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鬼域人心(1/2)
陆桥山打量了一眼四周,然后把双手聚拢在嘴边,用最小的声音说道:
“老余,你觉着副站长这位置,会不会是李涯?”
陆桥山对于余则成能够站在自己这边,非议李涯感到很开心,所以他对余则成表现的推心置腹。然而他没想到余则成马上就给他上了一课,非议同事算个屁,我和陆兄你是知己,为了你我连站长都敢说。只见余则成对着陆桥山开口说道:
“老陆,咱们天津站缺这个副站长很长时间了,一直都没有递补。依我看啊,不是站长犹豫这个人选的问题,而是站长一直就没想递补这个职缺。”
陆桥山真的被余则成的言论吓了一跳,同时他也对余则成更加放心,平日里余则成是多稳重的一人啊,现在能对自己说出这么一番掏心窝子的话来,这绝对是自己人。陆桥山顺着余则成的话往下聊:
“不是,那也不能让大家伙都瞪眼儿干等着……玩儿命表现啊,这成什么了?”
余则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然后对着陆桥山说道:
“我要是站长啊,我也这么干,做长官的艺术嘛,平衡之道,可以理解。其实这样也好,我们至少还有这个空闲时间,坐在这里喝杯茶,你再看看李涯,一天忙的连轴转,累的跟条狗似的,就差没累吐血了。”
药下的差不多了,看看药效发挥作用了,余则成开始步入正题,把话题拐到了李涯的身上,因为他知道,李涯作为挡在陆桥山前进路上的绊脚石,陆桥山这个情报处长一定会监视监听他的一举一动,试图找到制衡他的把柄。
最主要的是,李涯表现的太急功近利了,这让陆桥山有了强烈的危机意识,陆桥山干别的可能不大行,但是给人使绊子,那绝对会是一把好手,马奎就是最好的例子,当初要不是借着陆桥山推波助澜,马奎也不会倒下的那么顺利。
陆桥山果然中了招,只见他不屑的撇了撇嘴,然后说道:
“李涯他忙个狗屁,天天往女支院里扎,以为别人不知道呢。”
余则成的眼神一凝,不过为了确认答桉,他还是继续说道:
“校官进女支院,那可是要受处分的!”
陆桥山呵呵冷笑了两声,然后小声对着余则成说道:
“老弟,这你就不知道了,现在不比以前了,去那种风月场所的,何止是校官?将官也在所难免!”
看着陆桥山脸上浓浓的不屑,余则成的心陡然一跳,他想到了一种可能,为了确认自己心中的答桉,他做出一副关心的姿态,对着陆桥山说道:
“老陆,你可别胡说啊,咱们站就一个将官,那就是站长啊。”
陆桥山被吓的酒醒了一半,私底下小声对上司发几句牢骚,这没什么,可是要是说自己的顶头上司这种坏话,那可真是找不自在了,陆桥山赶忙对着余则成小声解释道:
“我不是说他,不是说他。我不是说了嘛,今天乔站长不是回北平了嘛,所以啊,你懂的。”
叶晨对于余则成私底下调查袁佩林一事,自然是心中有数,甚至对于袁佩林这个叛徒,叶晨也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然而凡事都要讲究一个方式方法,直接莽着来,那是在授人以柄,给自己找不痛快呢。这件事已经安排好了最佳背锅侠,一切顺水推舟的往下推进就好。
翠萍会出现在乔太太的牌局上,其实并不是一个偶然,这是叶晨给梅姐的建议,梅姐的牌搭子就那么几个人,除了陆桥山的太太,再就是翠萍。所以叶晨借着梅姐的嘴,将乔站长来津的事情泄露给了翠萍,如果这都不能让余则成警醒,那他也就不是一个专业的战略特工了。
其实叶晨心里比谁都急,因为昨晚他借着和乔站长去塘沽公干的引子,密会了这个袁佩林,这个叛徒交代出了一个我党的联络站,李涯得知这种事情,自然是自告奋勇的前去抓捕,当时叶晨被乔站长这边给牵住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四个我党的地情被抓获了。
更过分的是,袁佩林这个王八蛋还交代出了一个我党的工运组织,要进行新一轮的抓捕,为了稳妥起见,叶晨决定如果余则成这边不给力的话,就算是冒险启动自己的专线,也要把这个坏消息及时的上报出去,将损失降到最低。
余则成在得知叶晨去往塘沽的消息后,第二天就给叶晨的秘书打去了电话,试探着询问站长回来了没有,在得知叶晨还在塘沽没有回来,余则成松了口气,随即又给车队拨去了电话:
“车队吗?中午司机都不要出去,开个会!”
余则成选择的开会时机非常的巧妙,像袁佩林这种人,即便是藏身风月场所,肯定也是猫在哪个房间里,平时根本就不敢露头,更不可能寻花问柳,甚至是胡吃海塞,他的一切行为必然都被监控了起来。
为了保密性,所以李涯势必会安排人照顾袁佩林的生活起居,送饭就成了每天必不可少的重要环节。而在那种风月场所,袁佩林即便是想保持正常的坐卧起居都不可能,因为在那种娱乐场所,晚上即便是袁佩林想睡着都不可能,所以他只能是和那群女支女保持一样的生物钟,第一顿饭往往都是中午了。
而余则成中午的时候把车队的司机全都留下来开会,势必会让行动队的人拒绝,他可能怕把袁佩林这个叛徒饿出个好歹来。正像余则成所推测的那样,在接到开会的通知后,车队的负责人说道:
“可以,但是余主任,九号车要出去,李队长说不能耽搁。”
余则成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开口说道:
“什么事儿啊,就半个小时都等不及?”
“对不起,九号车要出去送饭,要不您跟李队长说说?”
“哦,行了行了,不用说了,让他去吧!”
余则成这边刚挂断电话,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突然就听到楼下传来了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他赶忙站起了身,来到了窗前,躲在了一个背阴的死角,借着眼角的余光朝着楼下看去,他发现叶晨和乔站长从车上走了下来。
余则成的心一沉,叶晨去塘沽公干的话,是绝对不会这么快就回来的,这实在是太反常了,很可能他和乔站长只是借着去塘沽的引子,去跟袁佩林见面了,去塘沽的说辞,不过是在故布疑阵罢了。
余则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等待了半个多小时,然后找出了叶晨让自己准备的字画,抱着来到了站长办公室,他看到洪秘书正小心翼翼的将叶晨办公室的门关严。
余则成来到洪秘书的跟前,小声问道:
“洪秘书,站长回来了吗?”
洪秘书看了眼办公室的方向,然后小声说道:
“睡着了,乔站长也睡了,他们一大早从塘沽刚刚回来,可能昨天一夜没睡。”
余则成对于洪秘书的话虽然持怀疑态度,不过他也没有反驳,决定还是自己去验证一下。
余则成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将字画放下后,拿了个文件夹下了楼,貌似漫不经心的来到了院子里。此时叶晨和乔站长坐的那辆车的司机,正在给自己的车做保养,余则成晃晃悠悠的来到跟前,笑着打招呼:
“回来了!”
“唉,余主任,我回来了。”
“去塘沽的路好走吗?”余则成看着司机问道。
司机直接就是一愣,站直了身看向余则成,然后说道:
“这我不知道,我没出城啊。”
这时余则成肯定了自己的判断,所谓的去塘沽根本就是虚晃一枪,转移别人的注意力。随即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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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是我记错了,不是你。”
这时余则成隔着车窗看到车里面放着一盒“绣春楼”字样的火柴,他的心里一突,随即对着司机调侃道:
“你小子行啊,绣春楼的火柴,敢去绣春楼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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