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拍戏就是受罪追读)(1/2)

我们之所以成为自由行走的生物,不是仅仅因为我们有高尚的目标,而且也因为我们有卑贱的需要和欲望。

——菲利普·罗斯,1979年《鬼作家》

……

第一场,就是场大戏。

拍的是张麻子、黄四郎还有汤师爷一起在广场上,发布出征剿匪的宣言。

陈怀恺让公社弄来了几百个民兵,还拉上了当地村民以及部分闲着的剧组人员,充当鹅城的村民。

民国的各式服装,北影厂有,早就随摄影机一起坐飞机先一步运过来了。

黄文彬这时候才亲身体会到拍电影的不易,光是动员这几百人换衣服,前后就花了两个多小时。

这个年代胶片太珍贵了,所以都要先把戏走熟了,再开机拍摄。

主要演员们的妆也撑不了那么多,所以拍一会儿,就得停下来补妆。

一直折腾了五个多小时,就拍了一个镜头。

不过,剧组的老人都是见怪不怪。

现在拍戏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既慢也快。

慢是因为,胶片贵,所以必须把戏排练熟了再拍。

好处自然是因为,基本上不会NG,最多两条就过了。

所以,只要前期把默契磨出来了,后期拍起来比“夫妻斗地主”时涂了润滑剂还顺畅。

黄文彬虽然参演了老七,但主要身份还是编剧,时不时就会被主演叫过去讲讲戏。

毕竟在场的人里,最了解故事的人就是他和导演陈怀恺了。

“小黄啊,这段戏你再给我讲讲,我不甚理解。”

休息的间隙,葛老爷子把黄文彬叫到了跟前儿,指着剧本中的一段戏不耻下问:“汤师爷,也就是马邦德在死前,说的那两件事儿,到底是什么?”

黄文彬看了看剧本,不由得笑了笑。

这段戏,在后世也是引起了巨大的争议,尤其是网上的“让学家”们更是吵得天翻地覆,这个说你过度解读,那个说你满口胡编,一直没有一个定论。

从而引出来了各种阴谋论,什么马邦德发现了老二出卖了张麻子,发现了花姐是判徒,发现了老三是判徒等等等等,甚至有的UP主自己都臆想出来一部小说了。

其实这句台词是一个戏外梗,姜闻拍《让子弹飞》时让剧组铺设铁轨,花了几个月时间,这期间剧组是停摆的。葛优就去拍了两部电影《赵氏孤儿》和《非诚勿扰2》,但是当姜闻打电话问葛优在干什么的时候,葛优却回答说是在家里休息什么也没干。

姜闻也是圈里人,自然就知道怎么回事,于是把这个当成梗用进了电影里。

这点是两位接受采访时说的,当然还是有人会觉得这是两个的托辞。

黄文彬觉得事实往往就是简单直接的,只有阴谋论才会弯弯绕绕,而且毫无意义。

姜闻在他的电影里经常埋这种戏外的梗,你不去主动了解的话,甚至不知道是个梗。

在写这段戏的时候,黄文彬也考虑过直接删了,但是想来想去还是舍不得,因为电影放映后,他肯定也会引起观影人的争论,那电影本身的热度就能维持。

“葛老想听真话还是假话?”黄文彬笑嘻嘻地看着葛存状。

葛存状觉得这小子调皮得紧,笑着打了一下:“就说真话,假的我不爱听!”

“那行,真话就是没什么意义。”黄文彬一本正经地说道:“就是故意留这么个扣子给观众的。观众看了这段,肯定会反复思考,到底是哪两句话,然后他就不得不把电影再看一遍,甚至看第三遍、第四遍。”

“啊?”葛存状听到这个回答,直接傻了。

边上演张麻子的杨在保也愣住了,他拍电影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听到这种想法。

“你这小子油滑似鬼,该打!”演黄四郎的焦煌哈哈一笑,忍不住骂了起来:“你这是把所有人都给耍了一通。”

站在附近等戏的演员,也是忍俊不禁,觉得黄文彬这小子确实欠打。

陈怀恺听到笑骂声,走过来问道:“发生甚么事了?”

焦晃随口把黄文彬的话叙述了一遍:“你说这小子该不该打!”

“好哇,你连我都懵!”陈怀恺愣了一会儿,伸手抓住了黄文彬的肩膀,笑骂道:“在北影厂你跟我讨论剧本的时候,怎么没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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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然只是开玩笑。

黄文彬其实跟陈怀恺提过这个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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