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发明个棋吧(1/2)

猝不及防的拥抱,比施娟儿大许多的哭声。

使得施娟儿本该继续坠落的情绪,像是撞上了一块没彻底脱水的云霜。

有点硬、不好消化,却能填满某种空缺。

悲伤氛围一下子被冲淡了,施娟儿情绪像是她眼睛中的泪海一样,从狂暴转向微微的涟漪。

施娟儿很生气。

现在她怀疑这个丫头早就醒了,甚至从一开始,她就只是非常短暂的昏迷,在路上她就醒了。

而醒了之后,她为了享受全员的细心照顾,她故意装成昏迷的样子。

这丫头演技太好了,我明明对他人的状态很敏感,却没发现一点端倪。

施娟儿则继续往深了想,这狡猾的丫头,如果可以随意在她面前伪装自己。

而单纯的自己,又完全不会发现她的小心机。

这次是她自己‘意外’漏了馅。那么以前呢?

之前她伤还未好透的时候,自己好几次都对着这样的她说过‘傻话’,那时她是不是也在装?

这只小狐狸,是不是老早就开始套她的话了?

想到这里已经清醒的施娟儿,掰开了她交缠的双臂,用手掌抵住了她的下巴,认真观察着她细微的表情。

风星的眼泪是正常的生物组织液,被施娟儿触动心防的娴丫头,所留下的也是寄托了真情实感的眼泪。

既然是正常的眼泪,她嚎的那么大声,雷雨交加中,就不可能会好看。

眼泪鼻涕混合在一起,挂在她稚嫩椭圆的小脸上,使她刚刚开苞绽放的面貌,好似又退回了芽嫩花苞的幼态特征中。

或许也是因为会这样哭的都是孩子,大人总会习惯有两个面孔。

施娟儿看着她的表情,再次陷入了迷茫。

好像不是装的?

这丫头,到底是笨的迟钝无比,还是精明的不挂一点相?

施娟儿的眼睛比娴丫头大,五官也更加挺拔立体。如果说娟儿的面孔,是五名城最好工匠能雕刻出的最后雕塑,五官娟秀立体,单独看就美不胜收,组合在一起却又格外的融合,不着一点刻意。

那娴丫头的脸型,就是饱满的青梨,未彻底张开的她脸很小,五官也显得小巧。比起娟儿的半分英气,她的脸就是没有一点进攻性的柔美,给人一种邻家妹妹可人怜惜的感觉。

肤质上施娟儿是泛着点点银芒的冷白皮。

娴丫头是暖白偏红,尤其是刚刚紧张导致的红潮汗渍,还有少许的残留,让她的脸更像是显得红扑扑的苹果。

看着娴丫头满脸稚气的单纯样子,施娟儿觉得,自己应该还是想多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这颗饱满的苹果,搁回了自己的肩膀上。

毕竟,不还刚让她认识了他们。

总不好,马上就让他们看笑话吧?

施娟儿露出了一个幸福的微笑,父亲、母亲,这丫头和我小时候比,是谁比较可爱啊?

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她们都隐约明白,从现在开始,她们成为了真正的家人。

娴丫头哭累了又睡了过去,施娟儿也闭上了眼睛,手臂却未停下轻轻地拍动。

也许在她看来,丫头她始终还是一个孩子。

连月光都不忍打断此刻的静谧之美,在将两人的身影都投射到墙面上后,它就未曾晃动过一丝。

然后即便对方是它的最爱,一些更宏大的力量始终会推动它向前,也让它不得不暂时离开这里。

......

月相的轮转,将五名城的时间,切分成六个月与六个夜。

六个月,是五名城朝向六通星的时候。

六个夜,是五名城朝向夜色的时候。

在五名城庇护作用下,这里夜色的侵蚀并不严重,除了城门鬼阎浮外大多数的五名城人的夜色,只是字面意思上的夜色。

一段必须用沉睡跳过的时间。

六个月,也分别对应着六通星与五名城的锚点,为了方便记忆,五名城人大多数时候会将星与月共用一个名字,也是一个同步的时序。它们分别为泪月(视月)、聆月(声月)、闻月(水月)、味月(品月)、感月(风月)、臆月(福月)。

六个月有时是按照一定顺序轮转,有时却会随机跳转不同的月相上面。

例如这一次是先泪月,后风月,其中次序关系经历了一次无端的跳转。

哪怕是五名也不知道,下一个月相是什么?也许是福月,也许还是泪月。

每一个月相内的时间,也并不完全相同,只能说在感知上差异不大。

相对规律的周期性轮转现象,与不那么规律的六通星浮现次序,让五名城人的时空感知需要因时而动。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虽然有六个月、六个夜,五名城纪时历法最大、最小就都停在一个月上。

最多在每一个月内,还有一轮与商道相关的初雾、暮雾时间。

五名城不得不相对粗暴的,将时间也不统一的每个月,分成了三段时间。

而只有商道上有雾时,这棵特殊的阎浮才能开始运作,雾气中的每一位五名城人都能缩地成寸、一步千里。

在这两段时间之外的月时,商道就只是普通的道路,相邻的坊市依然可以直接透过商道,穿到对面的坊市。

不同的是,当五名城处于夜时,整条商道都会消失,每个坊都无法出入,每个坊也会成为黑暗中的孤岛。

初雾、暮雾,这也是五名城初市、与暮市的来源。

只有这个两段相对较短的窗口期中,不同坊的界限才算是彻底的消除,人与物都会通过商道上的贸易行为,快速穿梭于一座座不同的坊市里。

让这座极其巨大的高城真正的活动起来。

相对的偏居住的综合性坊市,大多只需要从专项的工坊、农圃中补充一月或者一夜消耗的原材料,与之相连的商道也不会热闹太久。

而后者这些专项坊市就要忙碌许多,处于上游原料端的几种专项类型的坊市,将会不断有各种巨兽、各式载具承载着巨量的‘养分’流向不同的需求端坊市。

同时,处在最下游的商业服务类型的坊市,却也会特别忙碌起来。

不同的是,在它们的内部流动的主要事物,不再是商品,而是人。例如各式酒楼、技所、艺馆、博所等等。

相比起来,这上下游之间,在初市与暮市中的选择,也会有所倚重偏颇。

初市大多是上游出货,流向各个综合街坊或是‘大工业’坊,在月华充盈之时进行生产与加工。

暮市大多是下游消费,从各个综合街坊或是‘大工业’坊来的商品,或是携带才艺的人,又流入了商业服务型的坊市,在夜色将临时进行售卖或娱乐表演。

在这一圈人与物的循环中,生产的人最后也会是那个消费的人,上游的工匠最后会坐在表演的舞台下。而舞台上,下游表演穿着工匠制作的锦袍,带来一场场令人惊叹的表演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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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者结合,就是五名城内生的最普遍循环模版。

这也是大多数五名城人,每一个月中相似又不同的生活图景。

这些不同的图景,又会彼此相联系,在这经纬贯通中,汇聚成五名城不同月相中的繁城盛景。

虽然高城外依然危机四伏,可至少当下的高城,它已经成为斑斓时空中最高、也最繁盛的景。

哪怕是,它已经经过了一轮的衰退之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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