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 有人跳了出来(1/2)

“说吧,我听着呢。”

陈剑秋拿起桌上的水杯,另一只手上的左轮手枪仍在有节奏地敲击着椅背。

“额,您能不能先把枪放下,我有点紧张。”克利基塔特有点哆嗦。

“不能。”陈剑秋的回复极其简短。

他喝了口水,然后活动了下自己的脖子,等待克利基塔特说话。

“额,陈先生,您是一个强大的人。您征服了整个美利坚的西南边疆,从加利福尼亚到新墨西哥州,再到俄卡拉荷马,都在传颂着您的名字......”

克利基塔特低眉顺眼,毕恭毕敬。

但他的恭维还是被陈剑秋打断了。

“彩虹屁不用放,快点说正事儿。”陈剑秋的手枪又拍了一下椅子背。

“哦,哦,我长话短说。”

克利基塔特一个激灵。

“我们来到这里之后,生活变得好了很多,大家都很满意;可大酋长他.....”

陈剑秋的拇指复位了一下击锤。

“啊,啊,我说,我说,大酋长他一直想着带族人回美国,他认为这里再好也不是自己的故乡,一直想带着族人越过国境线回去。”

“您在印第安人中的威望给他带来了困扰,他可笑的尊严让他迷失了自己。”

“您没有发现吗?在他的影响下,镇子上很多印第安人对您更多的是畏惧,而不是感激。”

......

克利基塔特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将自己想要说的话都说了。

他的英语夹着奇怪的印第安口音,说快了有些含混不清,不过陈剑秋还是基本上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嗯,继续说。”

他饶有有兴趣地打量着眼前的克利基塔特。

见陈剑秋好像来了兴趣,克利基塔特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

来之前,他一直在揣摩着陈剑秋的心思。

可这位前任老板的想法据说神鬼难测,别说是他,就是陈剑秋身边的人,有的时候都琢磨不透。

所以他决定赌一把。

“我说完了,先生。”克利基塔特低头说道,“我只是将我所看到的和所听到的如实告知给您。”

陈剑秋点了点头:

“嗯,你的意思,杰罗尼莫,他老了?”

克利基塔特眼睛转了一转,没敢接话。

陈剑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背在身后开始踱步,那把黄金左轮手枪依旧在他的手上,忽明忽暗。

“人老了,那思乡的情绪就重,思乡的情绪重,对于很多事情的判断就会出现偏差,是这个意思吗?”他突然抬头,看着克利基塔特问道。

“嗯,是个意思。”克利基塔特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可是他死了啊。”陈剑秋又突然说道。

克利基塔特摇了摇头:

“不,陈先生,他没有死,我们没有人相信他死了。”

“你知道他在哪?”陈剑秋走到了克利基塔特的身边,问道。

他离印第安人很近,目光直视着后者。

克利基塔特的汗毛再次竖了起来。

“不,不知道,先生,我只是推断而已。”

陈剑秋有些失望,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

他继续来回踱起了步,自言自语道:

“既然这样,这次不管他死没死,这里印第安人的首领,都应该换人了。”

克利基塔特的心开始扑通扑通的狂跳。

他感觉事情正在朝着自己预设的方向开始发展,于是他继续低着头等待。

陈剑秋又看向了他:

“你觉得洛岑怎么样?”

“洛岑的想法,和杰罗尼莫是一样的,先生。”

“那今天早上那个老头呢?我觉得他的资历还不错。”

“他也老了,先生。”

克利基塔特非常郁闷。

陈剑秋连点了两个名字都没有点到他。

难道在眼前这位大老心里,自己的地位就这么低吗?自己的能力就这么不堪吗?还是他在故意刺激自己?

他用眼睛偷偷瞟了陈剑秋一眼,发现后者正在看着他:

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

“陈先生,我觉得我可以!”

陈剑秋乐了,他摆了摆手:

“你不行,上次你在我公司干活,赌钱黑了手下几个印第安劳工的防暑降温费,不行,不行,你不行......”

听见陈剑秋揭了自己的黑历史,克利基塔特急了:

“陈,陈先生,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防暑降温费,不管是铁路公司,还是矿山,以前从来,从来没有过这笔钱!”

他急于解释,以至于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

“我已经戒了赌博了,自从被开除之后,我就一直反思自己的行为,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陈先生,请再相信我一次。”

“我如果能代替大酋长管理这个印第安镇子,我发誓!一定会让这些印第安人永远臣服于你!没有任何怨言!”

“如果我做不到的话,让我的灵魂在死去后也得不到安息!”

克利基塔特情绪激动,各种赌咒发誓。

陈剑秋静静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来由地想笑。

他向下压了压手:

“行了,我知道了,嗯,你是个不错选择,你先回去吧,有事情我会联系你。”

克利基塔特在得到陈剑秋的首肯后,低着头,慢慢倒退出了帐篷。

陈剑秋把黄金左轮放在了桌子上,开始继续看那张地图。

“老大,我可以进来吗?”飞鸟的声音突然在帐篷外面传了进来。

“进来吧。”

飞鸟快步走进了帐篷,他回头指了指帐篷外:

“老大,刚才那个人说的话,你可半句都不能信啊。”

陈剑秋笑了起来:

“你赶紧去睡吧,明天还有明天的事情。”

另一边,在谷中的镇子里,老马来家中。

部落的人回来之后,大部分都散了。

老马来的泥坯屋子里,只剩下他自己和几个心腹。

屋子里没有椅子,甚至也没有床,只有用稻草编成的垫子。

于是几个人席地而坐,也没有掌灯,黑咕隆冬的一片,开着“夜谈会”。

“这个陈剑秋,太过分了!仗着自己有武装,恐吓我们。”黑暗中,一个印第安人说道。

“但我们就是没办法啊,谁让他拳头大呢。”一声叹息传了出来。

“你们信杰罗尼莫死了吗?”还是那个声音。

“不管他死没死,这都是我们的一个好机会!现在他们部落群龙无首,如果不争一把就没机会了。上一次如果不是陈剑秋插手,杰罗尼莫早就死了。”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语气中透着愤满。

“说来说去,还是绕不开陈剑秋啊。”刚才叹气的那个声音说道。

这一句话,让屋子陷入了沉寂。

是啊,有陈剑秋和他在谷口的那些兵在,他们谁也掀不起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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