠状血肉仿若含苞欲放,鲜嫩多汁的“果实”,突起的血管与经络蔓延分布在其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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