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2/2)

“我跟你一块儿去吧。”

“不用了,我现在自己能走,苻公子也去忙自己的事吧。”沈惜辞推辞道。

如今你有伤在身,大夫说不宜多走动,这样会加重伤势。\苻越的声音依旧淡然,可少女却能够感受到他语气之中的坚决。

眼下随衣和白缇不在身边,马车也不在,她不自己走还能怎么样?难不成还任由他跟方才那样抱着自己满大街跑?虽说有伤在身,自己没有什么旁的心思,可大庭广众之下,说不定不出明日就是满城风雨。方才是自己还没来得及反应,纯属意外,可眼下怎么也不会任他抱着自己走了。

\我还是陪你去吧,至少搀扶着点,不会那么累。\苻越看出她心中所想,似乎很是善解人意地建议道。“况且方才那个驭马的是在下的朋友,你的婢女会没事的,我们朝着先前他们离去的方向走方能碰到。”苻越看出她的担心,遂解释道。

原来如此,这样,那随衣和白缇应当是安全的。

伙计见二人起身要走,便把已经抓好的药递了上去,\二位,这是你们的药,拿好了。\

苻越颔首伸手接过药。

沈惜辞向伙计道了声谢便在苻越的搀扶下步履蹒跚地走出医馆,苻越见她这般吃力却还强忍着不吭一声的倔强劲,不由得有些失笑。

沈惜辞自然是找不到路的,只能跟着苻越的脚步走,一路无话。

“沈惜辞?”

两人在人群中穿梭,忽听一声清亮熟悉的嗓音叫住了自己,沈惜辞循声回望过去,一眼便瞧见了那个人群中显眼的少年,身旁是他的两个挚友邵融和杨今程。

“裴世子?”

裴梓淮站在人群中,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沈三小姐,真巧,你们也来逛街啊。”杨今程开口打破了平静。

沈惜辞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而后目光落在裴梓淮身旁,不解地问道:\你们不是去迎接三皇子了吗?怎么会有时间在此闲逛。\

“三皇子已经回宫了,我们几个又没什么事儿,便出来喝个酒,不想却在街上碰到沈三小姐,方才我们险些以为自己认错了。可应闲说自己不会认错,没想到还真是沈三小姐。”

“沈三小姐这是怎么了?\邵融有些狐疑打量着正搀扶着沈惜辞的苻越,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诧,似是有意在提醒。

沈惜辞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便轻轻挣脱了苻越的搀扶,强撑着站直了身子,“方才从薛府回去的路上被几个小孩儿用弹弓激怒了马儿,不慎坠下,受了点伤。”

“受伤了?”裴梓淮收回了目光,大步流星地朝她走去,他的目光掠过身旁的男人,最终停在沈惜辞的身上,\伤到哪里了?\

“胸口和脚,不过方才多亏苻公子救了我,还带我去医馆看过了,并无大碍,休养些时日便好了。”

裴梓淮这才稍稍放下了心,自然而然地虚扶着她,仔细打量了旁边的苻越,觉得有些熟悉,仔细回想了一下,才想起此人方才他在城门外见过,不过他们俩怎么认识?“你们认识?\

沈惜辞点点头。

“啊,我想起来了,方才在城外见过这位公子,阁下不是那个护送三皇子回京的护卫首领吗?不知公子如何称呼?”邵融恍然大悟。

“苻越。”仅仅两字,没有多余的话,只有淡淡的两个字。

\原来是苻公子啊。\邵融拱手一揖,\久仰久仰!\

“苻公子远道而来,想必这上都城还未曾好好游览过吧?不如本世子做东请苻公子去小酌一杯,以尽一番地主之谊如何?就当......”裴梓淮犹豫了下,看了看一脸莫名的沈惜辞,余下的话终究没说出口。

苻越却不以为意道,“在下与裴世子素不相识,倒不必叨扰了;不过在下和沈三小姐倒是有过数面之缘,若是说地主之谊,沈三小姐倒是比裴公子更合适。\

“......”裴梓淮一时语塞,以他的观察看来,二人显然不是初识,沈惜辞对他似乎也并不排斥,自己这番话倒显得有些多余和滑稽了。

“......”

沈惜辞觉得这场景实在有些怪异,刚想说些什么,就看见了正朝他们走来的随衣和白缇。身后的车夫一瘸一拐地牵着马车回来了。

“随衣、白缇,我在这儿。”沈惜辞朝她们招手。

两人朝她奔来,\小姐,你伤势如何了?”

“没事,已经请大夫看过了,苻公子还帮忙付钱还开了药。”

在沈惜辞的示意下,随衣立刻明白,从荷包里拿出一张银票递给苻越,恭敬道:\方才多谢公子仗义出手,这是苻公子帮忙付的药钱和酬谢,还请公子务必收下。\

白缇立刻去接过苻越手中的药,“苻公子,药请给我吧。”

苻越只是将药递给了白缇,却没有收随衣的银票。“不必了,这点药钱在下还付得起,至于酬谢......”苻越别有深意地看了看沈惜辞,“在下与沈三小姐也算是旧识,偶然救下沈小姐,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不足挂齿。”

随衣递在半空中的银票在微风的吹拂下微微晃动,有些不知所措,眼神示意,征询着自家主子的意见。

沈惜辞看着随衣手中的银票,“既如此,那就多谢苻公子。”

“好。”苻越倒不推辞了。

“今日也多谢这位……”沈惜辞看了看正牵着马车的男子,眼熟,之前确实是在苻越身边见过的,可一时记不起名字。

“在下金戈。”

“多谢金公子仗义出手。”

“沈小姐不必多礼,举手之劳。”

“我得回去煎药喝了,就先回府了,几位想必也有自己的事要忙,就不耽搁几位的时间了。\沈惜辞不欲久留,带着随衣和白缇就要撤。

上了马车后,沈惜辞看车夫身上的衣裳已经破了,血迹已经干涸,显然已经赶着马车跑了很长一段路,“你的伤还好吗?”

车夫摇摇头,\小姐,不妨事,小伤而已,回去包扎下便好了。

沈惜辞让随衣给了他几两银子,“回去找个大夫好好看看,别落下了病根。\

车夫连声谢道,“谢谢小姐,小人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