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在数控机床间,与过敏的不懈较量（1/2）

胡斌，一个刚刚踏入社会、满怀憧憬的年轻人，怀揣着对未来那无尽的遐想以及丝丝迷茫，踌躇满志地走进了一家数控机床车间，从此成为了一名充满期待的学徒。

踏入车间的那一刻，机器的轰鸣声犹如震撼人心的交响曲，金属与刀具激烈碰撞所奏响的独特乐章，充斥着整个空间。胡斌紧紧地站在粟师傅身旁，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那飞速旋转的刀具和不断变化形状的金属工件。他的内心满怀期待，渴望着能够早日熟练掌握这门技术，从而在这座繁华的城市里稳稳地扎下根来。

胡斌工作时的专注神情令人动容。他微微弯腰，身子前倾，双眼紧盯着那飞转的刀具，双手稳稳地把控着操作杆，仿佛那操作杆就是他掌控命运的舵。每当需要更换工件时，他都会先小心翼翼地关闭机器，那动作轻柔而谨慎，仿佛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接着，他会迅速戴上厚厚的手套，以精准无误的动作将加工完成的工件轻轻取下，再把崭新的毛坯件稳稳地固定在夹具上。每一个步骤，他都做得极其认真，一丝不苟，额头上逐渐冒出细密的汗珠，他却无暇去擦拭。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在人们满怀希望时设置一些意想不到的障碍。刚开始，他的双手只是偶尔感到些许瘙痒，工作的间隙他会不自觉地伸手抓挠几下，当时只以为是车间里飞扬的灰尘或者高强度的劳作所致。虽然心中隐隐有一丝担忧，但他并未太过在意。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痒感逐渐增强，手被抓破后出现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痕。此时的他，正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操作技术中，尽管内心的焦虑在不断累积，却仍然无暇顾及双手的状况。

没过几天，那原本被抓破的伤口开始发炎化脓，双手红肿得厉害，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胡斌的内心瞬间被恐惧与不安所填满，他害怕这双手的状况会影响到自己的工作，更担心自己的未来因此变得黯淡无光。他尝试着用各种药物来处理伤口，然而，所有的努力都如同石沉大海，毫无效果。粟师傅看在眼里，关切地让他赶紧去医院看看，他嘴上虽然逞强地说着没事，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

手的状况愈发糟糕，红肿不断加剧，疼痛愈发难忍，操作机床时也显得力不从心。但坚韧的胡斌依旧选择了坚持。哪怕双手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他依然努力地调整着夹具的松紧，用尽全力确保工件在加工过程中不会出现丝毫偏移。每次启动机器，他都要紧握操作杆，感受着机器强烈的震动透过手臂传达到那双受伤的双手，每一次的震动都犹如万箭穿心，疼得他直咬牙，却始终不肯放弃。

一天的工作结束后，胡斌和同事们围坐在一起。同事老张满是关切地说：“胡斌啊，你这手都这样了，还这么拼命，可得多注意啊。”胡斌苦笑着回答：“老张，我知道大家关心我，可我不想落下进度，得多跟你们学学。”另一位同事小刘接着说道：“胡斌，你加工工件时那个进刀速度可以再慢点，这样精度能更高。”胡斌认真地点点头，将这些宝贵的建议都深深地记在了心里。看着胡斌手的情况越来越糟，同事们纷纷出言安慰。性格直爽的王姐快人快语：“胡斌，别太担心，这病啊肯定能治好，你要放宽心。”一向沉默寡言的老赵也忍不住开口了：“是啊，胡斌，咱们车间就是你的后盾，有啥困难大家一起帮你扛。”听到同事们这些温暖人心的话语，胡斌的眼眶瞬间湿润了，他声音哽咽地说：“谢谢大家，我一定会好起来，好好工作。”

夜晚，躺在宿舍的单人床上，胡斌望着那肿胀得不成样子的双手，满心忧虑。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否正确。然而，当他想起辛苦的妈妈一人打2-3份工，妹妹也出来社会在商场超市做收银员，一家子赚钱都是为了早日能帮父亲还清借钱看鼻咽癌的钱，心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与勇气的火焰。尽管手的情况糟糕透顶，胡斌还是咬着牙坚持工作。每次操作机床，那双手传来的剧痛都让他的额头瞬间布满汗珠，但他始终紧紧咬着牙关，凭借着顽强不屈的毅力，努力完成每一项艰巨的任务。同事们看到他这样拼命，都纷纷劝他休息，他却总是坚定地摇摇头说：“这点困难我能克服，不能因为这点事就耽误工作进度。”

昨天晚上胡斌提前一天请假去医院看看手，第二天的清晨，天色还未完全亮透，胡斌就早早地起了床，匆忙赶往医院。出门时，微风轻轻拂过他的脸颊，却难以减轻他内心的沉重。望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川流不息的车辆，他的心情愈发焦急。“这手到底能不能治好？要是治不好，难道真的要回老家种田？”他一边赶路，一边在心里暗自嘀咕，满心的忐忑与不安。好不容易挤上了公交，车厢里人多得拥挤不堪，他一只手紧紧抓住扶手，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护着那红肿的手。每次车辆的颠簸和人与人之间的碰撞，都会给他带来一阵刺骨的刺痛，他只能咬牙强忍着。“老天保佑，手快点好起来，这份工作千万不能丢。”他在心里默默祈祷着，额头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下车后，胡斌一路小跑着冲向医院。到达医院门口时，他已经气喘吁吁，额头满是密密麻麻的汗珠。望着眼前高大宏伟的医院建筑，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大步走了进去。“希望医生有办法，别让手的情况变得更严重，我的梦想还没实现，绝不能被这点挫折轻易打倒。”他在排队挂号的时候，不断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医院里人头攒动，胡斌挂了号后，在皮肤科候诊区焦急地等待着。终于轮到他了，他走进诊室，颤抖着伸出那双红肿的手。医生仔细地观察着，按压查看化脓的情况，详细询问他的工作环境和症状出现的时间，然后皱起了眉头说道：“这是切削油过敏引起的严重皮肤感染，需要立刻治疗。”胡斌听到这话，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他万万没想到情况竟然如此严重。

他拿着单子在医院里跑上跑下，缴费、抽血，然后焦急地等待着检查结果。拿到结果后回到诊室，医生看着报告思索片刻后说：“先打一针抗过敏消炎，再开些外用和口服药。一定要按医嘱使用，千万不能再接触过敏原。”胡斌连连点头，然后跟着护士去了注射室。当针头刺入皮肤的那一刻，他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但仍然咬牙坚持着，心中默默祈祷着能够立刻见效。

打完针取了药，看着手里的一堆药，胡斌在心里默默祈祷着这些药能让自己的手快点好起来。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他按时打针吃药，手的状况却依然不见好转，红肿和疼痛依旧如影随形，新长出来的皮肤娇嫩无比，稍微一摩擦就又会红肿起来。他的心情瞬间跌入了谷底，无比的沮丧和绝望笼罩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