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八、死,也要死在我家!(2/2)
吴逸繁应是刚刚从姑父口中得到了某个确切消息,激动的满脸通红。
“配合!为何不配合.”
“公子好走~”
陈景彦若是被调走,桐山系在根据地蔡州,必会出现一个巨大的权力缺口。
用了半刻钟,跑出了一身香汗,这才回到官舍大门外。
那小厮将门打开后,得知是某位贵公子的仆人来寻自家公子,自是不敢怠慢。
依旧站在原地的吴逸繁脸上狰狞神色一闪即逝,随后却咧嘴露出豁牙笑了起来,朝陈瑾瑜的背影喊道:“阿瑜!你是我家的,谁也抢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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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这个,晴儿哭的更委屈了。
“呵,皇上只怕早有了主意,但他如何敢说?城外单宁圭的六千靖难军、郦琼的四千泰宁军是摆给谁看的?”
陈初一阵错愕,猛地回头看向了公案上的两封书信。
“静观其变吧”
毛蛋得令出门,只是刚离开十几息便慌里慌张的跑了回来。
“怎了?”陈初奇怪道。
赛貂蝉之所以不敢明着拒绝吴逸繁,正是知道他是知府的侄子。
赛貂蝉赶忙在床边坐了,摘下一枚银簪塞进了晴儿手里。
手中无兵,不可逆势而为啊!
想到此处,范恭知又道:“鲁王开府后,第一桩任命便调用蔡州同知陈景彦来京就任王府长史,此事我们配合么?”
其中,以单宁圭和郦琼最为积极。
可她又实在不想轻易去找蔡.她做着蕴秀阁名义上的东家,不就是解决各种麻烦的么,遇事便找幕后老板,会显得她很废柴啊。
赛貂蝉不由一阵心疼.这晴儿是她花了心思教养的,容貌生的清秀,笑起来便会生出一对小酒窝,更难得的是她身上还有股淡雅书卷气。
赛貂蝉又看了一眼晴儿后背上的累累伤痕,终于叹道。
刘麟或许敢对三弟刘螭动手,却不敢轻易动李邦彦。
大约过了一刻钟,也可能只过了几息,陈瑾瑜终于坐不住了,突然起身,强行找理由道:“哎,反正报馆无事,我去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需帮忙的!篆云你留在这儿,若家里找我,便说我与朱家小娘出城踏青去了。若有当紧事,你再去节帅衙门寻我”
巳时初,淮北节度使衙门忽然来了一名东京城使者,带了封范恭知的亲笔信。
“不成!”
李邦彦点点头,对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意外。
“不是!那钦差讲,还有给小娘你的旨意!需小娘亲自接旨。”
二月二十六。
今日事少,陈瑾瑜校完稿子,随手拿了本闲书看起来,却足足半刻钟没有翻页。
“皇上,皇上来了圣旨!咱们赶快回去接旨.”
毛蛋却指着隔壁喘气道:“东家,东京城来了宣旨钦差,刚刚进了官衙,陈同知正在忙着准备接旨,恐一时半会来不了!”
“李相,李忠所部严守宫禁,依旧只听命于皇上,对大皇子似乎有所戒备。”
“噫!浪蹄子!如今又来说这话,当初人吴公子头次来,是谁说不使钱也愿意伺候他一回?”
“呵呵,莫着急,咱派的人比宣旨钦差早一两个时辰就好”
刘豫被金人扶为齐帝后,钱氏封后,却依然强势.有传言称,早些年皇后甚至敢在宫中当着宫女的面大声呵斥刘豫。
如果刘豫身体康健,能再多活上十年八年,等待刚及弱冠的三皇子培植心腹倒也还好。
赛貂蝉还要再哄,雯儿却看不下去了,“妈妈!再这般下去,晴儿还有命么!外人都说妈妈背后有大人撑腰,求妈妈找大人说一声吧!”
雯儿一时语塞,顿了顿,才道:“谁知这模样俊俏的公子竟有这种癖好!每回不是咬,便是打,上次还无端打了晴儿几个耳光”
虽日上三竿,但惯于通宵达旦饮酒作乐的蕴秀阁内一片寂静。
赛貂蝉伸指在雯儿额头戳了一下。
“呃哈哈,好。”
“李相,皇上还没拿准主意么?”范恭知又问。
经年累月下,刘豫自是不喜钱氏,由此恨屋及乌,大皇子刘麟同样不得他喜爱。
虽然孙昌浩在蔡州臭了名声,但那也是名义上的一府之尊,不是她们这种风尘女子惹得起的。
陈瑾瑜转身去了里间,简单修饰了一下妆容。
数街之隔。
“是啊。去年因淮北之乱,我与他有数面之缘,此子虽桀骜了些,却不吝财货。原本我还想将收为李相所用.”范恭知又是一叹。
看信后,陈初先是错愕,接着差点骂娘。
毕竟那从四品的王府长史可要比一府同知气派多了,且当下局势,大齐九成九的官员都认为鲁王会是未来新皇。
吴逸繁也没想到竟摔了陈瑾瑜一下,下意识想要道歉,却忽然想起片刻后即将宣读的圣旨内容,腰身瞬间挺直,口吻不自觉也带了几分威严,“呵呵,阿瑜!待你入了我家,需改改这脾气。你读了那么多的书,却不懂夫为妇纲的道理么?”
潜邸从龙之臣这份诱惑不算小啊!
虽然淮北之乱中,和范恭知勉强算得上并肩作战过,但两人的关系远不到能书信来往的地步。
最后一点在勾栏里尤为难得。
这老范和老张人不错哩,有事时还知道提前通知一声。
金国,那是父国!
父国的人,你们敢动?
范恭知自是听出了李邦彦有放弃刘螭的打算,不由一叹。
李邦彦却不是那么担心就算近年来,以他为首的相党隐隐有向刘螭靠拢的意思,但他自认只要适时放弃刘螭,刘麟不会秋后算账。
陈瑾瑜惊讶过后,却不以为意道:“给爹爹的圣旨,有爹爹和娘亲接旨就够了呀,非要唤我回去作甚.”
晴儿抓了被子裹在胸前,光洁的后背上竟是数不清的渗血抓痕和青紫齿印,触目惊心。
谁知站在阶旁的吴逸繁却猛一伸手,一把拽住了陈瑾瑜的胳膊,猝不及防之下,陈瑾瑜一个趔趄扑倒在地,双膝磕在台阶上,右手下意识的撑在地上,手掌刚好被一块小石子划了个口子。
清矍儒雅的李邦彦不紧不慢的抿了口茶,淡然道:“敬贤,那禁军统领李忠近来可有异动?”
这吴公子虽出手大方,却是个极难伺候的每回吃醉酒,二话不说便扒人衣裳,让人光着身子跪地说‘阿鱼错了’、‘阿鱼是贱人’之类的。
“呃,也好。”
“圣旨?”
“哎,我晴儿乖,只当被针扎了一回,忍忍就过去了。”
只是,刚刚起身,衙门外又来一信使这人送的是河南路经略安抚使张纯孝的亲笔信。
“派人提前通知他一声。”
巳时二刻。
却不想,这个时候得了病
他身子好时,尚能压制住各地军头,但他这么一病,早已和大皇子交好的各地军头便迫不及待的站队了刘麟。
直到紧闭的院门被人‘咚咚’擂响。
不想,隔壁的雯儿已提前一步来到了卧房。
“.”
“.”
本已不打算搭理他的陈瑾瑜听了这话,终是没忍住,回头娇斥道:“吴逸繁,我原本碍于两家之情不愿说些有损情面的话,你却拎不清!现下我告诉你,我陈瑾瑜绝不会嫁你,除非我死了!”
吴逸繁表情不由一滞,接着却舔了舔嘴唇,眼神中跳跃起疯狂火苗,似自言自语一般低声道:“你便是死,也要死在我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