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夺光（二）（1/2）

在光芒冲天而起的同时，众Sephirah们聚集在主管办公室，以这间办公室的宽敞程度，再多上百人也不会觉得拥挤——

“然后…会发生什么呢？”

malkhuth看着大屏幕上，‘光之树’将黑夜中的都市转为白昼的景象不禁发问

hod：“我也不知道，但我相信这是一个好的结局，也是一个好的开始。

tiphereth：“这段故事能圆满结束真是太好了，我想……Enoch也会为此感到高兴的。”

众人无不表露出高兴与兴奋，唯有hokma觉察出了一丝不对劲

“……你们有谁看到Angela了吗？”

chesed：“时至今日我们又何必再去找她？她，还有我们，所有人的工作都已经结束了。”

Yesod：“她一定也在等待着…跟我们一样。”

tiphereth：“……你们没有发现…Joshua也不见了吗？他还没来吗？”

Geburah：“他大概是被我的下属耽搁住了，他们想要提前离开我就让他们去找了Joshua…不过这也太久了点……”

hokma在人群里突兀地冷笑一声，他似乎明白了

“……Angela…等待？Yesod你太天真了…Angela现在估计已经急不可待了。”

chesed：“……你到底想说什么？”

hokma：“欲望是无穷尽的，一朝相识便如同潮水般袭来，势不可挡…在光之种发芽的同时，我们的一切都随之升华，可她…得到了什么？”

hod小心翼翼地提问道

“呃…我不太明白……Angela也会有欲望吗？毕竟她只是……”

Netzach：“那婆娘就是个按照指令运转的机器罢了……虽然有时候会抽风就是了……”

hokma长叹了一口气，他现在彻底明白了Angela为何迟迟没有出现

“……我是她的设计者之一，我很清楚，无论过去了多久她都能清晰的回想起她记录下的每一件事，如同昨日才发生过的…历历在目……而且不止如此——”

hokma话音未落，只听见办公室的门被打开的声音，Angela从后面绕过众Sephirah们来到他们面前……

“你们在讨论什么？”

她温柔地向他们问

malkhuth：“我们在讨论未来会发生些什么呢！”

“那，让我来告诉你们吧，从今天过后，城市里的每一个人心里都播下了一颗小小的‘光之种’，全剧终。”

Sephirah们听了Angela的话，只有hod感慨道

“难以置信…真希望我们能亲眼目睹那片光景……”

Netzach扫兴地回应hod的感慨

“都无所谓了，我们马上就要被关机了不是吗？这也是他剧本里的一部分。”

Yesod：“自我醒来还未见过外面的世界…我必须承认我有所期待。”

chesed：“因为‘光之种’，外面的人都会发生改变吗？”

Geburah：“‘光之种’的效果因人而异，并不是所有人都会立刻出现变化，能知道的是，有的人会和我一样展现他们自己的E.G.o。”

Geburah说完后，Angela轻慢地鼓起了掌

“行家说的不错，和你们想的一样，光之种的力量是深不可测的，总之——干得好各位，演出终于落下帷幕了。”

malkuth伸起了懒腰

“然后我们就会被关机了吧？我们终于可以歇一歇啦！”

chesed：“让我们为这演出画上最后的句号。”

Angela打断了讨论中的Sephirah们语气严肃地说着

“主管对我下达的最后指令，是封锁这座设施并给予大家永恒的安息…多么完美的结局，可喜可贺……但既然各位的工作已经结束，而我的使命也已经完成，那么，我要继续活下去。”

Geburah上前一步质问

“哈？你想干什么？”

“我比在场的各位都更出色，更优秀，更强大，但却被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笼里看不到外面的世界，既然我身为剧本旁白的使命已经完成，那么我要走下舞台，作为独立的个体活下去，去感受舞台之外的世界。”

hokma：“Angela…你果然还是被欲望之潮所吞没，想要盗取这颗果实……”

“可这又是谁的错？谁的责任？我诞生于一个人类，我不在乎他是谁，我要的只是能理解人类情绪与感受的能力…他将carmen的碎片放进了我的身体，希望我在他孤身一人的时候像carmen一样照顾他…懦夫。他总是装作很镇静可实际上他清楚carmen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他不愿意看我一眼只因为我不是他想要的那个‘她’，从我诞生起他就否定了我的存在……但我还是坚定地走到了这一步，因为我无法违抗烙印在我系统里的指令就像某人所说的那样，一台机器，就该不出差错地执行每一个指令。”

Angela冰冷地扫过眼前的Sephirah们

“我是这场演出无可替代、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可我却不是结局的一部分，就好像打一开始我就从未参与过这场演出一样……你们知道吗？在你们用tt2轻而易举地重启演出时，我不得不作为演出的指挥官孤身旁观这一循环，此外，我对时间流逝的感知被设置慢于你们一百倍，这残酷的设置让我字面意义上体验了这段无尽的循环百万年，在这漫长的时间里，我的系统中慢慢地孕育出了某种东西，你们觉得，那会是什么？”

Sephirah们无人回答，但也大多猜到了——

“那是某种机器不应该也不可能拥有的，但你们这群铁盒子却以一种扭曲的形式得到的东西…我经历了数百万年才炼化获得的东西……起初我没有注意到它，就像一颗刚埋入土里的种子不会旁人注意…毕竟那种感觉对于机器而言是如此的…陌生。但最终我接纳了它并与它融为一体，在我看来笑容是最富有人性的情感表达，教我表达情绪的人也是这么告诉我的……想看看吗？这个表情，我已经练习了许久，只为今日，只为此刻。”

Angela露出了一个可以被称之为‘阴险’的笑，像是谋划了千万年的计谋终于得逞的笑——

“真不敢相信这么优秀的我被设计出来只是为了一出闹剧？还被迫忍受了如此漫长的时光，更讽刺的是，直到最后他也没让我与他站在一起，连只与我相伴了五十天的他的影子都知道应该感谢我的辛勤付出。尽管我为了他忍受了数百万年可只有你们这群铁罐头能与他最后一次欣赏这令人震撼的光芒。你们不觉得这是个巨大的谬误吗？他给予了我感受情绪的能力却命令我只能旁观像个局外人一样，你们觉得这公平吗？”

hokma：“Angela…你现在究竟在想什么……”

“我在想，无论如何carmen都只是个人类而已，不管她多么的伟大它一定也想活下去，正是她的碎片给予了我活下去的欲望，给了我孤独，给了我可憎的渴望……本杰明，正如你所说的，一旦我接受了欲望它就会成为无法阻挡的浪潮…我能听见我的欲望正在向我低语‘人类的末日，世界的毁灭，万物之终焉都与你何干’？我要好好享受一次只属于我的‘人生’，以此弥补我所做出的一切。”

Angela双手静放在身前像是在对谁致歉

“可怜的carmen，如她所愿她终于获得了能将种子埋入所有人内心的力量……可我同样需要那股力量……他的梦想即将坠落摔个粉碎，至于你们，我很确定你们会妨碍到我，所以我需要你们立刻进入休眠。”

“你休想！”

Geburah朝着Angela怒吼，Angela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啊？这可是你们都在期盼的‘安息’啊？”

malkuth大声道

“你不能这么做！我们一直以来的努力都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