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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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郎庄有一面彩旗,在路边的一家纸巾公司屋顶上方,旗布已褪成灰白色,缺了一大角,风一刮,呼拉拉的响,飘得很是畅意。中关村往西,穿过芙蓉里楼后的大道,有一条坑坑洼洼的灰土路,骑车五分钟,就能看到那面旧彩旗,只要往前再拐两个弯,我睡觉的地方就到了,那是个大杂院,正房由房东占着。

西边的一个小屋住着一对年轻的小夫妻,两口子都外地来京打工的,似乎还不是同一个地方的人,客气生涩地互相操着普通话,而东边这个大屋,则是由我们六位大侠合租。哪六位?考研的“周大蠢”

(周大春)、找工作的“流月经”(刘业进)、自由撰稿的“你老娘”(倪楼亮),自称有中级职称的民办教师“梁小妾”(梁晓节),还有一个身份不明的“赵蝈蝈”(赵国固),对了,还有我。

我忘了六个人是怎么凑到一块的。只记得我自己呢,是因为在北大三角地认识了来京考研的周大春。

然后糊里糊涂住到这儿来的。最初是找他玩,晚上聊得迟了,就常跟他同挤一床睡,后来渐渐跟大家熟了,索性在屋里加了一张床,开始交房租,算是入伙了。

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六人一个屋,摊到每个人头上,房租就显得非常便宜,几十块钱一个月吧,这对于刚到北京,穷得每天翻来覆去温习口袋里那几十元人民币的我来说,足以决定我住到北京任何一个地方。

大家白天各忙各的,晚餐则是一定会赶回来吃的。屋里支起一个大锅,什么肉呀菜的,到了我们这统统一个结果:一律往锅里倒!有时一个锅里会有十几种菜,美其名曰:北京乱炖。菜油放得很多,吃得每个人嘴唇油光发亮。

“瞧瞧你们!一个个都像刚替女人舔过逼似的!”著名自由撰稿人“你老娘”指着我们的嘴唇,形容得很是恶毒。

“靠!那又怎样,改天没油了,索性去弄点女人那种水来炒菜吃,好歹是动物油啊,听说女人那水又咸又腥,连盐都可以省了!”提起这种事“流月经”

立刻精神抖擞,思维发散。直接把周大春恶心到门边去吐了,这种联想总是很经常的。温饱思淫欲,肚子填饱了。

裤裆里的东西像黄昏的老狗,既悠闲又不安,总要弄出点声音来。这种时候,院子里那外地的小媳妇常常成了大家嘴边的肥肉,时不时要舔上一舔,品咂品咂。

那小媳妇其实不漂亮,腰身却足有可观之处,晒衣服时,从后面看过去,轻腰翘屁股的,很有几分撩人的风韵。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时候,偶然听到院子里传来她又辣又脆的声音,嘿,也有那么一点点小味道。

那小媳妇姓李,于是每到睡觉,屋里总有人捏着嗓子娇声细气地唤上两声:“小李!小李!噢!”然后大家一起入睡。事情发生在一个半夜。

“喂!喂!”有人在我耳边捏着嗓子叫。我睡得迷迷糊糊,被“周大蠢”推醒了,那小子猴头猴脑,贼声细气的,神秘得像老巫婆“快来看!”说完,弓着腰,猫着步,拨开门探了身出去。

我脑门一个激灵,一下子弹起身,短裤赤脚的就跟了上去。“周大蠢”缩在一堵旧砖后,我一下凑得太近,险些亲到他的耳廓,恶心了一忽后,往外侧了侧头看。哇靠!厕所旁过道里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在动,并弄出一些动物似的声响。

等我的血涨到了脑门,眼睛才渐渐适应过来,看清那一团东西分明像是两个人在交媾,那女的站着,腰身向后仰靠在竖起的旧物上,男的抬着她的腿,两人的衣裤都没全脱,只能看见那男的挺动屁股的动作。

女的身子渐渐往一边歪斜,一只手从男的肩膀上落下来,撑在旁边的东西上。可惜他们在过道的暗处,看不清那女子的脸。男的动作越来越快,女的压抑地喘息着。

突然,男的闷哼一声,猛地一耸身子,停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女的另一只手也从男子身后滑下来。

我和周大蠢双双梦游似的无声无息转过身,溜回屋子,躲进了被窝,一会“赵蝈蝈”轻手轻脚走进来,爬上了自己的床。

一个巨大的疑团弄得我整夜没睡,那女的到底是谁?房东老婆?小媳妇?!上帝呀!请救救我心灵受伤而坚硬不屈的小弟吧!它整夜在孤独中惊疑、艳羡、鄙夷、嫉妒而最后骚动不安地愤怒,直到第二天醒来,我再也不能忽视它的存在了。

它在裤裆里累累垂垂,像个血肉沉沉的问号,又像低头觅食而时刻警觉的狗。它就在裤裆里。

我感觉到它的存在,它指使我的眼睛盯向每个女人挪移的两瓣屁股,狂欢到疲惫地在其上展开无尽无休的想像。世界缩小了,只存在男人和女人,公和母。错综复杂的社会关系简单了。

只剩下一个肉棍和肉洞的插入问题。“肏,还是不肏?这是个问题!”一整天,我满脑子萦绕着一个哈姆莱特式的疑问,而一屋六光棍的气氛又时刻刺激着我。性的话题会从任何一个毫不相关的微小琐事开始,然后无止无休。

连周大春都从备考的政治经济学中读出味道来了突然,他将手上书本扔到一边,镜片上闪烁着顿悟的智慧光芒“我终于想通了!其实‘性资源’完全可以通过宏观调控来解决的。

这样,咱们大家就不用身受其苦了!”“流月经”立刻兴趣盎然地跟他讨论“性资源宏观调控”的具体操作方案。顺便引申出“性压抑是革命的动力”、“谁掌握了性资源,谁就掌握了政权”等诸多命题。

“举个例子!”流月经侃侃而谈:“在咱们这个院子里,大家今晚把小媳妇抢了过来,每人一炮,这就是革命。

假如从此小媳妇归我来管,我安排你们每隔三天一炮,大家充分利用资源,统一管理,长期使用,这就是宏观调控,这样一来,你们都得求着我,听我的,那我实际上就掌握了这个院子的政权!嘿嘿!”

“哈哈!那我们的这次革命可以叫着‘六狼庄起义’!”你老娘马上进行了史书性总结。我裤裆里登时有一根热乎乎的东西在蠢蠢欲动,我完全相信,现在如果真有人登高一呼,我是很愿意参加这样一场“革命”的。

“地狱呀!”梁小妾嘶叫一声,干硬的身躯像根烧焦的木头倒在了床上,此时只有赵蝈蝈颇有深意地微微含笑。我又开始猜了。

昨晚那个女人是不是小媳妇呢?是不是呢?走出屋子,我吓了一跳:小媳妇就院子中的水池边洗着衣服!还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天啊,我硬梆梆的yīn茎此时在对着谁?对着小媳妇的脸!

角度很正,假如直直往前三米,那么yīn茎的头部很可能会戳进她嘴里。我被自己的想像吓了一跳,举步维艰,从小媳妇身旁绕了过去。

我敢肯定她看到了我裤裆的状态,因为从她俯低的后背看过去,她耳根突然红了起来,我改变主意了,没有直接走出院子,而是故意恶作剧地,带点“炫耀”的意思,转回她旁边,在水笼头下洗了洗手。

这时,我的yīn茎离她的脸庞只有不到二十厘米!我侧过身子,或是她转过脸庞,两者就会毫无疑问地碰在一块。我享受着这种近距离的张力。我不停地洗手,洗呀洗个没完,而她脸越来越红,我能听到她轻轻喷出的鼻息。我的yīn茎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涨了涨,在裤裆处又鼓出一个新高度。

小媳妇突然嘀咕了一声什么,丢下手中的衣服,带点滑稽地扭身跑了,我得胜似的嗤声一笑,这时,她在屋门前回了一下头,眼神有些辣,样子有些乱,像是窘迫,又像是嗔怪,却更像是一只雌兽在勾引。

我很想冲上去,但是我不敢,心底下有点痒痒儿地离开了,走开几步,我低下头,垂头丧气:我依然是失败了啊。此后几天,小媳妇在我眼里就是天底下最动人的女子了,你看她那脚步,移动多么有韵味。那腰身,像藏有什么特殊的弹力,那眉眼,揪精作怪,多么惹人遐思。

就连再平常不过的女式衣裳,穿在她身上,又穿出了与众不同的性感,裹露得全身曲曲弯弯,引人入胜!更要命的是她撞了我一下!那含有丰富意味的一撞,发生在一个傍晚,将我身体内所有的诗意都给撞醒了。

两个年轻的身体相撞,彼此都充分体味到对方身体的火热与活力,其中充满了急不可待的暗示和带点怨怪情绪的爱意。

难道是怪我太迟钝了吗?我细细品味这一撞,发现了它许多不同寻常之处:当时我正要从院门出去,她提着蔬菜从外面进来,看到她时我确实呆了一呆,有些迟疑,身子可能立定了片刻。

而她迎面过来,脸儿是仰着的,眼睛盯到了我脸上,一会就移开,脚步没有停,我们两人距离越来越近,我心底正估摸着两人身体接触的可能性,她忽然就撞在了我右肩侧。那是整个身子歪过来的重量,我的肩侧甚至感觉到她乳房的柔软和弹力。

然后,她低叫了一声,另一只空着的手,忙乱间(不知是不是有意)卡了我腰侧一下,穿着单薄衣裳的我的腰侧,刹那间品出她手掌的娇小与灵活、老练与羞怯,之后,我往旁一闪,她也匆匆越门而入。

等我回过神来,重新回忆两人相撞前的路线与距离,反覆比较,觉得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相撞的,最多只能是擦肩而过。这个发现让我似惊似喜,乖乖不得了啊,吃我豆腐啦!

我一下把自己摆在了纯洁处男的位置,而她,明显是打算吃嫩草的主动挑逗的少妇。这让我找到一种孩子式的大胆,反正我是被吃的!我还是个百分之百的童男呢!我带些无赖地接近她了。

“哇,洗衣服啊,帮我洗一件啦!”她稍微有些狠厉的眼神挖了我一眼,我吓了一跳,悻悻地走了,然而这种接近还是有成果的。她跟我说话了:“你们屋怎么老那么吵?!”

“不是我!”我赶紧替自己开脱,故意提到了赵蝈蝈:“就他的话多!”没发现她脸上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抖着床单,哗啦哗啦响,挺麻利的。

“你这没干,我帮你拧吧!”我劲大,一用力,她那头握不住,湿床单掉地上了“哎呀!你瞧你,使的什么牛劲!”我脸红了“又得重洗了,你去把你的脏衣服拿来,索性帮你一块洗了算了!”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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