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追忆(1/2)

亭台楼榭,千宫移景。

这座龙宫似乎是莲子所建,也似乎是莲子为自身所建。

首先龙腹中没有墨龙一族,而且宫殿的尺度,也都正与莲子合适。

莲子与老龙的关系,众人不得而知,但老龙对莲子的偏爱却十分明显。

修铭也喜欢子浅浅。

活的越久可能就越知道赤子之心的珍贵,也许治愈精神苍老的良药,也只有不断换新的年轻的心。

还没见面,修铭对老龙已经有了自以为的六分了解。

鱼咕咕喜欢用沉睡,对抗无意义的时间,于风星留下一座半空的壳。

修铭仰观星河闪烁,浮相起伏,又偶尔入世来对抗虚无。

老龙借茧内观,繁育着新的生命,让钝化的感知,获得本我的欢喜。

长生~长生,有时是只能生,无法死。

脱离物质限制,主体的意识的消磨,才是另外一重无法避免的难题。

有人常换常新,有人着相不愿意离去。

但不管哪一种,他们都没有解决问题的根本,所开的药方上写着治标不治本。

藕人的生命很短暂。

八个月,仅仅八个月。

这对藕人来说足够长了,但对任何其他人种的人来说,都显得太过短暂。

更不要提与看起来无寿数的老龙比较。

也许是垂帘,也许是解药。

老龙的偏爱,也就成了理所当然。

子浅浅处在第三个月,这个时月的他,却已经具备了一个文明生命的基本素质。

虽然说话还有些稚嫩,但无论学识还是做事,都已经有板有眼。

他已经成为了一个合格的龙宫守卫,对生命长度远甚于他的三人,他进退有度。

说明他过去三个月的每一个时点,都活的极具价值。

也就是说,他比修铭等人活得更有质量,生命中的遗憾也会更少。

即使是有不开心,这份不开心往往也是一些较为浅层的问题,是能够被轻易解决的眼前事。

活的正简单,乐的也逍遥。

很快修铭与子浅浅彻底打成一片,心思总归较为单纯的他,对主动亲近自身的人也会回应相应的真挚情感。

修铭的称谓已经换成了“修大哥,修大哥,你知道吗?”

修铭的口头禅也变成了“好啦浅浅,你说了第三遍莲花汤好喝,可是无汤无证据啊?待会的待会的~喝三碗!”

这是一个小话痨,又有着极其旺盛的好奇心。

修铭很快就有些后悔,自己让他熟的太快。

子浅浅背着修铭,修铭又背着施娟儿。

正好是从动到静,虽然画面美好,可这让身后的其余两人,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王轩兰搞不懂修铭在想什么,她自己已经足够大条了,现在看修铭也足够松弛啊。

南冀秭三搞不懂这两人都在想什么?路走的晃晃悠悠,完全不在乎最前面,是否有某种可怖正在等待着他们。

毕竟这可是龙腹啊,谁知道这龙腹还是否保留消化能力吗?

老龙所想,依然遮蔽于台幕之后,万一他只是想换换胃口呢?

南冀秭三一直颇为警醒的观察周围,可惜也没什么成果,看起来是他自寻烦恼。

龙口到龙心的这段路不短,老龙的体型决定了。

但对他们这样的超凡人士,也可以不长,能看到的地方,距离就从来不是问题。

不短不长的路结束了,正主终于展露了他适合活动的一层相。

......

老龙是个人精。

在展现实力与诚意之后,他开始展示虚弱。

一座四方宫殿,周围垂吊着墨云流纱,当中一座古朴不奢华的卧榻。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半依靠在榻上,一动也不动。

他的头发很长,皮肤颇黑,面相较为和善,微闭眼睛。

也许是眯着,不凑到很近,说不清楚。

走入这处宫殿后,子浅浅就安静了一些,偶尔望向那白发老者,眼神里有简单心思藏不住的担忧与孺慕。

他话少了,手上活却多了起来。

四处奔走后,找来三块软垫,铺就在平整的地面上。

几人会意,客随主便,礼貌的坐了下来。

子浅浅做完之后,本就想走到殿外,却被一道声音拦住了。

“又想逃课!如此有实际意义的实课,你不想听?”

“哦,子浅浅以为老师要保密呢?”

“没什么要保密的,你们自己的命运,也该参与进来,坐下吧。”

“知道了,老师。”

对话简短,老龙人身却未曾开口,好像腹语一样。

修铭灵识敏锐,这道声音非眼前人所来,而是由天上的蓝紫光河发出。

这个不重要,看到不一定为真,听到的也不一定为真。

“几位客人恕罪啊,老龙久居深宫,左右都无他客,不知当下时礼如何。”老龙先客套一下。

“无妨,我们都不是重礼之人。况且,不宣而至也是我们失礼。”修铭道。

“老龙不要墨迹,你对我们的到来早有成算,选哪一头你可想好?”王轩兰还是急脾气。

南冀秭三,只觉得子浅浅刚刚端过来的青瓜,颇为甘甜。不知南苦之地,适合这样植物生长否?费水否?

“王家小姐不要着急,生死大事还不由得老龙思考片刻?我观你们形骸皆疲,不若在老龙这里休憩几月,再上路也能多几分心气啊。”老龙说话慢慢吞吞,不急不忙。

王轩兰却也没有反驳,只是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修铭接过话题:“大事未定,心岂能安?老龙诚意邀请,我们自无不可,只是在此前面,话还是要说透一些。”

修铭停顿一下,想起来这是初见。

“对了,在下修铭,为鬼南两族樊笼使之一,来自幽深之地。”

“小友底蕴深厚,且隐隐有着熟悉之感,或许我们曾经见过。”

“或许吧,也许是都忘了,也许是都变了。”

“善,无物常驻,万变皆流。”

“前辈可有愿景?”

“汝已看透,何须再问?”

“转述有差,既在真人前,何须背伪经。”

“也是,既然这样老龙就再为先师。”

言罢,不知何处而来的雾气,骤然笼罩了这一处不大的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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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的视界被压缩到身前三尺左右,这里是老龙的主场,根底再深厚的人,在这里都会变得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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