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物外(1/2)

以不可见、不可听、不可嗅、不可知、不可控为绝大部分本质的灰质,是斑斓时空相对的物外、神侧。

灰质即是世界本质的惊鸿一现,又是羸弱的人性感知无法承载而成形的臆想乡。

灰质约等于虚无,不同于夜色。

虚无在灰质的合集之上,夜色是与月的距离,而月色之内也有相对较少的灰质。

在月色之下、浮相周身,是代表质的灰质多一些,还是代表万物与意识的形、相多一些。

这却依然是一个争吵不休,为个人所见之唯心论调。

有的人认为,月色便是可见、可知,月色下的一切都是斑斓时空为生灵设立下的探索边界。

所以看到就得去到,浮相本身形相大于灰质,同时浮相之外便是禁区,意识的干涉、视线的探寻,甚至只是想都是一种危险的动作。

它会吸引来异灵、源头物的觊觎,而它们大多不是什么好人。

五名城的屏障很多,但最重要的是可见的那面城墙,以及那面城墙上却由无知守城人构成的无知界。

无知的界,就像是甜美果实却包裹干枯的外皮。

这部分人认为,看得太远等于脚步离空,走了多少步都是一步未走。

是斑斓时空思想相对传统,行为却颇为激进的一批人。

他们的代表,便是五名城的大部分五名。

所以在斑斓大潮渐褪的此时,五名城选择时紧闭城门,一城独好。

五名城人虽倾向自守,可也有异见者,同样想这样想的人也不止是五名城的势力。

他们彼此间也同样为敌,相同的看法决定了他们只在乎水线上的世界,而这部分世界本质又是极为稀少的可见物相。

五名城人内部并不和谐,甚至与六通星的关系也在不管不顾中逐渐恶化,八向之地从不和平,夜色中人更是一直觊觎着高城,更远处的源头物也同样等待着机会。

混乱之形已经初现,只是所有人都臆望做那黄雀。

而这些不同势力,却如同浮相于灰质一样,只是热闹又寂寥的斑斓时空处在人群视线焦点。

他们注视着各自的棋子,却也被更难以描述,或也难以成形的水线下危险残意注视着。

他们惧怕水线下的意识,所以才不敢看得太细。

有人只看向内,就有人只看向外。

有的人认为,人在月色之前,所谓月色并不是框住认知的形边,而是认知上触碰到的一种时空阈限。

阈限既然展开,那就只能走下去,才能看到楼梯的底层究竟还有什么的住户。

它们又是重刑难解,亦或是它们才是狱卒。

他们好奇心旺盛,又相对缺乏明确的目标,有时会更在意踏寻的脚步,因为他们有时忘了或是没找到终点。

修铭是这样的人,施娟儿与王轩兰大体也是,每一个族群内部也都有类似的人。

不过更多的这种意识,却应该在水线下的不可知。

有些浮沉的意识,大体就是一直在门外,自然也就不必在意是否去推门。

阈限即是那世界形界,也是那各种浮相内体现出来的广阔寂寥。

它们就像是一张写着“禁止闯入”的纸糊的门,有的人戳破一个小孔看了一眼,结果被小孔里的成像吓到了。

就像是心鬼与欢乐鬼所坠入的日眼星,那便是靠近五名城一片危险潜景。

有的人胆大包天,直接将纸门撕碎,然后大踏步的走进黑暗。

也有的人装作毫不在意,但却一直看着门,看着门里发生的事情,盘算各自的所得。

更有甚者,从门里而来,带着好奇的视线与求学求真的心,从幽深处上浮,从不可知凝固成可见。

那便是没失忆,却因为关了太久没有多少有用记忆,没獠牙却也能影响大潮走向的好心异灵,修铭。

水线下不止他一个异灵。

但这般走法,且目前浮世者就他一人。

修铭是一颗被投注着目光的棋子,他的行为被见证,内心却无人可知。

有的人依旧觉得他在伪装,终有一时,水线下的生灵会决定摧毁这所有浮相。

有的人忌惮恐惧于他,也有的人对他不屑一顾,人心所重从来不同。

但视线却可能投在一处。

此刻修铭身上的视线应该最少,因为另外一盘棋正在关键之手上。

......

从水面上投入水体的视野,会因为水面本身的反射、水体的折衍射角度产生不同扭曲。

水面上的气流变化,会吹皱一波不起的水面,形成一些看似没有端倪的涟漪或者波浪。

世界之形彼此耦合,但是一边的天翻地覆,到了紧紧贴住的另外一边,就成了不起眼的微小涟漪。

而从浮相里的视界,窥探灰质中的巨浪,便也只能看到微不可查的涟漪。

这是一种保护性的认知筛子,也是浮相本身的形状不接纳的灰质部分。

真龙应该是真的死了,所以他身上的灰质气味对修铭来说,也觉得更加浓重一些。

明是此间意识主体,他无法完全脱离浮相的层面,不过浮相并非悬在水线上面,而是一座座不可见地方更大的水下冰山。

根系、历史、意识层面、深邃不可知,天高望鸟尽,都有着几分底蕴之意。

真龙与明的意气之争,在外人看来没有过程。

因为他们所制造的巨浪,无法突破水线本身抵达浮相,而这也是他们有意为之。

水面上的看客同样会被阻挡,只能透过微小的涟漪猜测着结局的走向。

依目前的修铭看起来,明处于上风。

他们二者,一为师,一为徒。

可过去之重,终究不如现行之存在。

真龙更是早就被解离分形,不仅身体衰败,神意散成新生的莲种。就连它此次回溯的底蕴,也早已与业果难以分离。

而明却在八向之地的恢复过程中,逐渐成长为其内唯一的权重意识。

从底蕴与力量的层面上,真龙自不可能再是明的对手。

这一点明知道,真龙想必也知道。

那么他们还在争什么?

看着并不真实存在的水面,修铭陷入了沉思。

钓鱼需要耐心与技巧,这场视外的战争也需要。

樊笼、青凤、其他未曾浮现的观察者,都只能静静等待着盒子的打开,才能看到没有过程的结果。

......

一时间,修铭看着催眠、却越来越难寻规律的涟漪有些发呆,这边好像短时间分不了结果。

修铭又开始思考起来。

真龙的形体与明所化身的巨人,只是世人的视线靠近他们后,自然而然产生的浮现。

这场没有形体,也难以保持清晰念头的战争,其实从一开始就是失控的。

脆弱的人,总会以为事情都在掌握中,向前走就有路,打开门就能出去,躺到床上就能安睡......

这里有太多的理所当然,在灰质中都无法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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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些想法与习惯,也是人意识的一部分。

真龙与明的个体,也有着相当程度属于人的部分。

人性无法驾驭视野外的力量,因此他们这些涉水生灵,其实都还有一个不能浮相的物性、物格。

这部物性,决定了这场战争的真正的细节。

就像是两艘交战的船,人性只是各自船上的船长,有更多记不住名字的船员一同帮助船长协同船只前进。

又或是大脑与手。

修铭开始觉得,这场战争或许也不是从刚才那三言两语才开始的。

这里的时空本就耦合在一起,真龙沉没的业果,明所存的现世,都可以折射成为那棵果树上的果与树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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