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四十八、贵客临门,双喜入府(2/2)
李国藩便是李骡子,国藩表字,乃陈初所赠,听起来比李骡子文雅多了,猫儿虽然不完全清楚李骡子的具体差事,却知他和李科近年来帮官人做了很多大事。
try{ggauto();} catch(ex){}
如今,两人先后入京,似乎有点风雨欲来的意思。
“不晓得,想来是王爷登基在即,担心有人捣乱?”
蔡紧接又骂了一句,“李科这小子,如今嘴严的很,这回在我面前都没有透露任何风声。”
翌日,三月十八,日上三竿。
阿瑜醒来时,一摸身旁却摸了个空。
缓缓睁开眼,望着斜斜映入室内的阳光,和陌生的摆设,阿瑜有一瞬间的迷茫。
身旁没有念儿、没有叔叔,就连篆云都不在,一刹那间,阿瑜甚至以为自己做了一场跨越十年光景的大梦。
可随后,略微酸疼的腰肢、身侧尚留有余温的被窝,让她忆起昨夜几度癫狂,那种不真实感才渐渐消失。
以为陈初已经上值,阿瑜忽然有点怅然若失。
几息后,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阿瑜侧头一看,却是已经穿戴整齐的陈初走了进来。
阿瑜莫名鼻子一酸,竟流出了眼泪。
陈初愕然上前,尚未开口,阿瑜已掀开被子,跪在床上一把将陈初抱了。
“大早上的,怎忽然哭了?”
陈初边轻抚阿瑜细腻后背,边奇怪道。
阿瑜却哽咽道:“方才.方才睁眼不见叔叔,我还以为.以为这些年是一场梦呢。”
文艺女青年,多愁善感,这也能哭一鼻子
陈初温言哄了几句,又道:“本来今日想带你在城内逛逛,可城里来了客人,我需应酬一番,先让小乙送你回府。”
阿瑜很是有点不舍这独处时光匆匆结束,可她不会像玉侬那般撒娇,也不会像蔡那般‘我偏要跟着你’,最后识大体的应道:“嗯,叔叔做事小心,阿瑜这就回府了。”
晨午巳时二刻,阿瑜的马车离开了弄鱼巷。
陈初在外宅院内独自坐了一会,不多时,李骡子和李科一同走了进来。
“王爷,客人昨夜宿在城南五十里新津驿,按脚程算,今日傍晚即可进城。”
李科禀道,陈初以食指轻扣桌面,问道:“摸清对方有多少人了么?”
“临安陈公提供的情报非常粗略,只知有人欲对王爷不利,经一路侦查,目前确定的,对方有二十二人扮作商旅,分为两路一前一后入京.”
一直没说话的李骡子却补充道:“对方异常警觉,属下不敢太过接近,以免打草惊蛇。刺客兴许还有旁的人手,尚未被属下发现。以属下之见,王爷近来少出门为妙。”
陈初不由哈哈一笑,道:“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李骡子一听便知陈初不打算接受军统的建议,便接着道:“经属下多方打探,一直和刺客保持着十里距离的那一家人,已可大体确定乃刘齐礼部尚书许德让遗孀张氏,及其许家子嗣.”
“许德让?”
陈初思索了一下,才想起此人是谁,可紧接又疑惑道:“她们一家一起来了?”
方才听说许家人始终和刺客保持着十余里的距离,自然引人联想,这许家人和刺客有关系。
可听说对方连子嗣都带过来了,陈初不禁又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若许家人此行就是为配合行刺,按说不该带子嗣啊!
这么做,一旦事情败露,他们一家岂不是要被一网打尽。
李科马上猜到了陈初的想法,当即道:“王爷,带上一家老小,才容易让人放松警惕!就像属下,能和刺客同行一段、近距离打探,正是因为带了妻儿,他们才对属下没有了戒心!楚王休要低估许家人心里的怨恨,当年许德让甘愿撞死于大庆殿之上,家门死硬做派便可窥见一斑!此次,许家赌上一家性命来谋害王爷的可能性,非常大!”
陈初不由陷入了沉默,李科却对李骡子连使几次眼色,示意后者开口说点什么。
几息后,李骡子一拱手道:“王爷,若许家此次真和行刺一事有关,恳请王爷,斩草务必除根,许家后人不可再放过一个!”
潜台词是,当年王爷仁德,放过许家一家.如今看来,到底还是留下了隐患。
当日午后,王府见性园。
“出府后,不得对人乱说府内之事,此事我阿姐准备亲口告诉姐夫,你休要走漏了风声。”
嘉送太医出门时,着意嘱咐一句,又塞给对方一锭银子。
那太医忙道:“殿下放心,微臣晓得,府内之事,出府后微臣不会吐露一言。”
“那便好对了,往后莫喊我殿下了。”
送走太医后,嘉回转阿姐房内,却见嘉柔正凭窗眺望院内春景,嘴角携了一丝恬淡的笑容。
嘉凑上前去,嘿嘿一笑,伸手轻轻抚了嘉的肚子,小声道:“阿姐,这回一定能诞下个男娃娃”
嘉柔温柔一笑,只道:“但愿吧。”
月初,嘉柔月事未至,今日嘉特意请了名当年便与姐妹有过数面之缘的老太医来府中看诊,此刻终于确定,嘉柔腹中正在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不过,比起玉侬有孕后的大张旗鼓,嘉柔这边却将消息瞒的死死的。
无外乎和性格有关,早年在宫中生活、如今在王府也和大伙有点格格不入,嘉柔已经小心翼翼惯了。
“阿姐,待姐夫回府,你该趁机开口,为你这院子亲自挑选几个丫鬟婆子.你看,你这里冷冷清清的,像冷宫似得。”
“我习惯了.”
嘉柔嘴里说着习惯,实则另有原因。
猫儿自然不会专门苛待嘉柔,不给她的园子配备应有下人.只不过,那些遣来的丫鬟婆子,要么出身于猫儿屋内、要么是从蔡那里调来的,嘉柔戒心甚重,自是不想用别人养出来的丫鬟。
今日前来看诊的是府外太医,而非常住王府的王女医,也是同样原因。
这边,嘉一直眼巴巴盯着阿姐的肚子,口中念念有词,“满天神佛保佑呀,这回一定让阿姐生出一位小王爷然后快快长大,给姨母我撑腰!”
或许是因为虎头自小随着陈初一起长大、也或许是因为虎头的姐姐是王府正室,总之,她能理直气壮的对陈初喊哥哥。
可嘉却喊不出口嘉这些年虽姐姐担惊受怕过、颠沛分离过,如今自是十分渴望阿姐能诞下一名男婴,为她们这群失去了父兄的姐妹庇佑。
姐妹心意相通,嘉絮絮叨叨念叨的同时,两人几乎同时想到了当年的父兄。
却见嘉左右看了看,见左近无人,才小声道:“阿姐.我偶尔听人讲,当年两位兄长夺嫡之事,都是姐夫害的!还有人说,是姐夫害了父皇!”
两位兄长夺嫡时,嘉年纪尚有,她不但和两位兄长感情淡薄,便是和父皇一年也就能见上几次面,如今连他长什么样都模糊了。
正因为这个原因,她才能以相对平静的语气问出来。
可嘉柔一听,顿时脸色大变,连忙转身关上了房门,这才对嘉低声斥道:“你胡说些什么!父皇驾崩那晚,我就在宫中,那时你姐夫还没入京,他如何害得了父皇!”
“我也不信的”
嘉连忙解释了一句。
嘉柔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只听她又道:“外界那些传闻,都是南朝皇帝为了离间你姐夫和齐国旧臣,才故意散播的.下次你再听人胡说,便让前院翁管事把人拿了治罪!”
见阿姐反应这般大,嘉柔弱弱道:“阿姐莫生气,往后我再也不胡说了。”
嘉柔不由心软,沉默几息后,才缓缓道:“阿姐处处小心,才能带着你们求活于世。他不仅是阿姐的夫君,还是绵儿的爹爹我们姐妹身为前朝遗孤,若飘零江湖,早被人当成猎奇之物圈养起来了,这天下,只有你姐夫才会这般待我们众姐妹,往后外间那些混账话,可不能再带入府内了。”
“嗯。”
嘉乖乖点头,但藏在心中那句‘若外界传言为真,阿姐怎办’的话,终究没有勇气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