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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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老太太赶紧住了嘴,再顾不得杜修竹,整了衣裳打起精神领了众人去迎旨。
三步并两步的到了前厅,行了礼,信官才开始宣读圣旨,“……杜修竹才德卓绝,特封翰林院侍讲,即日上任……”
听了这个消息,杜老太太顿时就怔住了,她的清竹刚刚去了,她才要为他讨回点公道,这封官的圣旨就到了,那她的清竹怎么办?
信官传过旨意,却见杜老太太怔在原地不接旨,他轻咳一声以作提醒,可杜老太太还是保持着原来跪着的姿式,一动不动。
身后的杜元嘉赶紧拉了拉杜老太太的衣角,杜老太太这才反应过来,将圣旨接了过来,又说了些客套话,让丫头打了赏,才送信官离开。
待信官出了门,杜老太太不由又将圣旨打开看了又看,目光却在“翰林院侍讲”这几个字上停住了,大历开朝以来也没有状元直封侍讲的先例,圣上竟然破例给杜修竹晋封?
她暗自叹了口气,将圣旨合上递给杜修竹,看着他的目光也变得怪异,莫名的无力感自内心深处散发到全身各处,这个自小在寺里长大的孙子,究竟还要给她多少意外?她深深的看了杜修竹一眼,就让李嬷嬷扶了往文毅院去了。
杜元嘉此时的心情也十分复杂,疼爱了二十年的孩子忽然就没了,他本是极为伤心的,可是现在,因了这圣旨,他知道他的二儿子得了圣上的眼,二房以后在大房面前总算是可以抬起头来了,他又是极为高兴的。
一悲一喜交加之下,他的表情变得十分怪异,他走到杜修竹面前,拍了拍他的肩,“以后二房就靠你了。”除了他,也没有人了,说着,也往文毅院去了。
一旁的赵氏听到这个消息内心的震惊绝不亚于杜老太太,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回去了自己的院子,直到杜元慎回来,她才猛然醒了,眼睛不由一亮,“远竹可封了什么官?”
杜远竹殿试只中了第三甲,与杜修竹之间有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只封了庶吉士,暂留吏部观政。”杜元慎摇头。
杜修竹封了侍讲的事情他是早朝的时候知道的,朝堂之上多数人记住的都是杜修竹殿试之时的精彩表现,虽有人反对不符祖制,但终究不成气候。
杜元慎说着,不由又叹了口气,才接着说:“圣上今年比较奇怪,除了修竹,榜眼和探花都加了封,为翰林院修撰,刘子希倒也罢了,那个金瑞章是地地道道的寒门出身,圣上竟也加以重用,看来朝堂上要热闹了。”
言罢,他看向赵氏,见她对自己的话无甚兴趣,有些悻悻然,“罢了,我去看看母亲。”
赵氏连忙唤住他,将杜清竹的事与他说了,杜元慎听了怔了许久,显然不太敢相信早上还见过的侄子,说没就没了。
杜元慎还未走进文毅院,就听到杜老太太的哭声断断续续传了出来,“我的心头肉……命好苦……未出世的孩子……”
杜元慎眉头微皱,老太太身子本就不好,如何经得住这样恸哭?他快步走进去安慰,才好不容易止住了杜老太太的哭声,“母亲,仔细您的身子,清竹那孩子若是泉下有知,看到您这样定也是不安的。”
杜老太太这才看向自己的大儿子,苍老的脸上再不复往昔的神采,“让我跟着他去吧,到了那边也好照顾着他些。”
陆氏扶着腰走过来,轻声劝杜老太太,她的眼睛哭得红肿,小腹已经十分显怀,“祖母,你的小曾孙还需要您的疼爱,您可千万得保重身子。”
陆氏顿了顿,语气却是一转,转而恨恨的说:“都是谢安宁的错,若不是她,夫君怎会出事。”
杜老太太听了这话顿时冷哼了一声,谢安宁她是绝不会放过的,她不由又看向杜元慎。
杜元慎的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她的眼神偏执疯狂,说:“杜修竹的封官圣旨已经下来了,明日你便去圣上面前参他一本,就说他目无尊长,忤逆长辈,难以堪当大任。”
杜元慎心头一跳,圣上面前当差,最怕背上个不孝的罪名,否则不需要言官们弹劾,圣上心里也是不喜的,杜老太太竟然因为杜清竹的死,想将这样的罪名按在杜修竹身上,那杜修竹一辈子的官运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杜修竹虽与他隔了房,但始终是杜家的人,杜修竹得了圣上的眼,于他也是有好处的,眼下杜远竹在吏部观政,日后定也是有用得着杜修竹的地方,若他此时弹劾杜修竹,好处什么是不可能了,说不定还会落个眼红侄子的话柄。
杜元慎想了想,将杜老夫人请进了里间,“母亲,这样岂不是要毁了修竹一辈子吗?”
杜老夫人冷眼看他,“毁了又如何,当时就不应该让刘氏将他生出来,不过是让他休了谢安宁,他居然还摆起脸来了,我没他这样的孙子。”
杜元慎思忖片刻,“不如将他请过来,儿子与他说,将其中厉害分析给他,或许他会听。”
杜老太太将信将疑的点头,“只要他能休了谢安宁,我便不追究了。”
南嘉院里,安宁正伏在塌上看书,杜修竹坐在一旁的书桌上不知写着什么,不多时,下人来报,说杜老太太请二少爷过去。
杜修竹放下笔,淡淡的应了声,又吩咐绿菊好生照看安宁,才走了出去。
文毅院里早已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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