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夜之王的子嗣们(二)(1/2)

40k:午夜之刃正文卷35.夜之王的子嗣们我失控了。

卡里尔颤抖着呼出一口浊气,慢慢地松开了仍处于紧绷状态的双手。

他仍然在为此前所发生的事情而感到懊悔,他答应康拉德的事情是代替他好好看看他们,而不是一见面便几乎扼死一名战团长。

而且,斯卡拉德里克本就如凯乌尔所说的一般,身上并无罪孽。科尔米的死亡纯属意外,不过只是连锁反应

她是被斯卡拉德里克降落带来的冲击波震倒的帝皇雕像压死的,整个过程并无明显的指向性,两个人无仇无怨。

尽管科尔米的灵魂因为当时过高的仇恨浓度而看见了一切,但她却什么都没说,反倒在了解这一切后直截了当地原谅了一无所知的斯卡拉德里克,转而兴高采烈地奔向了复仇神域内的安息之所。

在那里,她生前从未妄想过能拥有的东西终于在死后被实现。

再也没有轮班倒的工厂值班或没完没了的内部审查,也不必担心劳累的身体,怀揣对明天的恐惧颤抖着入眠

这些事物都已彻底消逝,到了最后的那一刻,唯一被她握在掌中的东西,便只有一场安静的沉眠。

可是,身为平民的科尔米可以放弃这一切,复仇之神却不行。

复仇之神一视同仁,且无孔不入,任何仇怨祂都想紧握在手,直到将其攥出甜美的鲜血

哪怕死难者根本不愿复仇,祂也会强迫他们。如果不是因为卡里尔的苏醒,这段仇怨将会在斯卡拉德里克升入复仇神域的那一刻得到完全的解决。

科尔米会被迫从长眠中苏醒,复仇之神会亲自将刀刃塞入她的手中,直到两方中有一方彻底死去。

是的,这就是所谓复仇之神的真相——一直以来,谨守原则的都只是卡里尔·洛哈尔斯。至于其背后的那个神祇,祂什么也不在乎。

卡里尔叹息一声,已经明白,自己受到了影响。

过去,是他的人性面在影响那些聚拢起来的神性,且占据了主导地位。现在却不同,局势被逆转了。

他将自己关入监牢,度过了难以描述的无尽岁月.哪怕他已经脱困,又还剩多少可供主宰身体的坚定意志?

和他不同,那具神明之躯可是货真价实地在现实宇宙中度过了一万年的时光,祂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可以被简单的戏法所欺骗的神。

尽管祂仍然没什么灵智可言,但是,越呆板,越僵硬的神,反倒越可怕。

卡里尔深深地皱起眉,再次对自己复生这件事产生了深刻的怀疑。

现在回头看去,利塔特拉的确是一座合格的祭坛,但它凭什么能如此轻易地就让一個神明的人性面逃离祂自己给自己所设立的囚牢?

这根本说不通,银河间唯有一颗星球足以产生这种力量,但她早已破碎。

卡里尔沉默着,越想越觉得难以理解——是的,他知道帝皇绝对在此事背后出了一把力,但是,仅有他一人支撑.

还不够,远远不够。

所以,还有谁在推动?

数秒钟后,当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答案,一个本不该出现的名字就这样缓缓出现。

它违反常理地从逻辑的世界之外冉冉升起,一经出现,便在卡里尔的脑海中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记,迫使他开始从此刻回望过去,将那些谈不上证据的微小痕迹统统抓住,并一一嗅闻。

他专注如一头追猎的野兽,却又冷静如冰冻湖面下沉眠的溺尸

唯有此刻,他才像是一万年前的那个人。

奸奇。

卡里尔将这个名字默念而出。

九秒钟后,他得到一阵似有若无的轻笑。这和肯定无异,万变之主在此刻诚实到了可怕的地步,居然轻易地承认了这一切都是祂在暗中推动.

但是,事实真的如此吗?

卡里尔沉默半响,从怀中取出了一张染血的骨面。曾染上去的鲜血仍在其上停留,将它变了一种颜色,看上去血腥无比。他紧握着它,似乎正在犹豫是否应该戴上。

这个想法很具诱惑力,只要戴上它,便能短暂地呼唤权柄以掌握更多力量。他有很多问题需要远距离和泰拉方面进行沟通,马卡多必然能为他解惑。

可是,若是放在以前,他根本就不需要求助权柄的力量。然而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银河内满是剧烈的亚空间风暴,更何况,他还身处利塔特拉,这里才刚结束一场货真价实的唤神仪式

死局吗?

卡里尔眯起眼睛,思索片刻,反倒彻底的冷静了下来——他完全没有必要如此急切,万事不可心急.

更何况,他是在和奸奇打交道。

那阵笑声遗憾地远去了。

沉默着,卡里尔将骨面放回怀中,转而离开了自己的房间,心中满怀无奈。

曾几何时,他根本无需这种自我劝诫,现在却要如此谨慎和小心翼翼。而且,这仅仅只是开始。

卡里尔明白,他必须找到一个办法解决那些不可控的情绪,如若不然,谁能保证他下一次爆发时还拥有足够的自制力?

如果真的产生了流血事件

他不愿再想下去了,转而开始以加倍的努力束缚自己脑海中那些难以驯服的狂躁念头。

它们可能是一句话,可能是一种冲动,或者干脆只是一个不成任何模样的抽象概念,却都流淌着鲜血,充斥着极端的冲动。

这倒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他把自己关在黑暗里太久了,久到那永恒的一瞬货真价实地对他产生了无法磨灭的伤害

卡里尔还记得自己在脱困后是如何对待洛珈的皮囊的。就算用最好的语言去美化,那也是一场残酷的谋杀,而且绝非是为了替他人复仇。

或许,客观的看来,他的确做到了这件事。但他当时的心中可没有半点义愤,只有行使极端暴力带来的汹涌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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