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谅解和瞎琢磨(1/2)
医院里,病床上躺着一个男人,在病床边有一位女士和两个孩子。
对于孩子们来说……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是无忧无虑的,他们的三观还没有成型,对于喜怒哀乐还缺乏足够的了解。
任何地点,任何时间,都不是阻扰他们玩乐的理由,哪怕是在此时的病房中。
他们的父亲躺在病床上忍受着痛苦,但两个孩子却在床尾笑着说些什么。
七八岁的孩子,最是天真单纯的时候。
床边的女人穿着一套莲花领的嫩绿色连衣裙,她把手中削好的水果递给了自己的丈夫,男人张开嘴小口小口的咬着。
果汁很甜,但他很痛。
女人看着自己丈夫吃个水果都这么困难,眼眶又有些发热。
从她和孩子们的着装,还有放在床头柜下的水果篮看得出,他们的家庭境况还算富足。
“这可怕的人怎么这么心狠,居然把你伤得这么重……”,一想到她接到电话匆匆赶过来,看见丈夫整个人就和血人一样时,她的腿都软了。
好在医生说虽然伤得很重,但不会危及生命,这才让她松了一口。
只是一想到那时的画面,她就有一股恨意。
男人的表情很复杂。
此时挨了打,躺在床上不能动,也开始为那天的事情感觉到了后悔。
人大多都是这样,没有让自己感觉到疼痛之前,永远都不知道后悔。
只有真正的疼了,痛了,才会开始反思。
那天他遇到了一点麻烦,工作上的。
之前有一个社会学家发表过一段很有趣的评价,他认为目前的联邦社会是危险的,它的经济增长速度正在不断的加快。
而起到关键作用的并不像过去的经济快速增长时期,是实体经济在发挥作用。
现在的经济增长的领头羊是金融领域。
一些虚假的东西不断创造新高,打破人们对价值的认知,造成了一种繁荣的假象,他认为这一切都很危险。
因为一旦有什么需要联邦用硬实力去面对的时候,所有的幻象就会破灭。
在这段评论之后,他还说出了联邦最危险的群体——中产阶级。
中产阶级有比社会底层更多的银行账单和贷款,又不具备真正富人面对经济风暴的抗风险性。
一旦他们失去了工作,只需要三个月,就会发生连锁反应,让他们无力支付那么多的账单,然后破产。
他们每一次用来充实自己的“看一场歌剧”,最终都会为压倒自己的稻草添加一份额外的重量。
他们可不只是“看一场歌剧”,他们还会打高尔夫球,打网球,社交……
男人就遇到了类似的问题,公司最近遇到了一点麻烦,有大资本想要吞并他们,以至于公司的市值正在不断的降低。
在这个野蛮的金融时代,大资本想要吞并小资本太简单了。
他们只是公开的发布了一系列的“不信任”观点,小公司的股票就会立刻开始暴跌。
然后他们就可以用远低于市价的价格,收购这家明显被市场情绪操纵了股价的企业。
工作上的烦心事,考虑到一旦丢掉工作,或者收入降级带来的连锁反应,他就变得很暴躁。
他有被开除的危险,公司里所有人都惶惶不安。
连在道路上驾驶汽车,都要被人为难的时候,他爆发了。
他推开门下了车,走到前面那辆没有动的汽车前,用力拍打着车窗和车顶,并用一种很凶狠的表情,威胁对方。
“要么把你他妈的油门踩下去,要么我他妈一脚踩在你的脸上!”
然后……他住院了。
他现在有点后悔了,冷静下来时损失比较重的人都会有这种情绪,但他不会说。
只是看着妻子,想办法安慰道,“医生都说了我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
夫妻正在交流期间,突然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一名穿着深色风衣,里面也穿着同样颜色的正服,系着红色领带,戴着红色口袋巾的年轻男人扶着门把手,露出了笑容。
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帅气,夫妻两人对他的感官都还不错,妻子擦了擦眼眶里蓄集的泪水,挤出了合适的笑容,来维持她中产阶级家庭女性的教养,“先生?”
蓝斯站在门口,将帽子摘了下来,“这是维达尔先生的病房吗?”
其实不用问他就知道这里是,因为躺在床上的那个蠢货和埃尼奥描述时对方受伤的情况差不多。
维达尔夫人立刻站了起来,她意识到这是来找他们的,“是的,请进,您是?”
蓝斯走到了近前,两个孩子看到他时并不是很害怕,人们不会对英俊的人有太多的恐惧,反而露出好奇的神色看着他。
不错的家庭教养让他们没有去触碰蓝斯的帽子,或者去摸摸他什么的,这很好。
“我为我的兄弟埃尼奥所做的事情向伱们道歉……”
一开始他们没有反应过来,但很快男人的情绪就有些激动了,维达尔夫人的情绪也激动起来。
但从小到大受过的良好教育和“自持身份”让她很难说出难听的话,只能要求蓝斯离开,“这里不欢迎你,请离开这,先生!”
两个孩子因为父母突然的情绪变化显得有些无措,蓝斯并没有离开,继续说道,“我知道他做了蠢事,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想要尽力弥补一下。”
“也希望代替他,征求你们的谅解!”
男人的声音不大,“我不会谅解他,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我绝对不会谅解他,更不可能与你们和解。”
蓝斯从大衣中拿出了一个牛皮纸的信封,“这里有……”
他话还没有说完,维达尔先生就一边咳嗽一边说道,“带着你的钱离开我的房间,立刻!”
他的妻子一边安抚着他,一边看着蓝斯,“我要叫警卫了。”
蓝斯稍稍抬起双手,“好吧,别激动,我先离开……”
等蓝斯离开后,维达尔夫人还走到了走廊上看了一眼,看到他的背影的确快要离开走廊之后才重新回到了房间里。
维达尔先生已经不咳嗽了,但呼吸稍微有些粗重。
“他想要我谅解那个凶手,我绝对不会谅解他!”
“而且,亲爱的,你放心,他们不仅要承担我们的医疗费用,还需要赔偿我们一大笔钱!”
“我被他们打成这样,他们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理解和理智是一回事,被打得这么狠如果为了一点钱就放弃追责,他也做不到。
妻子只是默默的看着他,支持他的决定。
傍晚,骨折,受伤,持续不断的疼痛折磨的维达尔先生很快就迷迷糊糊的陷入到睡眠当中,他的妻子则收拾了一下,带着孩子准备离开。
孩子们明天还要上学,她也需要回家准备一下食物和其他的东西。
她会开车,但开得不熟练,路上的车速很慢,她全神贯注的开着车,突然她的一个孩子坐在后座上对她说,“妈妈,有辆车从我们离开爸爸那就一直跟着我们。”
维达尔夫人猛的踩了一下刹车,后车按着喇叭差点撞上了!
司机从车窗里探出了脑袋破口大骂,似乎金港城的司机脾气都不太好?
不过当对方发现这边的司机是一位女士时,显然脾气又变得好了一些,但还是希望她在还不能熟练驾驶的情况下,尽量不要在道路上驾驶车辆。
她有些紧张的看着周围,“那辆车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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