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无垠黑暗（2/2）
“所以，你是传说中的最高大幻术师，这一切都是你的杰作？在一个幻境中，用思维聚爆解决了个纯能量体？”尹橘采雅失望地反问道，她摇了摇头，“我还以为经过这么多装神弄鬼的剧本后，会出现个什么奇异人物来呢，不过也是个无聊的剧情杀啊。”
“你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梦境之外’的人，不管是那边还是这边，你都与所有人不一样，你企图用逻辑解释探究世界，想了解更多。而如今明明有机会了解更多，却表现了极大的质疑。”
“我现在在质疑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尹橘采雅愤怒地说道，“一出生就把我归类为异类，现在又把我扔进这无聊的剧情任务中，还如此卑鄙的窥探我的隐私。我受够了，”她开始虚空比划着招呼系统菜单的手势，然而什么都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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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相信任何超脱于你认知的东西。”黑影还是那么平静。
尹橘采雅不耐烦地重复召出系统菜单的手势，依旧什么都没有出现，她愤怒地指着黑影：“我只相信我看到的，我厌烦了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剧情，我要下线了，顺便收集非法入侵我记忆的证据，转告你们行政，等着我的律师函吧。”
没由来的，男人脚下的黑雾突然沸腾飞散而出，一瞬间，整个空间的星云像是被它点亮了一样变得无比辉煌。尹橘采雅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是站在什么幻术魔法搭建的黑暗空间中——
而是站在无垠浩瀚的宇宙！
这广袤神圣的黑暗，笼罩着一切发光的东西，仿佛无时不刻向世界宣布，除了我，一切都不过是驷之过隙。这里连基本的方向都变成了可笑的虚设。空间超越了一切常理应有的存在，任何世界变成了一个点，或者说是尘埃，好像已知或曾经所看到的东西，都被那未知遥远的彼方黑暗所吞噬，让人怀疑所有一切，自己所有的认知。
这突如其来的震撼，将尹橘采雅惊得面如土色，她环视着比以往更清晰璀璨的星辰浩瀚，唯一的感触却是恶心，她想呕吐，可什么都没吐出来。她虚弱地低下头，抹着早已被冷汗覆满的脸庞，更惊恐地发现，自己身下并不是一片虚无的漆黑，而是一个黑暗巨大的星球正在无声的旋转。
那种被抹消的压迫感几乎让她晕倒。
“你的反应还算好的，那位灵体先生可是直接吓得晕倒了，”在灿烂星汉之下，尹橘采雅终于看清了黑影的长相，一位修长瘦高的男子，皮肤黝黑，身上没有一根毛发，如染上了宇宙无边的黑暗，“现在知道自己在哪里了吗？”
“……不可能，”尹橘采雅还想站起来，“这不可能，你一定给我施展了什么幻觉……”
男人停止了踱步，他站在尹橘采雅前方，莞尔一笑，那笑容看得她产生了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寒颤：“那请你睁大双眼，看清这里的一切吧。”
这时男人背后的空间开始扭曲，像是蓄水池开始放水时的旋涡，咻的一声，整个空间开始向后拉伸，所有光源群星都被拉成了直线，接着变成一片动荡的光波。
像是被什么力量给推进，尹橘采雅如同一枚被点燃的火箭，冲进了男人后方扭曲的空间隧道。
她尖叫着，四肢胡乱挣扎着，可在这高速飞行的空间里，她什么都抓不住，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向后推进的空间，在高速中不断破碎，变成了一道五光十色的通道。
她感觉自己所有的血液都压在大脑里，强大的失重感和重力加剧，让她呼吸困难近乎晕厥，然而眼睛看到的东西却比以往更加清晰，耳边摩擦空间带来的声音中，男人的话语如同鬼魅般回荡。
“你一直想了解这个世界，但现在却开始否定一切，你认为你所在的世界的认知就是所有存在的一切了吗？”
尹橘采雅想要反驳，可穿梭带来的压迫让她除了尖叫以外不能发出任何简单的词汇来。
“你身体处在的世界，和精神处在的世界到底有什么区别？你智商异于常人，但在你无法触及的地方，是否存在着超越你认知的东西？”
突然一个刹车，尹橘采雅停在了一个巨型行星的上空，她不断的喘息试图镇定下来，却发现一枚陨石急速从异空飞来，击穿了整个星球，一瞬间，撞击点燃起了一圈火光并迅速扩大，像一张火焰与熔浆组成的巨网，瞬间将整个星球笼罩吞没。
“所见是否为真，在这背后是否还有更多的奥秘？”
穿梭又一次启动，尹橘采雅直直地被推进了燃烧的星球，她再次尖叫起来，可这时她能做的只有被惊吓与恐惧撑起嘴巴而已。
穿梭变成了走马灯，星球的毁灭开始冷却，荒芜的大地开始龟裂，浓烟笼罩的天空开始散开，阳光洒入，在不断的化学演变中，水源产生，生物复活，日月之间，星球再次变得生机盎然。
尹橘采雅又被抛进了太空，穿梭速度再次加剧。
“毁灭与重塑不过是这个宇宙的新陈代谢，在不断的演变中出现更完美的事物……”
不断加速前进的尹橘采雅像打破了一面宇宙的镜子，掉进了一个无限重影的世界，破碎的镜片中倒影着未知的景象，她看见了一片镜片中她自己，坐在轮椅上的尹橘采雅，又看见了另外一个镜片中，站在魔界最高峰上仰望星空的红粉骷髅。
“而所有的一切都跟随着宇宙的意志不断演变，意志塑造现实。……这个世界，那个世界，不过都是宇宙意志塑造的一个又一个世界。而你，又是谁？我的孩子？”
话音一落，加速再次开始，黑暗吞噬了尹橘采雅，无比清醒的她看见黑暗中一枚光点在闪烁，光点开始收缩，以一种超越了一切的庄严绽放，仿佛是某位远古神祇的深邃瞳孔，又宛若是这世界诞生之时的颤抖火花。她试图用手遮挡这仿佛创世之光的辉煌，可她已无力举手，莫名的疯狂开始在她脑海中回荡，击起岩浆般的浪花。
在不断穿梭明亮的前方，一个黑点不断接近，最终，气喘吁吁宛若失魂的尹橘采雅又一次回到了原点。那片辉煌是远方的太阳，那是照亮世界的太阳；是尹橘采雅绝望时仰望的太阳；千年前欧若拉向东方祈祷的，也都是这同一个太阳。
男人站在光芒中，宛若神明。
“你想找到堕落深渊，不只是为了自己，也想探究这个世界不是吗？”
尹橘采雅没有说话，她趴在空间之中，瞪大着眼睛，企图消化所有刚刚看见的一切。
“千百年来，这个世界的人一直都在探索，但以失败告终。你与另外一个孩子是我在这世界中见过最特殊的存在……而你通过考验了，应该得到嘉奖。”
男人伸出手，召出一团黑雾，祸津日镜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尹橘采雅看着镜子没有去抢夺，一种渴望从内心油然而生。
镜子开始碎裂，被无形的力量压成了齑粉，镜子的碎块粉末随着男人的手，不断与黑雾一起变化重组，最终变成了一枚晶莹剔透的宝石。
“去吧，去了解堕落深渊吧，破解这个世界的秘密吧。”他将宝石扔了出去，恰好地落在了尹橘采雅身前，“你是圣女的候选人，并不是最后的献祭者，你将知道深渊的秘密，这个世界的真相。你是宇宙意志的选择，将带着旧日上位者的意志，将祂等荣光重现于世……你将成为不朽，我的降神者。”
宇宙星辰变成了旋涡，将所有的一切都吸入进了尹橘采雅身前那枚晶莹剔透的宝石中，闪亮的宝石被极致的工艺切割成了无数面，每一面都折射着宇宙星界的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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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盛用户中心，一名员工正无聊的玩手机打发时间，这时系统电脑突然发出了提示音，他疑惑了一会，不耐烦的放下手机来到了电脑前。
他盯着用户花名册传来的消息，有些难以置信，又看了一遍，接着慌忙打通了上级的电话，吞吞吐吐地报告：“喂，老大……那个，红粉骷髅知道吗？对，那个高手排行榜前十的，她…她注销账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