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六章 它是没有了父亲,但它还有我啊!(1/2)

“如履薄冰?”

魔帝笑了,笑的微妙,笑的意味深长,“那你就拭目以待吧。”

毁灭诸世又重启纪元的光芒中,万象破灭,古今凋零,让他的身影如梦幻泡影,随时随刻都像是要幻灭了,唯有一点超脱之芒长存,定住属于他的永恒。

魔帝是不是如履薄冰,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但是,此时此刻的古今诸世,却是真的在如履薄冰,生存与毁灭的结局,都寄托在一场最恐怖的搏杀中。

这一场战斗,过去不曾有,超越一切神话。

在其面前,始祖、霸主,都微不足道了,纵然凝聚了一点超脱的力量,有超世之光加身,也仅仅能在战斗的余波中自保,而无力去干预。

那是两尊至高无上的强者在血战,不死不休,他们似乎都已真正的凌驾在祭道之上,或许可能某些方面还存在短板,是残疾人,但是再怎么残疾,也都算是“人”了!

们有了祭道之上的战力,以此争锋、鏖战,没有人退后一步。

十大始祖原初物质熔炼合一,每个人都凑热闹不嫌事大的将自己的绝活添加进去,再有花粉帝的倾情奉献,最终创造出了一尊能横扫平定诡异不祥的终极存在,是“不忘初心”的三世铜棺主人。

杀上了高原,杀进了厄土,要将“自己”死后的遗祸荡平。

不愿承认,不想接受,自己曾经奋战一生的理想被亵渎,昔日曾屠龙,今朝却孵化了全新的恶龙。

要改变这个现实!

在无尽的光芒中,若有煌煌大世在显照,改天换地,欲要重置万古,将高原意识抹去,彻彻底底的抹去!

这不是单纯的毁灭,而是从其存在,从其因果……等等等等,彻底的消散,等若万古岁月的历史上就不曾有过这一尊存在,不曾有过诡异,不曾有过不祥!

所有的痕迹都不复存在,烟消云散,格式化了,成为一场梦幻,或许只有踏足祭道领域的强者,午夜梦回中恍惚怅然,感觉到微妙的不妥,似乎遗失了怎样波澜壮阔的一段人生经历。

至于祭道之下的生灵,只会浑然不觉,他们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只是有时候出个远门,去到不同的文明,偶然间遇见一个特殊的生灵,虽然彼此间长相不同,但却莫名觉得很有缘分,就像是自己的前世今生交错了,碰面了。

问题……可能有点大,是因果的颠覆,是对轮回的重击,什么都乱了套。

这是一个大坑,或许这就是三世铜棺的主人宁可让史前落幕,也没有延续到当世的原因?

若有人以身填坑,舍身镇压,可能还好一点,将问题不断向后拖延。

只是,昙花一现、再现初心而诈尸的三世铜棺主人,能处理这个问题吗?

或许能,又或许不能,只是愿意相信后人的智慧,能解决这个让他自身都最终落寞自焚、自我寂灭的问题?

一切,就托付给后来者了。

当然,这有点悬,因为搞不好有人嘴巴一张,就蹦出来一句话――“兄弟们!让我们来借鉴一下前人的经验!依我看,这期花粉粒子,大有可为啊!”

“来,花粉帝,在这份合同上签个字吧,作为当世的法人,此事舍你其谁啊!”

不过,总不能因噎废食。

有的事,总要有人去做。

在此之前,初心再现的无上存在需要跨越一道关卡。

高原意识!

它祭掉了三世铜棺,终于从它变成了“”,从此之后不再是一个永远的胎盘,永远都不能出世,哪怕无数次大祭世间,收割无尽生命力,也始终不能诞生,不能真正成“人”,自然也就没有“人权”,被人说“堕胎”就“堕胎”。

现在不一样了,彻底不一样了,在绝境中,斩断、祭掉了原本的因果,彻底解脱了桎梏!

在背后,似乎有两只看不见的大手在关键时刻帮了一把,否则未必能成功祭掉三世铜棺。

毕竟,这口棺代表了一尊无上的存在,哪怕其心存死志,又岂是能被人轻易撼动的?

只是,在高原意识“祭棺”时,冥冥中似乎有一道意志在轻叹,仿佛在自言自语――既已弃世,何必因果不散?

这一叹,枷锁顿松,让高原意识撼动了滔天的因果。

但是,当真正挣脱枷锁,又迷茫了。

……真的做好了成为一个独立的、自主的“人”的准备了吗?

说到底,的本质虽然崇高、强大,但终究只是一股力量通灵,没有自己的“心”。

舍弃了三世铜棺主人给的枷锁,斩断了束缚的因果,如离家出走的孩童,又能何去何从?

很茫然。

的人格是不健全的,是没有“心”的,相对于所掌握的力量,所处的层次,那种超然于一切概念之上,视命运、造化、因果、天道等都如泡影的境界,没有足够凝聚的、坚定的信念去贯彻这份力量。

因为除去信念之外,一切所能阐述于口的逻辑、概念,又如何能圆满自如的驾驭、支配那无视逻辑、否定概念的力量?

高原意识是幸运的,生来就拥有了无数祭道强者疯狂追逐而不可得的祭道之上伟力。

但也是不幸的,因为失去了经历与成长的机会,无法培养出那种千万人吾往矣的豪情,敢于舍弃一切的勇气,以及气吞万古,心中始终长存的不可撼动的信念。

也没有人能培养、引导……谁有这份资格、这份能力呢?

真正有资格的那人,早已经举火自焚,死后才有了高原意识,不知道算不算是遗腹子。

除此之外,放眼天下,谁有能力引导?

再是有牺牲精神的英雄、人杰,在高原意识面前谈论信念,也只会收获它的莞尔一笑。

――你是个什么东西?

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通,高原意识只觉得世人吵闹。

就如屠夫不会在意待宰牛羊的挣扎与控诉,在人生道路上走上歧途,也无人能点拨。

本是如此。

直到于茫然间,恍惚听到了一声低语,是两只看不见的大手的另外一只,“……这让我怎么说呢?它是没有了父亲,但它还有我啊。我完全可以当它人生的引导者,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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