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5章 雨果四世的终焉(1/2)
喧嚣过去,伯爵宅邸又恢复了它的冷清。
小雨果宣布了自己的继承热,姐夫罗贝尔将在自己死后立刻掌握图尔伯爵的一切权力,双方已经做好交易,如此结果当事人都无异议。
小雨果尚未死去,他已经交出了自己的权柄。在法理上他仍是图尔伯爵,而地方上的骑士们已经提前庆祝罗贝尔成为新伯爵了,连布卢瓦男爵博蒂也前往其在图尔城的宅邸庆祝。
罗贝尔的宅邸,俨然成了新的伯爵御所。他自己也是打算这么做,并在当夜喝得醉醺醺时公开宣布:“待雨果死后,旧宅邸将会拆毁。就让诅咒连带着建筑消失,图尔会无比安全,我会带着你们取得胜利。”
这一切令他的妻子艾德莱德精神恍惚,仿佛此地不是图尔,而是北方的莱茵兰,一切回到了几年前的模样,丈夫依旧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武夫。
很多人前来庆贺,唯有雷格拉夫没有来。
或者说,雷格拉夫和伙计们在自行庆贺着。
他喝了一些葡萄酒很快就因不胜酒力小脸红通通,他的部下多半喝了个大罪。
一群人聚集的石屋里弥漫着酒香、汗臭,还有油灯燃烧的焦糊气息。
他们以诺斯语嚷嚷着北方的歌谣,抱在一起手舞足蹈,个别酒品不行的家伙真的站在木桌上又蹦又跳。
雷格拉夫默许了,值此小酌之时,他也终于感受到放松,就又喝了些葡萄酒。
布鲁诺喝得微醺,恰是如此有些仪式现场不当说的话,现在也就口无遮拦的嚷嚷起来:“真不知雨果怎么想的,给你封爵怎么不给我封爵?难道那小子看不起我们萨克森人吗?应该给我也封个男爵。”
雷格拉夫在迷醉中傻乎乎笑道:“反正咱们是兄弟。我很快回去香农,你也一起来吧。”
“也好。你是个好人,我妹妹跟了你以后也会幸福。”
“爱丽丝是我唯一的女人,你妈妈也是我妈妈,我会非常强大。等我到了香农,就把当地的农民组织一下,我要快点训练出一支强兵,靠着这场战争我必须快速发财。”借着酒劲,雷格拉夫自然而然的向好兄弟抒发野心。
布鲁诺一样有着自己的荣耀,如果不是这场战争,自己能继承的就只是威斯特伐利亚伯国,且是一个实力受限的伯国。
查理曼在征服萨克森后,将旧萨克森一分为三。法兰克军处决了所有的战俘,继而处决所有反对的贵族,哪怕民间还有着反抗情绪,所有人审时度势得将不满与愤怒压在心底。
萨克森人一直在等待时机,看似被安抚好了的萨克森贵族趁着新的战争又站了起来。
雷格拉夫的话说进布鲁诺的心坎里:“我把招募到的战士一并带去香农,明年再去奥尔良……就让罗贝尔见鬼去吧!他打他的,我们打我们的。反正你是罗斯王的儿子,我是萨克森公爵的儿子,咱们兄弟想做什么,外人管不住。”
“嗬。”雷格拉夫抽搐的笑了笑:“兄弟,你越来越像个罗斯人了。”
“嘿嘿,听起来真是最好的赞扬。”
多日的北风终于带来糟糕的、也是意料内的结果。
令人痛苦的秋雨开始了!
空气变得阴冷而极为潮湿,湿冷的空气弄得村民储备的柴火都变得湿润,令自然干燥变得硬邦邦的面包块也恢复了一些柔软。面包自然变软可不是好事,因气温还没有低到结冰的程度,面包开始发霉,不过哪怕口感变得奇怪,广大村庄百姓还是要硬着头皮。
倘若不吃这个,就只能自己生火去烹煮麦子,其中所需要的成本就有些高了。再说,储备的柴火是过冬用的,民众自己算账,也不愿意将过冬的木柴用在煮饭上。
相对于其他地域,卢瓦尔河畔的图尔伯国已经很富裕了,却也没有富裕到有大量余粮。
农民一家几口年年岁岁各有一件衣服,到了冬季就把准备好的皮衣穿上,至于多年皮裘上奇怪的气味,只要习惯了也就好了。
一户自耕农家庭一年下来往往只能添上一两件衣服,他们在伯国境内属于自由民,社会等级是较高的。这种农户基本住在伯爵直辖地内,少数住在教会直辖地,他们原则上必须上缴两种十一税,另有诸如过桥税、磨坊税、打猎税、捕鱼税、羊毛税等奇奇怪怪的税种。
十一税是绝对大头,其余杂税数目繁多,单个税种纳税额很少,杂税堆积在一起就是不小的税目,再将两种十一税并在一起,哪怕是自耕农家庭的大部分余财都被伯爵家族与教会拿走了。
至于数量更多的农奴,他们在伯爵直辖地的人口数量与自耕农相当,而在各个骑士领内,农奴的数量随着时代发展越来越多,有的骑士领的采邑村庄,全村男女老少都已经农奴化了。
他们,就像是骑士手里的会说话的牛羊。
甚至是贵族们也不知道何为马太效应,他们就是经济上的受益者,一代又一代的贵族们不断积累财富,作为一个庞大群体完成对图尔本地的控制。
法兰克人是外来者,他们成为图尔地方的新贵,加入贵族群体后自然而然继续着这方面的座位。
至于雷格拉夫,他一样是外来者,也必须加入其中。
香农地方的自耕农仍是自耕农,农奴们的主人则从图尔伯爵家族,突然变更为了香农男爵雷格拉夫。以后,农奴们的纳税对象就是雷格拉夫了,这一切都不是当地人能做选择的。
至于逃亡,就更是无稽之谈!
逃亡的农民和农奴,他们能逃到的不过是南特伯国。
作为“卑鄙的外乡人”,无论其如何出身,凡是不能自证是商人或吟游诗人的,一律被抓起来,要么在地牢里被打死,要么跪下来自愿做南特伯爵的农奴。
向西逃亡是如此,向南逃亡进入阿基坦,一样会落得如此命运。
至于向西北方向逃亡……情况会更加负责。
阿莫里卡的凯尔特小王国对逃亡农奴是何态度没有谁知道,近年来他们一直在于南特伯国边境摩擦,真有农奴逃过去,怕是首先当做奸细在边境就被砍了脑袋。
就往往年一样,农民们待在家里硬抗湿冷的秋雨。比起秋雨,他们宁愿寒冬,这样积雪不会融化,木柴会重新干燥,储备的面包也会硬得如石头。
面包会被砸成小块后泡着热汤喝,如果没有菜汤调剂就干脆用热水。这样泡软的面包再涂上黄油,则是平民百姓认为的美味。
在图尔客居的日子里,雷格拉夫已经完全祛除掉了对法兰克的滤镜。
就这地方只有图尔城算是好地方,一旦进入乡村就糟糕太多了,而且哪怕是城市也远远逊色于罗斯的城市。
他还没去过图尔城西南方向的香农,以图尔附近区域,以及接掠过的勒芒村庄和奥尔良村庄,总结三地的村庄情况,雷格拉夫得出自己的结论——本地区农民的日子过得不怎么样。
他自诩在父亲那里学到了不少屠龙之道,空有一些奇妙的知识而无处施展。
香农就是第一个舞台了。
持续阴冷的日子使得雷格拉夫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未来。何为农奴?他们对领主马首是瞻,生存物资上被领主控制,他们只能与领主共进退,倘若领主赐予一些财物,他们是否愿意肝脑涂地呢?
一定会的!
雷格拉夫毫不犹豫想到了罗斯控制下的那些养鹿人。养鹿人全体都是效忠国王的牧奴,自己的父亲却是如何对待他们的呢?
所有养鹿人是国王的奴隶,这是不容他人染指的财产,有他人伤害这些人就是对国王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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