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诈尸(1/2)
许府。
大门匾额上挂着白色的招魂幡,新春时节,代表迎福的大红灯笼换成了象征哀悼的白灯笼。
收到打更人送来的抚恤金后,许府就开始布置丧礼,只是不知道许七安的尸骨送回京城的确切时间,府里的许家亲眷们才一直没有穿丧服。
而今日,一个铜锣送来一口棺材,他们在打开棺材看到许七安尸体的那一刻,心中仅存的最后一丝丝侥幸彻底破碎,尽管早已将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此时此刻,那狂潮般涌来的悲伤依旧将全家人吞没。
浮香因为身份问题,没办法在明日公然在明日为许七安上一炷香,不然会污了他在世人面前的名声,只好在今天在所有人之前登门拜访,乞求再见许七安最后一面,许二叔见她神色哀婉、眉宇间的悲伤不似作伪,便同意下来。
浮香走后,许府闭门准备灵堂,所有人都没有睡意,因为等到明日丧礼过后就是许七安入土为安的日子,他们想要在最后这点时间里再多陪伴陪伴他。
时间来到第二日,灵堂布置完成,许家的亲朋好友前来吊唁。
在他们看来,许七安祖父这一脉只有两个儿子,许家老大二十多年前就战死沙场,如今他的儿子也因公殉职,他们这一脉的香火也就就此断绝了。
许七安近些天在京城的作为许家上下都有目共睹,对于他的身死,各位族老们都不禁扼腕叹息。
除了许家族人之外,长乐县朱县令和王捕头等一干快手也来了,许七安在成为打更人铜锣之前就是长乐县的快手,也就是捕快,这些人都是他之前的顶头上司和同僚,他们在见到装有许七安尸身的棺木后,同样是满脸悲伤与唏嘘。
“宁宴有没有留下什么遗言?”朱县令问道。
许二叔摇了摇头,许七安战死沙场,为守护巡抚而死,哪里会有什么遗言留下,如果有的话,“少年侠气,结交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便是他生前留下的最后一首诗,若这算他的遗言的话,那么他也算是以生命践行了这首绝命诗,了无遗憾了。
这时,司天监的褚采薇与打更人衙门的两位金锣:南宫倩柔和张开泰一同进到许府内堂,朱县令等人连忙让开身位,让三位大人物先行进香。
“坏人!坏人!”
许玲音朝着南宫倩柔咆哮,因为之前就是他来送的抚恤金并且告知了许家众人许七安的死讯,小丫头虽然年纪不大,但对死亡已经有了最基本的概念,她固执的以为只要把眼前这个骗子打走,大哥就能活过来。
在许玲音被许七安婶婶的婢女绿娥带下去后,外界一声响亮的“卑职参见怀庆公主”让原本哭丧声不断的灵堂瞬间就像被点了静音键一样,鸦雀无声。
紧接着,随着怀庆公主进入灵堂,“拜见公主殿下”的声音此起彼伏,许氏族人都惊呆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许大郎的丧礼竟然会惊动当朝长公主。
这一刻,他们对许七安逝世的痛惜之情前所未有的强烈,原来许七安连公主都认识,加上之前的金锣们和司天监的白衣大人们,要是没有遭遇意外,将来必定平步青云,带领许家走上前所未有的巅峰,届时他自己光宗耀祖不说,许家各脉族人都能鸡犬升天!
公主在前进香,来吊唁的一众客人都在窃窃私语,就在他们以为当朝公主就是许大郎人脉的顶点时,耳边依稀传来嘭嘭的破空声,南宫倩柔和张开泰毕竟是四品级别的武夫,听到动静,齐齐出门跃上房顶,许多人被他们吸引,纷纷来到屋外仰头往上看向天空,许二叔和婶婶同样不明所以,也来到院子里,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向远方。
“你们在看什么?”朱县令疑惑的问道。
“不知道,都在抬头看。”王捕头眯着眼睛环顾整个天空,什么都没有看到。
唯独屋顶上的南宫倩柔和张开泰已经取出兵刃,严阵以待,目光死死盯着东北方,突然间,南宫倩柔沉声说道:“来了。”
下一刻,一道白色的能量匹练以极快的速度划过天空,第一眼看时还是东北方向天空上的一个不起眼的小黑点,只是眨眼的功夫就来到许府上空。
直到宁子期的身影出现在许府上空,被来此吊唁的客人看到身形之后,强大的风压与刺破耳膜的音波才姗姗来迟,在场除了南宫倩柔与张开泰凭借武夫坚韧的身体素质抗下之外,只有怀庆公主与褚采薇安然无恙,她们二人一個是皇室公主,一个是监正亲传弟子,自有法器护佑,其他人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压的弯起腰张着嘴双手死死按住耳朵,以求降低心脏的负荷。
“仙人?是仙人吗?”
许家的族老族人中并没有多少修行者,他们在日常的生活中对修行者的概念也就只局限于武夫而已,哪里见过这种从天而降的谪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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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大郎的丧礼竟然有仙人来参加!”
“什么仙人?这是高品的道士!”
“高品是几品?”
“九品吧……”
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许氏族人又惊又惧,场上有人惊恐的往后退,就有人往前靠近,比如见过宁子期的南宫倩柔、张开泰和褚采薇、许辞旧,还比如见识不凡的怀庆公主,还有身为许家家主,不得不强撑着胆子的许平志许二叔。
“宁山主,你也是来祭拜宁宴的?”南宫倩柔从屋顶上跳下,收起武器对宁子期拱手道,之前他已经从义父的口中得知宁子期突破三品的消息。
“倒也不算。”宁子期同样从空中落下,来到灵堂前,他透过人群,看到里间正中央的棺材,这棺材并不是由什么珍贵的木材制作的,也没有封盖,宁子期很轻易的就看到里头躺着的许七安的“尸身”,许七安静静的躺在那,皮肤干枯,血肉失去活性,看样子早已死去多时了。
“南宫金锣,这位是?”许平志走到南宫倩柔面前询问道,他可不知道自己的侄子认识这般人物,上次宁子期来许府避难时特意躲过府上众人的查探,是以许家除了许辞旧和许七安没有人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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