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尘清：川军大破铁滑车（1/1）

翌日，张小杰令陈麒麟引龙泉十八骑做先锋，令上官飞飞引两万弓手、两万弩手压阵，而后其亲引三万马军，齐冲扶风桥。雍凉大都督完颜英雄见川军前来冲阵，便鼓炮齐鸣，霎时间万箭齐发，桥对岸弓箭手一齐拥出西凉军营。随后又是三声炮响，早在陇山埋伏已久的铁浮屠直接杀出，如同绞肉机一般在川军中横冲直撞。张小杰大喝一声：“鸣金收兵，后队改前队，全军撤退，我来断后！”阿史那龙秀大喜提枪上马冲桥！

张小杰为全大局没有恋战，虚晃一枪，兜马向扶风桥驰去。此刻的他五内如焚，若是天月营有个好歹，他可如何跟大哥交代！一想至此便策马抡枪冲向铁浮屠。此刻那西凉王的国相阿史那猫猫正指挥铁浮屠冲杀川军，二人劈头撞见。张小杰劈面一枪，阿史那猫猫举刀招架。张小杰一抖龙胆亮银枪枪头分化数十道光影，如疾风骤雨般向阿史那猫猫冲去，不出三十回合阿史那龙秀招架不住，把头一低，张小杰把枪一震，立时将其头盔震落，吓得阿史那猫猫脸色惨白，拨马就走。张小杰大喝一声，随后便一骑撞进铁浮屠的大阵中。

这一杆龙胆亮银枪，带挑带刺，杀的那些西凉狼骑人仰马翻，死者不计其数。张小杰越战越勇，进东营，出西营，如入无人之境，直杀得西凉兵叫苦连天，悲声震地。就如同当年在常山城下那般，视六十万燕军为草芥，七进七出万于军丛中斩江月落大纛！眼看杀到铁浮屠军阵，望着那些钢铁巨兽，张小杰心想道：“这可比四哥的铁甲连环马还硬啊！真想跟他们碰一碰。”心念至此便挺枪跃马，冲将进去！西凉的小兵慌忙报知给完颜英雄，此刻完颜英雄早已策马从扶风桥来到了前线督战，见此情形直接下令：命铁滑车军首尾相接把张小杰围进入。铁浮屠众将得令，在一片金属碰撞声之后，死死地围住了张小杰。

张小杰眉头一皱，长枪往铁滑车底盘一戳，再用膀子发力一甩，直接将一辆铁滑车挑过头去。而这铁滑车的车与车之间是由铁链相连接，一车翻，虽不至于整个阵型停摆，却影响了整个阵型的运转速度。而那被挑翻的铁滑车车里的西凉军们只能从门洞中伸出长枪乱刺。一来二去，张小杰单骑连挑了九辆铁滑车。就差挑了这最后一辆铁滑车，这个铁浮屠营就要被彻底击溃，随后一枪下戳去，竟翻不动它，枪头被死死地压在了底下！原来这第十辆铁滑车竟是头车，足有好几千斤之重。张小杰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在场的西凉狼骑见状，纷纷从铁浮屠中走出，准备活捉张小杰请赏。在这生死攸关之际，一道紫色的雷霆呼啸而来，陈麒麟挥舞手中的八楞紫金锤大喝道：“小杰莫怕，我来也！”张小杰闻言战意愈盛，二人合力又连挑了十八辆铁滑车。

此刻千河河谷鼓声大震，雍凉大都督完颜英雄在山上只看浮屠大阵内，张小杰银盔银甲素罗袍手擎龙胆亮银枪傲世八方；陈麒麟狮盔金甲手舞八楞紫金锤威风八面。不由得慨然长叹：“有此等无双上将在，巴蜀何愁霸业不成！”这时阿史那龙秀率军杀到，挺起长枪，一马当先：“铁浮屠全军听我号令！起阵：浮屠降龙虎！”话音刚落，在其身后的数支狼骑纷纷升起号令旗，霎那间山摇地动，一股股钢铁洪流直接按着那令旗指引的方向从四面八方排山倒海而来。张小杰、陈麒麟见势不妙对视一眼便携手向着南边杀出一条血路而出。阿史那龙秀欲乘胜追击，却只听得金声大作，竟是完颜英雄下令鸣金收兵。阿史那龙秀勃然大怒，不过在看到川军的一排弓弩兵后也只能作罢，拨马回营。

待撤回营中，张小杰着上官飞飞清点伤亡人数，初次交锋竟折八千士卒，大为恼怒，欲披挂上马再次出战，陈麒麟见状赶紧拉住他：“你别冲动，忘记大哥对我们的劝导了吗，知兵之将，为生民之司命，国家安危之主！”就在此时从帐外传来声长叹：“胜败兵家是常事，包羞忍辱是男儿。你这常胜将军偶尔翻个车就接受不了了吗？”说罢，左丞相林明月、大鸿胪公孙云龙，衣带飘飘，信步走进。众将大喜纷纷起身相迎，张小杰大呼：“三哥，四哥你怎么来了！”林明月听后答道：“大哥深知西凉兵骁勇，故令我与龙龙星夜来此助尔等破敌。”待听完众将对今日战况的讲述后，林明月道：“看来这铁浮屠却也并不难破。”随后环视左右，望着陈麒麟道：“麒麟，现在你立刻回扶风点兵点将，准备猛攻扶风中桥，声势弄得越大越好。”陈麒麟听后出营领龙泉十八骑直奔川军驻扎在扶风的营地。

随后林明月与公孙云龙相视一笑，又望向张小杰问道：“小杰，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这不是你时常用来损麒麟的话吗，怎么今日你却忘了这个道理呢？”张小杰挠了挠头，颇为窘迫道：“最近确实有些膨胀了，三哥、四哥你俩就别跟我卖关子了，有啥妙计说一下呗。”公孙云龙笑道：“这铁浮屠与铁甲连环马同出而异名，虽然西凉玩的是车，但是跟我们白马义从的组成原理是很相近的。他们在为自身裹满铁甲增强攻击力的同时同样也牺牲掉了自身的灵活度。不管是车还是马，动力总归是离不开马的。而马裹得在严实，马腿总归是要露出来的。我等在来时已观天象，北风卷地，百草凋零，不日将会有一场大雪降临，而以关中最近的气候，雪落地后不会积厚，而是会化成雪水渗入地下。”张小杰听后如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道：“对啊，等雪水渗进地下，他的车那么重，在雪地里一定走不动了！到时我再派人围在谷口两侧，等铁浮屠一上套，我直接派人砍掉马腿，再封谷围而不打，饿死这群铁王八！”听闻此话。林明月与公孙云龙抚掌大笑：“孺子可教也。”

待理清思路后张小杰立即升帐召集全军将士，先令伙头军准备好足够大军三日所需的干粮并下发至各营将士手中，再令上官飞飞星夜引五千弓兵埋伏在渭河南岸，令李尊波引五千弓兵埋伏于千河东岸，再令粟飞机引一万工兵悄悄撤去大营问口的营帐并在原地松土挖沟并铺满野草。次日破晓果真下了两个时辰的大雪，但很快阳光明媚，滴滴答答的雪水缓缓汇入那地沟之中。三声炮响，张小杰提枪上马领八千精锐冲出营外。阿史那龙秀立在山寨上负手而立，不管张小杰如何谩骂却是不为所动。众人纷纷诧异，以这老兄的性格，别说骂他了，就是说话没用尊称都得掀桌子开干，今天怎么这么冷静。事出反常必有因！所以这就要说道昨夜陈麒麟回到扶风后，立刻持节钺召集人马开冲扶风中桥，千河两岸是锣鼓喧天，炮火齐鸣，还拿出了跟河北开战时的口号。数万将士们高声齐呼：“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一举突破了西凉军的防线并推进十里，雍凉大都督完颜英雄亲帅西北狼骑回师救援，经过一晚上的反推终于保住了大军的营帐区。而在临行前，完颜英雄向阿史那龙秀再三叮咛道：“坚守勿出！”

却说张小杰挺枪出马，于两军阵前耀武扬威，向阿史那龙秀大声喝道：“西凉铁王八何在！兵是王八兵，将是王八将，以后阿史那龙秀就不要叫龙秀了，叫龟秀吧！哈哈哈！”言及此处，阿史那龙秀勃然大怒：“吾好歹也是坐镇一方的藩王，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嘲笑本王！”随后不顾众人拦阻，提枪拍马，冲下关去，张小杰见状举枪相迎，二马相交，二十个回合以后，张小杰长枪一抽，卖了个破绽，拨马而走。阿史那龙秀大笑：“什么常胜将军不过如此！铁浮屠听令，全军出击！”此话一出，西凉营中鼓声雷鸣，欢声一片，一支支钢铁洪流一浪接着一浪奔涌而出。川军但见铁浮屠来，便仓皇而走，边走边扔下辎重、兵甲。西凉狼骑紧追不舍，待至川军大营门口，阿史那龙秀双腿一夹，阵前勒马，心想道：“这所谓的王者之师这么容易就被打退了吗，想必是有诈啊！”

而另一边张小杰见西凉军在营外反复踌躇就是不上套，心里很是着急，于是计上心来，立即唤来左右，吩咐一二。但见川军营中两小厮，一人手持火把燎了粮仓，一人手持战斧砍了大纛，霎时间川军大营内火光冲天，处处响起哭爹喊娘的哀嚎声，阿史那龙秀见状大喜欲冲进大营，但见国相阿史那猫猫劝道：“大汗莫急！兵不厌诈，这很明显是川军的陷阱，还记得大都督临行前的劝告吗，坚守勿出！”阿史那龙秀闻言双目一寒：“你会为了引狼入室把自己的粮草烧了再把自己的营帐区送掉吗？兵法有云：三军可夺气，将军可夺心！你会为了诱敌深入把自己的中军大纛砍了吗！”阿史那猫猫正欲开口，阿史那龙秀勃然变色道：“莫非本王不知兵乎！莫非没有他法英雄本王不能霸业乎！”而后三通鼓罢，铁浮屠大军一拥而上，所过之处，尽化尘埃。阿史那龙秀见张小杰仓皇逃命便催兵急追，须臾间便冲至中军大营。但见大营中一马平川，白雪覆盖，竟一个营帐也没有！

忽有斥候急报：川军自千河河谷口而出欲断我军后路！阿史那龙秀不屑道：“小小弓兵我铁浮屠岂惧！”一心发号施令，急行进军。忽从身后传来一声声怒吼：“不好！”铁浮屠大军俱落于泥泞之中，进退维谷，而压阵后行的西凉狼骑正疾驰飞奔，一时急难收止，竟一个接一个地撞到那铁滑车上用玄铁钉打的刀具上，一时之间整个西凉军自相践踏而死者无数，队形大乱。而就在此刻炮响齐发，林明月、公孙云龙引川军大部队来围，霎时间万弩齐发，西凉军纷纷逃出铁滑车、弃铁马而四下逃散！阿史那龙秀仰天长啸：“天亡我也！！！”或许是其命不该绝，一支狼骑从身后杀来，只见阿史那猫猫大呼道：“主公莫慌！我来开路！”阿史那龙秀翻身上马率领余下的残兵败将向北方突围而去。张小杰欲乘胜进军，但只见公孙云龙摇了摇手，指向那一片陷在泥泞中的铁滑车、铁浮屠。张小杰心领神会，白袍一展，傲然唱道：“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