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生机（1/2）

温知意呢喃着：“小白......”

温知意满脸的迷茫与担忧：“daddy，这......”

温知意的反应全然落在楚南封的眼中，他了然地点了点头，神色中满是沧桑与无奈。

楚南封缓缓开口道：“看来当时我所看到的，并不是临死之前的幻觉。”

温知意声音发颤：“临死之前......”

楚南封的目光变得悠远而深邃，仿佛穿越了无尽的时空。

楚南封声音低沉：“甜心，我死过很多次。多到......我自己都数不清了。”

楚南封的视线始终紧紧地落在温知意的脸上，那眼神中饱含着温柔、眷恋、思念、怀念，近乎贪婪，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深深牵动着温知意的情绪。

楚南封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过去传来：“......我窥探到这个世界的一丝真相的那一天，是在我万念俱灰，吞枪自杀的那一刻。我的身体轰然倒下，但我内心不甘于这操蛋的命运。或许是我的不甘太过强烈，再次睁眼的时候，我又回到了你被傅司年欺负的那一天。”

楚南封的双眸有些失焦，整个人似乎完全沉浸在了那痛苦的回忆之中。

楚南封继续说道：“我救下了你，于是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我们相知相爱，但最终还是逃不过既定的命运......我一次次带你规避危险，但你总会被命运用各种各样残酷的方式杀死。而我一次次为你复仇，却总是以失败收场。”

楚南封说到这里，声音苦涩得犹如嚼了一把黄连。他眼眸中复杂的情绪纠结在一起，像是一汪搅混的墨，黑暗而浑浊。

楚南封微微颤抖着说：“一开始，我怕我死在傅司年的手里，一切就都结束了。所以我每一次都会在最后关头自杀。后来我不再执着于复仇，而是一心想要尝试带你逃离命运。我真的受不了看着我爱的人一遍遍离我而去，那种感觉痛彻心扉，犹如千万把利刃在心头反复切割。”

温知意沉默不语，紧抿的嘴唇微微发白，透露出她此刻内心的惊涛骇浪。

楚南封微不可查地叹息一声，仿若自言自语般继续往下说。

楚南封神情落寞：“我承认当时的我很懦弱，我在你死后，就会果断挥刀重来。失败好像一个无法打破的魔咒，不论我在年少时救下你多少次，我们也逃不开既定的命运。有时候我也会想，是不是只要我不再和你产生交集，我们的命运就都会被改变。可我没法做到看着你被傅司年欺负，无论重来多少次，我都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冲上去，为你而战。”

楚南封说到这里时，眉眼带笑，那笑容却满是凄楚与悲凉，笑得温知意的心都仿佛要碎成千万片。

她感到一阵尖锐的心痛，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她的咽喉，让她几乎窒息。她多么想要楚南封别再说了，可她心里也清楚，就算楚南封此刻不再言语，那些痛苦的过往难道就会消失不见吗？

楚南封敏锐地感受到了她身体的颤抖，更加用力地紧了紧握着她的手，仿佛那是他在这世间唯一的依靠。

楚南封的声音轻柔而颤抖：“我也想过，是不是只要我不与你相爱，未来就会发生改变。可是甜心啊，你是如此的美好，美好到我没法想象你会爱上别人。我是个自私的人，我除了你以外，也没法再让自己的心中住进别的人了......”

真情的告白之后，楚南封也陷入了沉默。

两人就这样相顾无言，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结了。

因为没有真的去尝试过那条未曾涉足的道路，所以楚南封也不知道，温知意没有自己陪伴的未来，会是怎样的一幅景象。他不想温知意死去，可他又如此自私，想到这些，他的心中便充满了羞愧。

温知意此刻无话可说，唯有反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那紧密相连的手指仿佛在无声地告诉他，自己从未怪过他。

在得到了温知意的回应之后，楚南封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才又继续说道。

楚南封的眼神变得空洞而迷茫：“不知道在第多少次看着你死在我面前，我的眼泪已经流不出来。我摸着自己干涩的眼角，扪心自问，是我对你的爱淡了吗？不是的，我只是突然就想明白了。我尝试过很多次，用过无数的方法，我只是单纯地想要你活着，可最后都失败了。一直以来，都是我在努力，我小心翼翼地隐瞒着真相，只是不希望你陷入悲伤。可你命运上的枷锁，该是需要你自己来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