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天地神明 上(1/2)

“老身是北苦将主白均,早前因大限将至,故冰封自身。

也因一直被族人目光能所注视,残身一直存于北苦至深之镜。”

白老太三言两语讲完了自身的来历,与一直忽视上层混乱争斗的原因。

此时几人已经打过照面,白老太也知道了樊笼之意。

修铭看着辛四拆除了不贴合的北苦将椅,在原处矗立了一块人形大小的坚冰。

难得白灵体积不大,他终于不用抬头仰看。

不过他们是否有体积之说,都无法言明。

修铭为之感到好奇,便直接问道:

“白灵,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生灵?光还是其他无法窥见的物质?

或者说,你们真的是寄宿在光滑平面上的吗?”

白均很是慈眉善目,端坐在冰块表面,身下也一块石椅。

面对修铭的问题,她却径直摇了摇头。

“贵主问的太深,有些事情老身不知,而老身不知便是整个白灵也不知。

唉~说到底,白灵连自己的身后都无法看到,许多事情都不在掌握之中。”

修铭宽慰说道:“看不到自身身后的也不止白灵,我明白了。所以这也是白灵人警惕外人的原因,因为你们恐惧像是神一样的外人。”

“贵主明义。”白均语气颇为谦卑。

修铭不在意态度,所以也不会去特意修正。

“那你觉得,你们究竟在镜内,还是镜外?”修铭对这个问题有些在意。

白均犹豫了一会后,才答道:“镜外。”

修铭点了点头,心中一些疑惑也解开了。

虽然无法直窥本质,但他已经掀开了白灵人自己都无法看到的一角。

白灵所争,看起来只是带着光的镜面反射物。

他们看起来,也更像是一种平面上的影像生物。

可是修铭觉得很大可能不是这样的。

白灵同样需要立体的空间,他们所争取的生存空间,并不局限于平面。

如果修铭没有判断错误,白灵并非只是一束光,他们有不可见的形体横亘在冰面之外。

只是这一个部分,不能为所有人所见,哪怕是他们自己。

也许斑斓所限,也许是他们自身的缺陷。

为什么?

因为光无常形,光似水流。

即便是纯粹强大的意识体,也是依靠更深层次的事物,干涉着光相进而浮现人间。

白灵也是一样。

白灵不是光,更像一种约束光的‘器具’。这个器具,以一种不可见的姿态,存在于北境的裂隙之中、浅层表面上。

所以他们才会感到拥挤,因为这层不可见,可以感知到挤压的认知形成的阈限空间,才是更多白灵本质存在的‘位置’。

如果不存在这层界限、这层形体,白灵仅仅是一抹相,那他们就不该有生命力。

就像水下的那些尸体一样。

他们会很快消弭,很快崩溃,更无需抢夺生存空间,毕竟只是平面一万层相重叠也还是平面。

平面没有厚度,但是白灵需要厚度。

他们便大抵是一种不可见的立体空间生物,只是只能透过光滑反射面展现自己。

这一点白均也许不知道,也许初见有所提防也很正常。

修铭完全理解,他也更相信他所看到的。

这里更本质的事物,却依然是空间,只是他们所能选取的空间远比其余八苦小的多。

人都有其自身局限性,能够适应的空间形态也有不同,这或许就是斑斓时空的不同狭间。

或许是潜景浮相,看起来都是分离状态的原因。

白灵也一样,甚至北境偌大的天空,都难以存在生存。是因为上面的空间,缺少了他们必要的生存条件。

他们离不开光滑镜面,却需要也不止是光滑镜面。

受限于生存空间外的白灵,却也在其他层面达到其他生命难以触摸的维度。

他们不会生病,寿命悠长,除了冰面被破坏外,也很难死亡等等。

毕竟这些都是有可以触摸的形体,才会有的缺点。

而这些特性,导致着北境就像是一个不断接着山泉水的大缸。当水平缸口满出去后,便也只能让它自由满出。

而这也导致了,不会有其他将主,将他们接出北境。

哪怕他们本身有着致命缺点,但是白灵人依然可能以一种无法预估的姿态,侵占了所有八向之地。

白灵之争,或难以避免。

所以白均所做所说,或有偏差。

她可能在逃避,或是让这份无法避免的罪恶,直接烂在天空里。

修铭不会嗤笑她,也不打算验证这个观点。

刨除掉人视的角度,这些事情已经在这个时空发生过来千百万次,完全没有任何新意。

况且只是逃避,并无明显的主观恶意。

他也只有赦免一些脚上沾泥的人,才能缓缓与自己和解。

这一行过后,白灵的生存的境遇,还是在一段时间内被改善了。

他们也无需被拯救,因为也许这里,已经是他们应到的理想乡。

将台行在狭间之中,到处炫彩又恶心一样的油膜天幕,紧紧的挤压着将台。

然而在几次适应过后,将台的上的人早就不畏惧这色厉内敛的水下杂物。

该打架打架,该歌唱歌唱,该胡闹胡闹......

由于几次开台迎新,而除了鬼苦人外,本身也缺乏战团的纪律。

面对下一个强敌,将台上下都充满着一种......松弛感。

反正主要都是樊笼之上的博弈,与只有八月寿数的莲子,能有何干?

在稚子的欢声笑语中,将台俞行俞远。

.......

在关门塑像后,樊笼的目光还是要投向前方。

一阵默契的沉默后,修铭转头看向王轩兰道:

“小姐,你这次有什么提前准备吗?

剩下的三族,该如何面对?”

王轩兰被惊醒。

“哦~叫我啊,什么,不知道啊。”松弛感的源头找到了。

修铭深吸一口气,稳住声音道:

“至少该让我们知道,三族的路数吧?

会酝酿一场大战吗?

你了解他们吗?他们了解你吗?

既然你无心独裁,那三族可否协力?

他们又会有着怎样的目的?

......”

“好啦~好啦~这哪里是至少嗷。

这么多问题怎么回答,哈~在那群人中我有一个老朋友。

只是我也不知现在是他掌权,还是轮换到其他人。

赌咯,是他的话应该还有的谈。

但究竟打不打,到时见面再说。再说!”王轩兰娇喝道,一脸的起床气。

议堂陷入寂静,只有微妙的视线互相打量。

修铭靠在椅背上,手托着下巴。

王轩兰这样的随意,说到底是底气太足。

也可以说,两头凶猛巨兽的碰撞,什么策略都效用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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