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男人的坚持(2/2)
瑞文心中隐隐升起了一股不祥的感觉。
“......想都别想!你不许唱!你不许发出任何不该发出的声音!”
倘若卡梅隆真的和那些神话传说里的外空存在一样的话,他一开嗓可就不止是弄出几千个疯子那么简单了!
午餐在一家靠近湖岸的小餐馆解决,主菜是一只让瑞文无比惊喜的多汁大肉派。一切食物都要佐上一杯特调酒,正如这条位于“莫吉托”街区的街道名称,“龙舌兰酒街”一样。
“许卡格的不少街区都以调酒命名,而基酒的名字往往被拿来命名那些贯穿数个街区的大街,像横跨马天尼街区和金汤力街区的琴酒街,以及与椰林飘香街区和莫吉托街区交错的朗姆街。”
一日将尽,瑞文把大包小包的纪念品寄回家,回家确认收货时间,小睡了一段时间。一阵悦耳的铃铛声在他半梦半醒的时候响了起来,带着一阵松软毛发的香味。
“我看见他们几个了。”瑞文在一觉醒来后,对着窗台上落下的几根棕黄色猫毛嘟囔道。
“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的,这是我的承诺。”
过了一会,他伸了个懒腰,通过标记观察起了目标的动向。
银手怀着极度忐忑的心情来到了龙虾旅馆,大衣内袋中揣着一封空白信件。
万一这是上级的忠诚考验怎么办?万一那家伙就等着自己主动上钩怎么办?
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种意外,没一种是他能招架得住的!
在经历了一百次思想挣扎后,他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旅馆前的信箱旁,一点点扯出信封,一寸寸地把手伸出。
在他下定决心将信投入邮箱时,一只凭空出现的手捏住了信封!
“啊!!!”银手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大跳,险些没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我很高兴你作出了正确的决定。”迈克.柯里昂面无表情地捏着信封一角,银手紧紧抓着信封另一边,勉强靠其保持住了身体平衡。
“我考虑过电话被监听的可能性,也想过你特意把信投到别区可能会招致上级怀疑。在你自己的管辖范围内交接,是最不容易惹人生疑的一种选择。”
“......我得确认一件事情,迈克先生。”银手迟疑了好一会儿。
“你......你保证这个机会能让我摆脱困境,且不伤及我的家人朋友吗?”
“我不保证,银手先生。”对方摇了摇头。
“就像老话里说的,你不能同时拥有天堂和地狱。”
“......维克多。”银手沉声开口道:
“我的全名是维克多.锡沃。也许你早就听过这个姓氏,但传到这一代,我的祖先其实也和我没什么关系了。”
这家伙是文明杀手朗.乔.锡沃的后代......
瑞文点了点头,忽然心念一动。
“我有个问题,维克多先生。你是否曾听说过一位名为阿琴波尔迪的人?”
在梦中,他窥见过阿琴波尔迪的过去,鱼叉手的父亲在死前的最后一刻,宣称自己是朗.乔.锡沃的儿子。
“从没听说过。”维克多否定道:
“除了街区里的邻居外,我认识的人并不多,就连父母的名字都记不太清楚了。”
“无妨。”迈克.柯里昂递给维克多两张边缘毛毛糙糙的纸片。
“这是见面礼,你能用它们伪装成你认识的任何人,越是熟悉,越是天衣无缝。”他简单地说明了一下纸片的使用方法。
“任何人......女人也行?”
女人嘛......瑞文的脑海中闪过了化身成各种美女的奎尔丁。
“可以,前提是你对她了解得足够透彻,不然很容易穿帮。”
这就是漆黑侦探伪装的秘诀!维克多接过两张纸片,心中不由一阵颤抖。
刚才,在看着对方的时候,他的眼前似乎掠过了一大群绝世美人的幻影!
停!现在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吗?
“作为交换,我要得到许卡格区所有街区队长和总队长的信息,还有那个叫‘金鬃’的副手。”
“唔......”前两个勉勉强强,也有不小的风险,而后一个几乎毫无可能!
“有了消息,我该怎么联系你?再来这里投信?”
“不。穿一件白色的衣服,穿一整天,我会在一天之内来找你。”
“白色的衣服?”维克多想了半天也不知道白色衣服有什么奥秘之处。
“对。暗号每次都变,没事的时候尽量别穿。”
自己每天会抽空瞄一眼对方的动向,“暗号”自然是越醒目越好,瑞文心想道。
我在帮派副手眼中连一只苍蝇都不算!维克多头大地想。
除非辖区内部发生帮派火拼,或者重大犯罪事件,否则对方压根不可能出现在自己面前。况且,真要发生这些事情,自己也离“失业”不远了。
想到这里,他慢慢将目光投向了手中的两张纸片。
女人......
自己最熟悉的一个女人......
如果已经死去的丽芙又出现在了人们的视线中,“金鬃”会不会因此产生恐惧?
等等!开什么国际玩笑!!!
我刚才只是随便想想而已!我是我女儿的老爸,老爸!不是老妈!
“妈妈,妈妈!”
芭莎稚嫩的呼唤声银铃般自脑海深处响起。
“......”维克多再度陷入了沉默之中。
“你个混蛋。”他在心中咒骂了一声,慢慢回到了家里,坐在了浴室的镜子前,深吸了无数口气。
“你个天杀的混蛋!”
一个让丽芙“复活”的机会,一个让女儿重新得到母亲的机会就摆在眼前,你怎么就放不下你心中那点可怜巴巴的男人的坚持?
况且,电台节目里不都说女人是比男人更加完美的存在吗?这有什么好羞耻的?
“妈妈!妈妈!”
芭莎又饿了,在房内哭闹了起来。
这姑娘也真是的,别家的孩子总是先学会叫爸爸,她倒好,只会叫妈妈。
又一阵踌躇后,维克多走进妻子的卧室,找出她生前喜欢的一条浅蓝色裙子,慢慢比划起来。
终于,他咬了咬牙,提起钢笔,在其中一张纸片的左上角写上了丽芙的名字。
“别哭了,姑娘。妈妈回来了,妈妈在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