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法国、撒丁与布拉格(2/2)
酒馆老板见状连忙从后面赶过来,劝阻道:“这位先生,请您消消气,别和一个醉鬼一般见识。”
这大汉一把甩开抓住自己的手,冷笑一声,“什么?你去问问都灵里面的那些大人物吧,哈哈哈。问问那个狗屎的埃马努埃莱,哈哈哈。”
西蒙尼中校刚要再次冲上去,被莫尔一把拦住,“哎呀,中校先生,别理这个脑袋坏掉的家伙了,咱们去我那里喝酒吧。”
说着,莫尔急忙扔下一些弗洛林,就要拉着西蒙尼离开。
“哈哈哈,加里波第那个笨蛋,被人蒙在鼓里还不知道呢,他就像是追逐自己尾巴的小狗,到头来会发现全是无用功。”醉汉继续大声嚷嚷着。
本来已经穿上大衣的西蒙尼中校,在听见这个混蛋侮辱自己崇拜的偶像加里波第将军后,怒火中烧。在旁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他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狠狠地按倒这个醉汉,拳头如雨点般砸了上去,“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加里波第将军是你能侮辱的吗?”
这名醉汉吐了一口混着血的唾沫,咧开满是鲜血的嘴,“嘿,你是不是以为法兰西那个矮子是好心来帮我们的?”
“尼斯,萨伏伊,甚至都灵,早就被加富尔那个卖国贼卖给了法国人。”
西蒙尼中校听到这里,热血上头的他突然感到一阵寒意,“你...你说什么?混蛋,我警告你,诽谤国王和首相,我可以把你送进监狱!”
“嘿嘿,有本事你让加里波第将军亲自去问问都灵的那些大人物。当然了,说不定连他自己都被蒙在鼓里呢。”醉汉嘲讽地说道。
旁边本想上前阻止西蒙尼的莫尔这时候也愣在了原地,他隐约感觉自己似乎知道了一件大事,没准儿,历史会记住他莫尔的大名呢。
西蒙尼中校最终无力地站起身,捡起掉在地上的小帽,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馆,身后醉汉的声音远远传来,“从尼斯到威尼斯,哈哈哈,这可真是个天大的笑话啊。”
西蒙尼没管后面的声音,他现在只想尽快找到加里波第将军问个明白。这件事搞不好会摧毁撒丁军队与法军的信任。
....
第二天,都灵、热那亚、亚历山德里亚等等一众城市,大街小巷,人们都在谈论着报纸上刚爆出的劲爆消息。
“公主、夫人还不够?法国人还要什么?”
“神圣的意大利永远是不可分离的,尼斯、萨伏伊是我们永恒的领土!”一群大学生站在街头高声呼喊。
“劲爆消息,加富尔和拿破仑那个小瘪三的密约。”报童们扯着嗓子叫卖着最新一期的报纸。
报纸上信誓旦旦地声称自己得到了一手线人的可靠资料。拿破仑三世出兵的要求不仅仅是为了法撒友谊,(反正当时宣传是这么说的,拿破仑是真的好心,为了报答克里米亚战争撒丁王国的帮忙愿意帮撒丁人无偿打仗。)
文章痛斥道,撒丁人民都被蒙在鼓里了,那些无耻的法国人居然想要夺取属于我们的尼斯、萨伏伊和伊芙雷亚!
还有一位自称政府消息灵通人士的人透露,法国人确实会帮撒丁王国统一意大利,但前提是要把都灵和热那亚都割让给法国。好家伙,这是献祭水晶了属于是。
不过在一片混乱中,热度已经带起来了,现在还有的报纸开始刊登一些法军残暴奸淫路过的撒丁妇女的恶劣事件,内容都不堪入目,反正就是把法国人往死里黑。
但这一切都跟撒丁的农民没啥关系,对他们来说,什么领土完整、民族大义,都太过遥远了。意大利民族?那玩意儿从来就没出现过。该种地还是种地,该吃饭还是吃饭。甚至有些人暗自琢磨着,要是真当了法国人,没准儿日子还能好过一点呢。
...
波西米亚王国,布拉格。
事实上已经“退休”的前任皇帝斐迪南一世和自己亲爱的妻子安娜皇后正悠闲地坐在藤椅上。他们逗弄着一只色彩斑斓的鹦鹉,同时翻阅着最新的报纸。此刻正是斐迪南少有的清醒且不发病的时刻。
(斐迪南一世被癫痫病困扰,发作很频繁,但智力方面存疑,有记载皇帝斐迪南一世在不犯癫痫的大部分时间是正常人。)
斐迪南虽然退位,但掌握着哈布斯堡家族大部分资产,日子可谓是悠闲自得,一直到自己去世才将资产转给弗朗茨。
“来来来,小家伙,说我爱你。”安娜皇后柔声细语地哄着,纤纤玉手拿着精致的食物,小心翼翼地喂着笼子里那只五彩斑斓的小鹦鹉。
藤椅上的斐迪南一世突然叹了口气,“弗朗茨这孩子,似乎有些不中用啊。”
“怎么了?”安娜皇后头也不回地问道,全神贯注地逗弄着那只小鹦鹉。
“米兰丢了。”斐迪南一世捏了一下自己的鼻梁,无奈的说。
“法国人这么强吗?”
斐迪南一世皱着眉说,“现在回想起来,当年就不应该那么轻易放过法国人。梅特涅还是太心慈手软了。”
“哎,都晚了,”安娜皇后轻叹一声,缓缓走回藤椅旁,“别说这些没用的了。给小弗朗茨一些支持吧。”她优雅地坐下,感受着藤椅冰凉却舒适的触感。
“我担心他会把钱都败光。”斐迪南一世有些小气地嘟囔着。
安娜皇后无奈地用手指了指自己的丈夫,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你死了,这些不还是都归他吗?给他两千万吧。”
“两千万?”斐迪南一世脸色骤变,“这也太多了吧!”
安娜皇后轻轻抚了抚额头,妥协道:“那就1500万吧。”
“行吧。”斐迪南一世勉强同意。
就在斐迪南一世准备唤人的时候,管家轻步走来,恭敬地行了个礼,“陛下,斯塔德伯爵来访。”
斐迪南一世和安娜皇后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他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