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三章 康斯坦丁当牧(1/2)

自建帐以来:罗马汗国记正文卷第五百一十三章康斯坦丁当牧首!对于这边的情况,脱欢实际上是有所预期的。不过能到这种地步,他还是很意外。

听他们的意思,这支小队一路上多次被击溃,其他队伍甚至有被全歼的。他估算了下这些人的损失,发现计算他们的伤亡,还有不同阶段的损失比例,可能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这么仓促间就招揽起来的“军队”,显然也不可能有什么轮换和系统的补充。单纯就是靠死伤殆尽了再重新拉人,这么不断往里头填人命,才坚持下来的。

“我印象里,郭康不算是个能说的人啊。”脱欢好奇地问道:“他给你们说什么了?”

“呃……忘了。”瓦西里队长有些尴尬:“刚才他们也说了,俺是半路加进来的。康斯坦丁兄弟说了什么,俺其实没听全。就记得他好像说,让俺们都跟着他,去把那个院子里的坏东西杀掉。因为之前来俺家抢东西的人,都是那个人养的,先把他宰了,大家就能安稳一会儿了。”

“前面不是死了很多人么。你们不一定能打过那些护院吧。”脱欢问道。

“都已经打起来了,管不了这么多了。”瓦西里说:“实际管俺们的人,也是俺老家那边来的,他们的想法,俺们很清楚。如果不能杀了他,他事后肯定会杀回来,到时候不管有没有参加,都躲不掉。”

“他还得指望你们干活吧。”脱欢指出:“伱们都死了,他靠什么给他的上司、给他的合作商交差?”

“他再拉几船新人就行了。”瓦西里回答:“这话不是俺说的,是那个打手头头自己说的,好多人都知道。而且,他们应该真的做过一次……呃,起码一次了。像‘狗熊’伊万这种有手艺的人,他们可能还得犹豫下,是不是单独抓走。俺这样纯粹卖力气的,老家那边到处都是,没什么稀罕的。”

“所以,要是有人串通起来,准备对付他们,他们急了,就真会考虑把所有人都干掉。反正这种事情,也不是例外就是了。”他想了想,说。

“说实话,我真不知道,就这座城里,还有处境这么恶劣的地方。”脱欢感慨着,对旁边的郭破奴说:“看来这件事,也不是郭康他冲动。城市的管理,真的出了大问题啊。”

“你看,居然能有这么多人,在我们不知情也无法控制的情况下,随意就被抓来城里,最后也在城里悄无声息地消失。我们恐怕得感谢他,提前戳破了这件事。否则,再这样放任下去,天知道最后会闹出多么大的乱子。”

郭破奴默默地点点头。

“俺们其实不是被抓来的,老大。倒是没这么严重。”弗拉基米尔来回看了看他俩,提醒道。

“哦,骗来的是吧。”脱欢点点头。

“也不能算骗吧……其实他们当时承诺的,还是兑现了一些的。毕竟,今后可能还得继续去那边拉人呢。”弗拉基米尔说:“而且,沙皇格勒的生活条件再差,也比俺们老家好多了。所以,他们也没必要花心思去抢人,只要说清楚,有的是人愿意过来。”

“照你这么说,他们还不算残暴了是吧……”脱欢意外地说。

“瓦夏说得很恐怖,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主要是……规模和程度的问题。”弗拉基米尔努力斟酌自己不太丰富的词句,描述道:“像刚才说的,那个有人组织反抗的问题,听起来吓人,但其实,大部分时候,本来就组织不了几个人。”

“我印象中,最大的一次,大概是三年前。”他想了想,说道:“当时老鲍里斯,是码头行会会长的厨师,他偷偷组织了大概二十多个人,准备趁会长宴请一个老爷的时候,把他们都干掉。”

“不过,他们在行动的时候出了疏漏,没有成功冲进宴会厅,只杀死了门口几个跟班的。事后大概十几家人被杀。大概,就是一个村子的规模吧——我们那边村子都比较小。”弗拉基米尔对比了一下,给脱欢解释道:“所以,说起来很惊人,但其实大致就是摧毁了一个村子,也没有过于离谱。”

“这样啊……”脱欢沉吟起来。

“在北方,俺们那片大地,人是不怎么值钱的。”弗拉基米尔念叨着:“有些人冬天没熬过去,就突然死在家里了;有些人干活的时候太累,就突然死在地里了;还有些去林间捡柴、偷猎,然后就从此消失了——基本上,每年都能见到几个例子。”

“还有更多乱七八糟的横死。像是和老爷的兵起冲突被杀的、各路匪帮来抢东西被杀的,甚至是熊摸进了村子的……虽然都是突发事件,但总数恐怕并不少,波及的可能也不止一个人。”

“哪怕这些遭遇,没有直接摧毁村落,但如果损失了太多男丁,村子也基本不可能熬过下一个冬天了。要是运气好,能获得其他势力的庇护,大概还能喘口气。但说实话,这种村庄,一般也拿不出什么东西来换取保护了——连河汊子里那些‘自由人’团伙,都看不上他们,而是更想要男人。”

“最后,这种村子往往是自行解体,大家各自寻找出路,看看天父还乐不乐意再开恩一次。田地会抛荒,废弃的土木屋子也很快就会被杂草和小灌木覆盖。我年轻那会儿,曾经受村社任命,出去采购东西,有时就会突然发现这种村落的遗址。我们周围,也有那种几年没打过交道,再去一趟,就莫名其妙找不到了的村落。”

“所以别说个人了,连村子其实也不值钱。和野草一样,是一种会自然出现,有时候也会自然消失的东西。别说老爷,俺们自己其实都习惯了。死在沙皇格勒,运气好了,可能还有点动静;死在老家,是彻底无声无息的。所以,就算您觉得这边不好,但是对俺们来说,也不是不能接受。”

“那你们为什么又突然乐意作战了?”脱欢问。

“康斯坦丁兄弟人很好,说话还特别算数。”弗拉基米尔称赞道:“他说要带着俺们杀那几个坏老爷,就真的杀掉了他们。俺反正很佩服这种人。”

“他可厉害了。”一直在听的伊戈尔也插嘴道:“以往根本没有人能组织起来这么多人。最大的帮会,就是‘金牙’亚历山大那个,也就三四百个人。他能把大伙都叫出来,一口气就能说服上千人跟他干,之前哪有这么强的人?”

“那是他能打啊。上来就把亚历山大的老窝砸了,平日里谁见过这么解气的事情。”瓦西里说:“俺当时在码头搬东西呢,有人跑过来说,有个罗马贵人要杀亚历山大,已经砍了他不少小弟了,现在需要大伙去帮忙。他还拿来一只戴戒指的手,一看那戒指,就知道是那边一个头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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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们那边几十个人,刚把船上货卸了一半,连忙丢下东西就往回跑。工头想拦俺们,被人一拳头捶地上去了。可惜俺那边还是太远,他们也跑来跑去的。一路上还都是四散奔逃的希腊人,把路都给堵了,结果费了老大力气才赶上。”

“人家是罗马人,肯定比我们擅长组织人手了。而且他还说,会教我们也当罗马人。”伊戈尔也说道:“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人呢,一定是天父怜悯我们这些可怜人,才专门派他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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