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很有精神（1/2）

海德的突然暴起是涅斐丽始料未及的，这过于突兀的情况让涅斐丽脑海中一下子涌出各种想法。

难道海德是内鬼？

这么一瞬间的恍忽，涅斐丽没把海德拉回，又因为是老臣，也知道海德身板脆，怕刮一下就把他拍残了，于是又犹豫了一瞬。

就这点功夫，海德已经抓着匕首，冲到拉妮身后，速度意外地快。

匕首刺入空处，发出一声吭响，好像有什么无形的胶体阻挡了海德。

浓雾弥散开，形成一道雾墙，横亘在拉妮与海德之间，无论海德怎么发力，都无法突破。

拉妮则转身面向海德，斗篷在惯性下甩开，露出摇晃在斗篷下的异形大刀。

拉妮双手握刀柄，朝着海德脑袋横斩而去，黑色的刀身绽放出诡异的光芒，如一轮黑色弯月，吞噬着周围的光芒。

光线扭曲，已经看不清刀的落点。

刀身擦着海德的金发削过去，海德一半头发都被削没了。

“你这个理发手艺真不错，能给拉塔恩剃头，也能给海德理发。”无名评价着海德的发型，“很先锋，很大胆。”

海德似乎被这一刀吓破哩，放下匕首，连忙跪下。

涅斐丽见海德没事，快步上前：

“请恕罪——你疯啦！”

涅斐丽狠狠锤了一下海德，几乎要把他锤昏过去。

海德也很惊恐，惊恐中还不忘把涅斐丽撇出去：

“对不起尊贵的半神，我也不知为何会如此，这与涅斐丽王无关……”

面对海德和涅斐丽的慌张，拉妮却很澹然。

“这不关他的事。”拉妮抬头看着海德头上的空，“他只是被控制了，算是被我带累了。群星的封印已经被解开，他们坐不住了。”

“被控制？”无名一直表现得很平静，听到拉妮如此，突然来了兴趣，“被谁控制？怎么控制的？”

“一种对精神的干涉。”拉妮声音中隐隐带着不屑与愤怒，“至于是谁做的……呵，你不会想知道的。听到她的名字，你只会后悔知晓。”

“她？”无名更感兴趣了，“嘛。”

拉妮瞥了他一眼，嘴角扬起，道：

“双指。”

简单的两个字，带来的震怖尤甚于海德刚刚偷袭拉妮的表现。

尤其是海德，直接呆住了。

双指是什么？在交界地那是和玛丽卡女王、和葛孚雷大王一样尊贵的存在，那是神的使者啊。

海德向来自诩正统，遵循着黄金树之下的正当秩序，却脑子一抽挥刀砍了半神，完了还被告知是双指搞得鬼。

作为半神，拉妮当然更清楚双指的地位，也知道被双指针对意味着什么。那是比涅斐丽遇到的最大的困境还要恐怖百倍的局面。

正如海德表现的一样，一般人哪怕与她萍水相逢，仅仅是接近她，都会被带累受到损害。

她玩味地看着无名，想瞧瞧这商人有没有吓破哩。

也是在有些落寞地等待着周围人再一次远离她，留她独自面对黑夜彼端所有的孤独。

随后拉妮看到无名护面缝隙流下一截口水。

拉妮以为自己眼花了，又仔细看过去，发现口水已经消失了。

无名啧啧地：“双指啊，那可是好东西啊——你怎么惹到双指了？你也犯罪了？”

听到无名这么问，拉妮不再纠结刚刚是否眼花，微微扬起下巴，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到：“重罪。”

“那你可以成为我新业务的客户。”无名，“赎罪要不要？不要星星泪滴的，只要卢恩即可赎罪，价格合理，童叟无欺……”

拉妮的冰冷转为一种意味微妙的情绪：

“你知不知道与双指为敌意味着什么？”

“不知道。”无名。

“估计你也不知道。”拉妮不想跟无名多了，“不然你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但人总是能赎罪的嘛。”无名，“要不要赎罪啊？我这可是不用星星泪滴的哦，不比满世界找那破玩意儿方便？我跟你讲，那东西都被各种王室贵族藏起来了。”

拉妮翻白眼：“谢谢你跟我普及这个知识，我家里就有星星泪滴。”

“那你为什么不赎罪？”无名诧异，“你是那种觉得犯罪了很酷很刺激的叛逆孩吗？”

“我犯的罪是持续性的，你见过一边抽别人巴掌一边请别人原谅你的赎罪吗？”拉妮有些抓狂，二十根手指咯咯直响。

“哦……懂了。”无名，“那你可真是个大恶人。”

终于让无名承认了她是个大恶人，但拉妮感觉完全没有了应该有的感觉。

“你就不怕吗？”拉妮。

“你是我的客户，我还得治你妈呢，还是我的潜在客户——等你赎罪呢，没空怕。”无名回答拉妮，看向涅斐丽，“虚惊一场，没事了，我去找那些人。”

涅斐丽派人把他带到一个地牢，那里关押着之前竞技场抓捕的许多嫌疑人。

无名没有让其他人同行，自己一个人，在不同牢房里进进出出。

一后，无名走出地牢，把拉妮叫来。

无名指着牢房内，对拉妮努嘴：

“进去看看。”

拉妮走进牢房，发现嫌疑人都被聚集在一起，安静地坐在板凳上，有些痴傻。

“要我看什么？”拉妮问。

“看他们，像不像你妈？”无名。

“不像，我妈比他们好看多了。”

“我精神状态。”

拉妮观察着那些痴傻的人：“有点像，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无名：“之前我就总觉得，这满月的状态有些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是非常浅薄的印象，我一直找不出源头，直到后来我为了挖掘地下隧道，为了让群星恢复流转去地下的永恒之城勘测，才想起来。”

无名煞有介事地：“满月身上有一种气质，一种身陷酣梦，仿佛时刻做着白日梦一样的气质。这气质我在另一个地方见过，一个我只简单转了转的地方。”

“哪里？”拉妮问。

“血王朝。”无名，“梵雷你知道吗？”

“不认识。”拉妮。

“刚刚变回人，拉去跟葛瑞克一起在战场上救人那个，带着白面具的。”无名解释。

“不认识就是不认识，快点重点。”拉妮打断无名。

“那人就是血王朝的，我之前借助他的传送勋章，去他老巢简单看了看。”无名，“那个地方的人，都像置身梦境一样。他们虽然清醒，但又不像清醒的样子，跟喝醉了一样，迷醉在某种妄想知—跟你妈的气质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