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沉疴、再发(1/2)

巫履露出满意的笑容。

但是,毕竟自己重伤尚未痊愈,此刻不容有任何差错,

所以他立刻跃身而起,向着少年的方向疾速闪去。

暴流般的汹涌妖力山崩海裂一般席卷而来,片片飞碎的深浓赤色光壁中突然冲出一道耀眼的赤色光芒。

这光芒比之先前秋江血玉的赤红更深更重,亦如方才的霞满光壁一般深赤浓殷。

将凝未凝的血色般的光芒!

这道深浓的血色光芒铺天盖地而出,刹那间就把巫履的妖力全数撞开,又全力卷向重重密林,把这一片参天古树齐齐斩断。

妖魂界波也已尽数被撞散。

血色光芒中,两缕长长的白须自少年的额前飞舞而出。

青色面具下亦飞出了长长的白须,

少年的一双手业已化作赤红之色。

他手举猿杖还未及停顿片刻,立刻向后回转身去再次扫出了同样的一杖——赤霞满天!

漫天的血色光芒中,巫履右手中握着的一根细长而尖锐的铁钎掉落在离他一丈远的地方!

巫履身遭却被一圈赤色光芒护住。

“怎么回事?”巫履还在惊疑不定,猿杖已撞破护住巫履的霞满光壁直击巫履面门。

霞满光壁碎裂,巫履重重地跌出三丈开外,倒地不起。

这一切都不过电光火石之间。

巫履大瞪着双眼,艰难地道:“你、你怎么知道我、我会从、后、后面偷袭……”

少年收了手杖,脸上白须已褪去,额前的白须静静地垂在脸的两侧。

一侧琉璃如玉。

一侧面具冰青。

“因为我看见了,那个被你从颈后刺死的妖尸。”少年平静地道,“还有,你刚才绕到我身后的时候,气息并没有完全掩去。”

少年走到掉落在地的大刀旁,把它拾了起来,朝着巫履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口中缓缓道:“你妖力不济,手段也太容易识破,死得不冤。”

巫履惊恐地望着他越走越近,全力翻过身来,想要挣扎逃跑。

少年已来至近前,一刀落下,干净、迅捷。

巫履保持着挣扎向前爬的姿势,化作了一条约两丈长的巨蛇。

少年再次手起刀落,利落地剖出了它温热的的蛇胆。

望着手中的鲜血淋漓的蛇胆,少年冷然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额前的白须又化作了墨黑之色。

“我又帮了你一次,别忘了。”

一个声音,来自自己的体内。

是朱厌的声音。

再熟悉不过了。

少年收了笑容,淡然道:“啊,又一次。”

春色喧然,花姿掩映,新绿层叠如流。

白衣的少年在沾衣的重重绿染中疾速前行。

他脸上那半面冰冷的青色面具,透着一股肃杀之气,与这一山春意不甚相容。

少年却亦似无心此般春景,只顾急急赶路。

来至山间一处,忽然停下脚步,单手伸展,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圆,霎时便消失了踪影。

只余下一山空寂。

少年却立于一座巍峨堂皇的宅院之外,上有一块蟠龙雕金匾额,书着“弛天庄”三个大字。

他伸手推开了那扇精工雕刻的古铜大门,向庄中深处走去。

廊上已经迎出来两个人。

一个莫行,一个暗听。

两人急急忙忙地迎上少年,道:“幽绝,你终于回来了!”

“莫行,暗听,”少年亦迎上道,“师父怎么样?”

他便是莫行等日夜盼着能够带回螣蛇胆的幽绝。

“尊主几天前旧疾又再次发作,还好没有大碍。”莫行道。

“师父没事就好。”幽绝道,“我已经取到螣蛇胆,先去见师父。”

“太好了!”莫行、暗听闻言都欣喜地道,“那就快走吧。”

三人一齐向尊主所居之处走去。

尊主已知幽绝回转,放下手中卷轴从容立身起来,踱步走至门外,立于梧桐重荫之下。

幽绝跨进最后一道月门,一眼便望见了梧桐树下熟悉的身影。

原本魁梧的身形瘦得只剩骨头,使得精绣的衣衫显得太过宽大。

脸上苍白之色好似风中残灯。

一双深邃的眼睛却沉静而威肃、透着威压天下之势。

幽绝走到尊主面前,双膝跪地,伏地叩首,道:“师父,幽绝回来了。”

“嗯。”尊主微微颔首,“如何?”

幽绝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道:“螣蛇胆已取到。”

说着自胸前取出一个油布小包,双手呈上。

尊主脸上难得地泛出了微笑,道:“起来吧。”

幽绝便起身。

尊主向刚刚赶到的郑得道:“你来看看。”

“是。”郑得上前从幽绝手中接过装着螣蛇胆的小包,打开来仔细验看,突然发出疑惑之声:“这是?”

“怎么了?”幽绝奇道。

莫行、暗听和与郑得同来的余兴都紧张地望着郑得。

尊主亦望着郑得,脸上却看不出什么表情。

“这个蛇胆、好似受伤尚未痊愈……”郑得道。

幽绝想起当时巫履所言,他确是曾说过他是因为受了重伤所以才设下妖魂界波吸食其他妖族的妖力……

“那这蛇胆还能用吗?”幽绝连忙问道。

莫行等也都盯着郑得,等着他的回答。

郑得面色有些晦暗,沉吟道:“千年螣蛇胆原本药效非凡,但是看这个损伤程度,恐怕曾经受伤沉重,如今还能有多少效用,这、就难说了……”

“怎么会这样……”幽绝、莫行等突然听闻郑得此言,仿似从云端一下子跌入了冰湖之中,齐齐望向尊主。

尊主脸色肃然,沉声道:“郑得,先去炼来吧。”

“是,我这就去药房。”郑得应道,带着螣蛇胆匆匆而去。

浣月国都城净月城。

天外泉。

一座有二十多年美誉、名流汇集的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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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扬的箫声不知是从哪里传出,声音不大,却袅袅飘遍了天外泉的每一处角落。

茶楼中的喧闹的人们无不愉悦赏听,仿佛人间所有烦恼皆不曾沾染。

一位三十岁上下的华服贵妇迤逦走到三楼最里面的一间房间。

推开雕花木门,就见一人长身立于窗前,轻按玉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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