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牢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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踽踽独行的剑客因负伤流血过多昏倒在地,无论他心中有多么强烈的愿望驱使他想再次站起来,终究无济于事。

在不知内情之人的眼中,白凤就是这般悲惨的角色。他方才失去妻子,继而差些曝尸荒野,实在是个可怜之人。

但是,这位少年剑客确有英勇之举,这使得旁人对他更增添几分敬仰。他不仅赠马助童二娘和瑕两人出逃,而且毅然决然地选择孤军深入敌后,浴血归来,其胆气和魄力足以令未曾谋面的人刮目相待。

只不过这一切在童耀眼中,至多是些高明的骗术罢了。只见他微微窃笑着,令各部兵卫勿须打草惊蛇,若是见那洞窟无人便当即撤回沃野镇,旋即亲自将白凤抬上马车,打道回府。

翌日清早,一连几天都没安稳合过眼的白凤正欲从一张满是熏香的大床上起来。这张床周围尽是珠帘帷幕,被子和枕头都是丝绸缝制,舒适无比,帷幕之外还依稀响着炭炉炙烤的声音。

这声响换作在夏日,定是让人叫苦不迭,敬而远之的,可如今冬至已过,气候变冷,这声响就会变得格外温暖人心。

眼前的小幸福怎不令人心神向往,可是却偏偏留不住白凤的心。只见他掀开幕帘,借帘外光亮检查了一下身上业已包扎好的伤口,待确认无碍,马上便站起身找寻自己的外衣和佩剑。

只是翻来覆去过去半晌,仍然一无所获。少顷,有小婢女听见屋内异响,从门外走了进来,充满敬意地问白凤说:“少侠,你这是休息好了?还是说被子里面不够暖和,要让奴家进去替你暖暖?”

白凤见她面对自己如此拘谨审慎,胆怯懦弱,心生难堪之意,拱手回道:“姑娘,你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想问问,我的衣裳和佩剑到哪去了?”

“昨晚少侠到这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那小女婢记忆犹新似的,又惊又怕地说着:“好几个下人帮你脱了衣裳,洗干净身子,才送回到房间里面……你的佩剑,不就放在那处盛剑架上?如果少侠身子好点了,奴家便去向将军通报一声?”

白凤默然点头,转身走到盛剑架前,拿过龙鸣剑细细端详着,脸上终于不似方才那样焦急。

那小女婢见这少年对自己不闻不问,一直站在门外不敢动弹,一阵寒风吹过,冻得她瑟瑟发抖,不禁揉了揉自己的身体。过了一会儿,她才吊起胆子又问了一次:“少侠,你可好?”

“啊?”白凤惊诧之余,又走到小女婢面前拱手敬道:“还请姑娘你替我备好衣裳,在下这便准备出门。至于童将军,记得替我问好罢?”

小女婢听令,缓缓退下。不过半刻后,她便呈上来一件黑色面料做成的长袖棉衣。为白凤换过衣装,小女婢却也不准备送客,而是动嘴传递童耀的口令,只道:“白少侠,童将军邀请你参加今日的庆功宴,你可是救回童二夫人的大功臣啊!”

“呵呵,姑娘言重了。”白凤若无其事地整理着衣装,回答说:“在下只是恰好路过,送过去一匹马。至于庆功宴,我的妻子现在还在歹人手中,我怎能在此安详度日?”

小女婢听罢,再不言语,径自退下。不过少时,门外便传来瑕和童耀二人的争执声。

一人说要回家看看母亲和孩子,另一人却无奈地解释道:“瑕妹,我昨夜便跟你说过,你的母亲和孩子我早便托人照看,你便在此好好休息几天吧!”

白凤见他们二人扭扭捏捏,瞻前顾后,生怕旁人多说几句闲话的模样,觉得甚是可笑,心里思忖道:“只怕童将军的本意不止是发动政变而已。”然后,他就走到瑕和童耀之间,问他们为何发生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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