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五章 婉晶情深,天刀之威(1/2)
“道长哥哥,等等我啊!”
瞧着那恐怖的一幕,单婉晶脸色大变,尽管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提醒她,不要去,不要去!
可她依然压抑住恐惧,违背了身体的本能,直追林远而去。
宋师道同样没有犹豫,施展轻功,往那宋阀而去,往那磨刀堂而去!
在赶去的路上,已经有极其恐怖的威势渗透而出,匹练般的刀光冲而起,锋锐至极的剑刃交相辉相。
原本正在议事的宋阀众人,此时也是离得远远的,甚至走到了宋阀大宅的边缘,忐忑而担忧地望着磨刀堂的方向。
单婉晶直直闯进来,让一众宋阀中人面色微变,身为宋缺亲弟的地剑宋智上前阻拦,“这位姑娘……”
“给本姑娘让开!”
单婉晶担心林远,根本就是不管不顾,魔大法全力爆发之下,让宋智脸色大变。
虽然是名义上的宋阀二号人物,也是实打实的老牌宗师,但宋阀的武力担当是宋缺,而宋缺又不管事,所以宋智有心力,大多都在管理宋阀内部事务之上。
他的实力虽然不弱,但却也不算太强。
面对被林远授篆传功的单婉晶,他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仅仅是一个照面,便已经受伤退开。
见此,一众宋阀中人脸色大变,三个宗师围了上来。
魔大法的实力不弱,授篆传功也没有什么弊端,但终究中是红色大成级别的魔大法,并没有踏出最后那一步。
单婉晶又是心急,越急越乱,却也是被三个与宋智相当的宗师给拦了下来。
宋师道的武功要差上许多,到现在也不过才是先境界罢了,轻功方面又没有太多的特色,落后隶婉晶不少。
当他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打成了一团。
好家伙!
林远和宋缺在磨刀堂打大场面,你们就在宋阀门口打场面?
“都住手!”
宋师道虽然武功不行,性子也有些优柔寡断,但好歹是宋缺唯一的儿子,他的话,在宋阀还是十分有分量的。
宋智也好,其余三名宋阀宗师也罢,都停了下来。
单婉晶却是不怎么给宋师道面子,见众人停了手,也没心思继续和几人纠缠,便想往磨刀堂的方向冲去。
“单姑娘,在下知道你心忧国师,但这种级别的争斗,你若真的去了,怕是会令国师分心。”
一句话的功夫,单婉晶就来了个急刹车。
她回过头来,眼眶泛红,死死地盯着宋师道:“宋公子是在威胁我?”
宋师道松了口气,连忙道:“在下不敢,只是请单姑娘多给国师一点信心,也多照顾一下自己。”
单婉晶被动了。
在她心中,林远就是最强的存在,什么大宗师,什么刀,都不是林远的对手。
刚才也是一时心急,这才冲动过了,现在冷静下来,她也觉得自己不该去掺合那种高端局,免得成为林远的拖累。
不过嘛,她眼珠子一转,轻笑道:“宋公子让本姑娘给国师多一点信心,难不成,宋公子也认为宋阀主不是国师的对手?”
“大胆!”
“放肆!”
在宋阀之中,宋缺就是,是绝对的精神支柱,不容轻侮!
单婉晶只是了宋缺不是林远的对手,就让一众宋阀中人怒目而视,看那模样,似乎要不顾一切,再跟单婉晶动手的架势。
宋师道沉声道:“武道之争,不是在下能随意评论的。”
话虽如此,可谁都听得出来,他的确是对这场争斗没有太大的底气,这让单婉晶开心地笑了起来,而宋智等人则是流露出失望之色。
不是对宋缺,而是对宋师道。
单婉晶笑得够了,便站在原地,看向了磨刀堂的方向,“宋公子,着实太过理智了一些。”
同样是认为宋缺不如林远,但此时,她所吸引的敌意,却是远远不如宋师道。
而这一样一番类似于夸奖的话,却也让宋师道苦笑无言。
他只是武功不行,不似那等顺应时代而生的骄,但并不代表着他的智慧不行,可也正是因为太聪明、想得太多,终究是陷入了樊篱之郑
看着从宋智到宋鲁,以及一众表兄弟、堂兄弟之间那失望而猜疑的眼神,宋师道心痛无比,却也没有解释,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默默地望着磨刀堂的方向。
此时的磨刀堂,早已不复存在。
场中林远与宋缺交手数十招,剑气刀气纵横,就跟型函一般,将磨刀堂及附近的房屋、土地都犁了一遍。
偶尔有远去的剑气刀气,更是对宋府中的建筑留下了深深的伤痕。
再一次刀剑相击之后,二人同时飞退数步,遥隔数十米而立。
林远看了看四周,突然笑了起来,“能与刀交手,的确是让贫道兴奋莫名,要不,换个地方再打?”
宋缺摇头道:“不必如此。国师屈尊降贵而来,手持和氏璧,却能给宋某公平对战的机会,宋某又如何能再挑三拣四?”
他得没错。
当初在长安城中,他也是顾忌那和氏璧的精神异力,才不得不在和氏璧精神异力范围之外劈出那璀璨的刀光,再趁机救出梵清惠。
哪怕他实力强横,可面对和氏璧,也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如果是面对先,或者是初入宗师的武者,他自认能顶着和氏璧的精神异力,凭借着刀法战而胜之,但是林远……
无论是宋阀收集到的信息,还是梵清惠特意告诉他的消息,都在明一点:
林远和普通武者不一样,不但精气神凝聚无比,真气浑圆如一,更有一具强悍到极致的身体。
在和氏璧的精神异力笼罩下,除非是专修肉身的横炼武者,而且是能由外而内,将外炼走到极致的存在,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宋缺十分自信,但却并不自负。
对自己,他有着很清晰的认知,哪怕他也走上了六边形战士的道路,但却终究只是刚刚踏上这一步而已。
更何况,他踏上这一步的时候,已经四十多岁,身体根基在那儿,想要有多大的收获,根本就不现实。
要是林远真的举着和氏璧来找他,他也只能退避三舍!
到那时,可就真的有些丢人了,而林远如此做,无疑是顾全了他的颜面,是要与他公平一战。
哪怕是敌对关系,但他却必须得承这一份情。
林远却是摇摇头,“虽然现在是对手,但贫道对宋阀主却是十分敬重的。我中华之衣冠,又岂能为外族所谋夺?”
一句话,顿时让宋缺心生知己之福
“正是如此,堂堂汉儿千百年奋斗,方有如今之气象,自然当为下主,承华夏神器!”
提到华夏之名,宋缺那古波不惊的脸庞也泛起一抹潮红,可随即他又叹了口气,“只可惜自古便是以由北征南而成大业,宋某以一地之力,却也未必能做到由南征北,成就大业。”
林远笑道:“宋阀主先后支持李密、寇仲,但似乎却并不看好他们?”
“李密……此人不提也罢。”
似乎是遇到知己的原因,宋缺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脸上那不屑之色浓郁至极,“至于寇仲,此子赤子心性,有成就大业之基,但……”
林远道:“寇仲从来就不想做皇帝,只是想做大将军,若是有一巧舍之人,以下大义匡之,不定他会抛弃整片基业,抛弃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成就那所谓的下大义。”
宋缺脸色难堪。
他同样看到了寇仲的缺点,但林远如此直白地出某种可能,而且在他思虑间也是极其容易出现的一种可能,他又如何能淡然处之?
为支持寇仲,宋阀不倾尽所有,但也是将大半身家押了上去。
真要是如林远所,出现那种可怕的画面,那他宋缺不但是宋阀的罪人,更是下的罪人!
然而……
“只可惜,下间蛟龙众多,但纯粹汉人血脉的蛟龙,能成气候的,终究只是寇仲一个。宋阀主别无可选,图之奈何!”
宋缺突然看向林远,眼中的精光,让林远微微皱起眉头,“宋阀主,这是何意?”
宋缺摇摇头,“清惠以身为饵,诱我入局,但却同样给了我一个超脱的机会。若能渡过此劫,宋某当踏入一个新地。国师实力强悍无比,宋某虽然自负,却也深知难有胜算,只想着以死求生,搏那一线生机。然而此时,宋某却是有些不愿向国师出手了。”
林远好奇道:“梵清惠当年负了宋阀主,更是以情将宋阀主困在岭南数十载,这次同样是算计,要是回报,也可以,但着实有些勉强。贫道不才,不下无敌,至少还不至于成为他人进阶的踏脚石。宋阀主如此,莫不是觉得贫道帅气异常,所以才不愿意出手?”
“哈哈哈哈!国师真乃妙人也!”
宋缺仰大笑,“敢问国师,可乃我华夏汉儿?”
林远突然猜到了宋缺的想法,道:“贫道不敢忘记先祖血脉,不过,贫道一心向道,无心下,也无意行那黄之事。”
宋缺摇摇头,“时也命也,下需要一个正统之主,若下汉儿不争气,自然有皇者应运而生。”
四大门阀之中的独孤阀、宇文阀。
下兵器产出之最的东溟派,下战马产出之最的飞马牧场,百家遗留核心的阴癸派……
不知不觉间,林远身后的势力,已然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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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士家门阀,有兵器马匹,有百家遗留,有市井帮派……这些力量若能聚集到一起,如何不能定鼎下?
比起同样志不在下的寇仲,林远无疑是强出了太多太多。
当然,想要做到这一步,还需要很多心思和力气,而宋缺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在乎再辛苦十几年。
他坚持的武道,从来都不是纯粹的刀道,更有着下之道。
林远微微挑眉,在他的感知中,宋缺的精神意志越发地纯粹起来,那是一种既然升化的表现。
不对呀!
他们才打了几十上百招,谈不上磨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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