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丧钟已鸣（2/2）

他就像那条忒修斯之船，承载他本身意识的以太粒子、源声之波、意识蚁群早在自身的小年中，重新走过千百万遍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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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不是过去的他，又如何永恒铭刻，记忆这种人性中的边角料呢？

不过，此刻他已经有了主意。

有时迷惘的神，或许该向自己虔诚的信徒求索。

......

对于阿努期待的目光，明有些羞愧的解释了一番。

阿努嘴角有些抽搐，这是他未曾设想过的展开方式，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两人也就再次回到了问题的起点。

目前经验主义既然已经大失败，就要继续发扬探索尝试的精神。

除了要知悉一切跟危机有关的事情，也得高效的寻觅解决问题的办法。

这就不是两人在无人的宇宙墙深处，拍拍脑袋就能决定的这场涉及无数文明存亡的危机，况且他们还有一点时间。

明在等其他神灵到来的时间里，也并非无所事事。

至少经过他观察空腔的数量，与变化的速度。又经过谨慎计算后，他得到了一个终止期限区间。

离大年的末端，真正的末日到来，他们还有十年到一千年时间。

这是明目前计算所得，显然公差有些过大，但是这种事情上明也只能给出，非常趋于保守安全的计算结果。

又经过简短的讨论后，他们做出了各自的分工任务集。

明还会继续完善计算结果，同步观察文明区域的边缘空腔的状态。

阿努并不擅长计算，他的任务也不在这里。

两人经过一番筹划后，阿努便带着情报与任务离开了。

泛文明危机事件链的第一幕，也就此落下了帷幕。

阿努离开后，后续不断有新的神灵出现在明的面前，同样经过一轮轮的讨论后，也各自带着任务离开。

每一位神灵的任务集都不尽相同，这一点是由明按照不同神灵的特点分配。

唯一相同的任务是，收集过往大年的往事，寻求度过大年的方法。

......

阿努的第一个任务。

并不是一件好听的事情。

因为他要做的事情，是成为宇宙墙里的一只报死鸟。

神灵作为泛文明这具庞大身体的神经系统，在前端的指尖触摸到火焰时，自然要把灼烧感传递到全身。

进而促使整个身体出现反应，以调整自己的步伐避免继续受伤。这也是会在大脑们还未想清楚对策时，提前出现的本能反应。

阿努重返神网后，他同时获得了神网空间，与现实宇宙墙的两套迥异空间感。

在神网空间里，在视觉上。他短时间成为神网空间最亮的星，代表着他的紫血节点星开始变大变亮，紫色的光谱中蕴含着只有神灵能解读的信息。

在宇宙墙里，在听觉上。他将成为一面能够穿透宇宙墙，抵达大多数文明世界的丧钟。

宇宙墙里一直喧哗不止，低声言语自然不会被听见。

阿努对自己的神性依然陌生，力量、影响的神性有许多不同的解读方式。

但是此时他能做事情，却只有一件。

如果宇宙真的是面墙，那么现在唯一能够通知墙里大多数文明的方式，有且只有一种。

汹涌的能量透过神网节点，从他的神国，从他的人性身，从他的每一个意识蚁群。

共鸣、传递、裂解、膨胀、转换。

三维的宇宙墙逐渐在他感知中变得‘扁平’，宇宙墙也真的变成了一面墙。下一刻，祂站在更高维度与真实宇宙的边界上。

祂挥动着一杆视觉层面不可见的铁锤，重重地砸在整片泛文明区域宇宙墙上。

‘嗡~’钟声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