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堵起洞与嘬一口(2/2)
而明的不愿意干涉,很可能是不能。
try{ggauto();} catch(ex){}
无论是八族对天地物相破坏,还是他与真龙意气之争,都让他实质一定受到了看不见的损害。
某种意义上,这片天地本就是他的身体。
这个空洞,也是他肉身上看得见的开放创口。
现在进行失血行为,已经不一定是这片天地内生调节阈值内。
引入外部的干涉,也是应有之义。
而此间,唯一的大质量外物,有且只有将台。
这艘船,从鬼苦出发,并逐渐扩大,承载着生民逐渐变多,现在也到了它应到的终点。
这似乎唯一的答案,推测的路径或是提出的人其实不重要,场中人的思考回旋终究还是会从不同的角度触及本质。
子浅浅的动作,更多是减少这具病体出血的量,也将自身的成长摆上台面。
不过究竟怎样做?
却要看另外一人。
樊笼或是集体的方向,可将台本质上是王轩兰的私有物。
从别城而来的至上之人,一点一滴地将自身的底蕴塞入了八向末流鬼向。
将台便是她关于八向的图景,每一扇被关起来的门,竖起的巨大雕像,都给无法定形的转向动作确立了一个个可以看见的节点。
诚然在这其中,在将台变大的同时,她的权柄与对八向侵蚀也在同步加深着。
她行的一直是阳谋的路,纵身入局的她,在前方不明的情况下,再次赌上了她所剩不多的质。
修铭现在已经基本确定,八向这盘棋的真正棋手,是明与真龙。
但他们却不一定只是对手,他与王轩兰或许本就是他们主动引入了变量。
为了内熵逐渐纷乱的八向,寻求能够从外部整合的力量,一切都是他们的戏,一切也是他们的本心。
修铭已经怀疑到时序问题,眼前的相,或许不只是当下。很有可能已然和这片天地的过去交织,这也是八向混乱倾颓的人体现。
这场局既是真性碰撞,同时也可以是可谓神的物外布局。
入局者,出局者,在不同的视角,本就有着不同的答案。
修铭察觉的到,王轩兰不可能置若罔闻。
与其说看得见不说破,不如说自愿着的相,这一局各自有盘算,也各自有着并非仅仅是自身的所重。
博弈不一定只是零和,那样看问题反而浅了。
修铭已然有了一个全新的猜测。
王轩兰想的是什么,从局外看,或许要比真龙之意更加明晰。
只是她局内的她,一直刻意掩盖着。
赌徒的赎罪之路,绝不会是另外一场赌局。
五名城因为她的自傲,而进入盛景。也因为她的自傲,导致一场打断骨的内乱,失去了开拓的未来。
她已经输了一次,那么她现在很可能希望的是,她不要拖拽着整个时空下沉。
她要剥离良性资产,即使如此赤条条、白净净地再次入局,不是为了带走什么,也许是要留下什么。
这样想来。她的路,怎么也类似真龙?
修铭举起了手,长长的手指轻轻的捏合,又缓缓地松开,他一遍遍重复着这个简单的握拳动作。
透过这个动作,他可以直观感受着活着的意义。
死亡吗?这才是他们的答案吗?
修铭不知道,这还是只是他的猜测。
......
“此案已有成算,鉴于空洞仍然在不断扩大,我提议当下便先通过此案。”南冀秭三心在前线,所以他显得最为着急。
“赞同。”
“赞同。”
...
诸位将主都通过了动议,而最后的焦点人物是正主王轩兰。
“我同意。”王轩兰声音慵懒,便颇为随意的落锤定音。
“八向合一,是一个过程。
当离散的天地重新成为一个整体,仅仅能在八向之间穿梭的将台,本身也失去了它的使用价值。
用它弥补天空的空洞是一个不错的想法,就算质量还有些许欠缺,再加上这场大战落下的尘埃也差之不多。
诸位樊笼书吏,请按照此想法去细化执行。让将台,去往它最后的停泊处吧。”
樊笼的意志成为将台的方向。
此刻南冀秭三口中的空洞,也不是相距很近才能发现的近相。
随着时间的前进,天空中已经出现了一个肉眼可见的巨大黑洞,它正以一种看起不快,却实际上每一刻都裹挟着巨量的物质消失。
将台正在一边转身,一边向着黑洞靠近,比起天上的洞,将台的大小并不足够。
将台却在此刻逐渐分离成一块块单独的土块,远看就像是一片会飞的群山。
分离的将台之间,仍有着强大的引力,更有肉眼看见的血色河流组成将台平时不可见的地下网络。
就像一张红色的网,在覆盖住那个还在变大的空洞前,将台需要吸附天空中游离的浮尘,用其凝聚成一块新的大陆。
而强大引力,也不可避免导致现行的陆块被撕裂,八向之地上较轻的元素再次升腾。
对于一些脆弱的地灵来说,这无疑于另外一场战争。
逃亡是无用的尝试。
它们只能祈祷自身运气更好。
八向之地的平原正在变少,大面积的地块,大多是风化吹落的浮尘形成。
它们填补了原本地貌的沟壑,逐渐形成更有生命力的原野。
此时这些沃土,却也成了更容易上浮的浮尘。
从而让原本的大地沟壑暴露,或者在新的撕裂进程中形成新的高山。
用将台堵住龙公离开形成的空洞,这已经是损失最小的办法。
可无论如何,这样的修补也相当于是一场开放创口面的外科手术。
只是比起可能导致的八向重归混沌,牺牲将台与八向之地的一部分地面,成了更划算的选择。
将台上的环状分区也消失了,四族人能离开的人。他们已经暂时脱离将台,一些无法离开的群体,则单独停在尚且存在的大块台面上。
一些幸运的地灵,虽然没有摆脱将台形成的引力,可它们脚下的土地,是一种相对完整的方式落入网中。
那它们便只是换了一个方向,原先的土地变成了他们的天空,生活的方式受影响程度不深。
这样大尺度的物相变迁,对于人形所限的樊笼意识,依然是一个相对漫长的过程。
这期间也一定会出现各种意外,为此南冀秭三再次发挥了他的速度优势,成为这场战后恢复工程的前线指挥。
第一个问题,便可以说是暂且被樊笼放下。
此刻议堂中却依旧热闹,因为还有剩下的问题。
提纲挈领者还是王轩兰。
“第二个问题,是一个更长期的问题。是关于合向后的八苦城建立问题,以及业果之毒的清理。
其中一些事情,需要早些做,也有一些事情却只能做些预防。
八苦难建,如何建立新的八苦城,不是几句话可以解决的事情。
目前新的八苦城规划,将以现行议堂为中心,逐渐向外界扩展,这需要一砖一瓦的重复构建,这也不是目前急切讨论的问题。
其次,就是这个问题更本质的方面,是业果之毒如何防范。
虽然真龙的离去,已经带走了大部分业果之毒,可如果不能建立一个类似八苦的自动处理体系,时月一长建城的根基就成了浮沙。
所以形相上的八苦城重要,但是城内方向本质,也不能空置。
不过这个问题我已经有了准备。应该说,我就是为此而来。
八向各有真意,天地是乾坤无限,东南西北是路线交织,而神鬼更多是人性的极侧。
神是钟灵之秀,鬼就是无方难尽。
鬼意本靠近业毒,而我的底蕴,可以承载这份难尽,难尽啊~难离去、难落毒而死。
咯咯~至于我无法处理的业毒,这个没有办法,只能由着它累积。
反正我们都知道,没有一劳永逸就能创造的完美世界。
嗝~这果子,是真的苦涩,远不如那阎浮的盛果。”
王轩兰打了个饱嗝,看起来她也是一个知行合一的人。
此刻涟漪无相地中,那棵意征着八向七业的果树下,一个只有半身大的王轩兰正坐在树枝上面。
而她的手中,拿着的正是其中一颗业果。这果子已经被她的尖牙,在上面滑开一道不大的口子,而她正时不时的嘬上一口。
嘬完后,她还打了一个哆嗦,表情颇为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