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余相 六(1/2)

水波荡漾,光影褪行。

天上的明镜并未消失,只是暂时变得黑暗。

时间回到正序,舞台上的修铭睁开眼睛。

台下的客人鸦雀无声,台上的众人若有所思。

以修铭作为时光的锚点,他们都一点点见证了他与灵大家的纠葛。

修铭主动展示了他的行迹,也一定程度的暴露自身的特殊。

不过他未说出口的内心所想,并没有在客人面前暴露。

天上的明镜只是一抹余相,并不能像台上的一样叩问心关。

余相无法被篡改,却可以被跳过。

事实上,还有与大金看起来是最后,其实开始的谈判,被他们一定程度上跳过了。

客人所见的余相,在他喂猫的那一段变短了,这之后,才是倒序发展到他与灵大家对话过程。

这个过程也包括,那段更久远的时光。

锚点是修铭,他的注意力完全在过去时,明镜也会浮现同样发生相同地点的余相。

由于时间久远,那段余相有所衰减,无论是内容细节,还是时间长度上都有所缺失。

不过纵然有着各种各样的小问题,却并不妨碍这段余相中,展露出最大信息。

那就是修铭与灵大家的纠葛。

客人现在知道了,一直以来,灵大家的心中都住着一个人。

有的人忘记了当下的处境,出现了恍若失恋的神态,更有人为此升起无名的怒火。

想要登到台上,亲手将这‘负心人’撕碎,又心痛不已,她怎么那么的傻。

理性之弦同样在场上回鸣。

大音家心慕某一位台下的客人,这在菁水楼甚至五名城,并不是一个让人惊讶的新闻。

甚至有些烂俗。

菁水楼早有往事,城中也有各种类似的故事。

人人都知,这些光华无限的大音家。

她们是室中花,是笼中鸟。

尽管她们拥有着一定的自由,却注定所见所听的事物,绝大多数来自占据她们人生绝大多数。

那就是台下人对台上角的反馈,与之会产生联系的人,只会是她们的台下人。

即便是其余的菁水楼保家、音家、武家,只要没登上台,他们都是更加懂一些的观众。

这样绝对的一对多关系结构,这样被爱自己的人团团围住的‘无形束缚’,演绎要求的情感充沛,与她们往往较为干净的底色。

让这室内的花,在绽放的过程中,总会不经意地向着自己心向地地方花开。

大多的花,都是歪着长的。

底下的客人又会自行解读这份花意,只是这大多时候与她本身无关。

灵大家爱慕一个宛如谪仙翩翩的男子,一些人肯定无法接受。

可这一对多的关系模式中,并不是只有情爱之恋。

一些人也至少会觉得‘女儿’还没瞎,也能带着祝福。

若是让他们站在一起,也是这台上的一对璧人。

这样几次合台后,大部分客人也会接受这个事实,甚至衍生出一部分只喜欢他们共同登台的客人。

客人的想法注定难以统一,也不必统一。

因为潮水的方向,从不在台下,而是在台上的几人。

台下熙熙攘攘,台上安静的落针可闻。

他们都在思考,也在做着自身的打算,信息场中的熵值已经堆高不下。

对台上这些‘冷漠’的人,他们都能从与灵大家相关的情绪漩涡中独立出来。

尽管见证了修铭与灵筠的纠葛,但回到问题本身,裴焕所注重的真相。

一切却依旧在水面下潜藏着。

以修铭视角为重的余相,看似让他们都更加靠近的真相,却又引申出了更多的问题。

裴焕的眉头皱成大大的川字,手托着下巴,视线在台上几人间左右徘徊。

修铭真的是凶手吗?

那么为何他根本没有登台?这段余相,似乎是他的不在场证明?

动机呢?甚至用因爱生恨的角度,也很难成立。

哪怕不敏感的人,也能看出余相中是灵大家对修铭有情意,而修铭只是被动的那一方。

如果是想除去麻烦?这种过激方式不是引来的更多麻烦。这有些牵强。

更牵强的是其他音家以及李楼主的死亡,还有一百多的客人。

这完全没有必要。

裴焕已经几乎放下了对他的嫌疑,只是他用意是什么?他又为何那样说呢?

而且,这一切反而印证了他一直悬在空中的猜测。

这让他的脸色忽然变得灰暗。

有没有可能。

她们都是自杀?

裴焕感觉到一股燥热,一种想要破坏一切的冲动。

台下交织的视线,鼎沸的人声,都成了让他疯狂的诱因。

他们都是凶手!

这没有证据,也没有逻辑。

裴焕压下那股莫名的情绪,视线在台面上扫动。

有高高挂起、不关心生死的五名,满脸高傲隐隐有愉悦感的石心姬,无法沟通的大猫,低头沉默不语的施娟儿。

他最后的视线,还是落在修铭的身上,很明显现在能够推动案件前进的人,还是正处在事件中心的修铭。

而且裴焕作为一个‘旁观者’,见证过他们的悸动与平淡。

他相信,修铭也有这个动力。

......

施娟儿低着头,努力不让人看到她的神情。

她不开心,也有足够的理由,可是又好像没了可以发泄的对象。

那个人已经死了,活着的那个似乎又没有犯错。

她扪心自问,异地处置她也只能这样做。

而他是否有过悸动的爱慕,这可以是她生气的理由,却不能当成呈堂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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