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灵（2/2）

苍青的眼眸之中，满是不甘。

等。

再等。

再等等。

，，，，，，

一次又一次，一回又一回，自从苍青在孤峰上出世之后，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和等字离不开关糸。如今好不容易等到天地大劫到来，苍青等来的却是素民长老这样的安排。

静观其变。

说的好听一点儿是静观其变，说的不好听就是再等等。

至于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如今却极然还是毫无头绪，谁也不知道到底还有等到什么时候去。

「如今，各族劫难将至，就算是没有我们插手，在这一场天地大劫之间各族都不可能避免得了这一场变数。」素民长老的脸色不由变得越来越难看：「那怕是我们根本不存在，也已经无法改变这场劫难的到来，这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皇天和苍青脸色不由同时一变，神情一刹那间不由阴沉了下来。

功德圆满，水到渠成，这难道还不好吗？

就算是没有他们插手，这场劫难也仍然不可能再阻止得了，都已经到了现在这一步，难不成素民长老反而不愿意了吗？

「我们是谁？」

素民长老突然一声长叹。

此言一出，苍青和皇

天不由同时脸色一变。

他们是谁？

那怕是他们会忘记世间的一切，也绝不会忘记他们自已是谁，他们可是超然于众生之上的天道化身，超脱于世间一切之上的存在。

可是现在，素民长老却问出了这种令人不解的问题。

「我们虽然是天道化身，可是同样是一颗粸子而已，天道之下，世间一切皆是蝼蚁，包括我们在内，同样也不例外。」素民长老一声苦笑：「我们存在，是因为我们有存在的意义，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可是当所有的一切都水到渠成，当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需要我们的时候，那么，我们还有必须要存在的意义吗？」

「这，，，，，，」

皇天和苍青脸色不由一变再变，神情也不由变得异常难看起来。

对于他们来说，这种问题以前从来都不曾想过，这世间终究是因为有他们的存在，才让他们有了必须存在的意义。可是这一切都摆在他们面前的时候，现在再回头看去，一切却似乎和他们想象的不一样。

至少，他们现在根本不是无可取代的了。

甚至，就算是没有他们的存在，没有了他们从中作梗，这一切也同样可以发生，已然成了一种根本无法逆转的局面。

如今，纵然是他们自已，也已经不再重要。

以前，这样的事情不曾有过。

那怕是站到了他们这样的高度，但在真正的天地大势面前，他们却仍然是那样的渺小，根本不值一提。

「这种时候，最好是不要再跳出去证明什么，也不需要去找什么存在感。」素民长老看了苍青一眼：「现在蹦跶的越欢，一但事情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就有可能会把我们丢出去，到那时候，我们就算是想哭都哭不出来。」

皇天脸色不由一黑：「真的会这样的吗？」

「道友信与不信，其实于老夫而言没有任何的意义。」素民长老一声苦笑：「不管道友信是不信，这种可能性却并不是没有。」

「这个，或许，，，，，，」

皇天脸色不由微微发白，一时之间却是根本不知道到底应当说什么好了。

恶战，还要继续。

眼下的种种形势，竟隐隐有着越来越无法控制的地步。

处处都在恶战。

每一个地方，都有大战爆发。

不周山，北幽，南天，西界，东极天，甚至是妖族，魔族，鬼门，亦或是人族，随时都处于爆发的边缘。

无数的黑衣大军席卷世间，战火所及，皆尽一幅灭世之象。

到处都在恶战。

处处都在流血。

无数的将士倒下，马上又会有无数的生灵直接填补进来。

甚至无时无刻，都有无数的将士倒在血泊之中。

然而不过数息之间，所有的尸体直接变成了一滩滩血泥。

这样的恶战，那怕是一些生灵久经战阵，早已见惯了战场之上的血腹与残酷，此时也不由感觉到了一阵阵的心惊胆战。在这样的战阵之上，死亡和血腥就似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但像这样疯狂的战法那怕是百战老将也还是第一次见到。

血腥，无处不在。

死亡，随时都有。

那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一个个又在自已的眼前变成一滩滩的血泥。

那怕是那些将士们早已看惯了世态变迁，此时也不由感觉到了一阵阵的作呕。

这已不仅仅是单独的战场，更像是一座巨型的绞肉场。每一次巨型绞轮转动之间，都必将会有无数的生命被收割。

甚至当那些黑衣生灵开始冲击各族疆域之初，便

直接开始了极端疯狂的攻击杀戮。就好似那些黑衣生灵根本没有任何的自主意识，只要是见到眼前有活着的生灵之时，那些黑衣生灵就会毫不犹豫的攻击。

任何一个活着的生灵，都会成为黑衣生灵的攻击目标。

而且这一次，那些黑衣生灵是从四面八方的向着人族攻击，目地却是再明显不过，分明就是想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各族疆域内的所有生灵全部屠戮干净。

那怕现在明知道各族都会极端反抗，可是那些黑衣生灵却似乎早已疯狂。在面以各族的疯狂反击之时，反而让那些黑衣生灵如同是见了血的凶兽般更加疯狂，似乎在那些黑衣生灵的意识之中，除了冲杀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思绪。

纵然是见到无数的黑衣生灵倒在了各族的各种战阵陷井之中，后面源源不断的黑衣生灵仍是不要命的往前冲杀。那怕面对的就算是刀山火海，那些黑衣生灵却似是要用那数之不尽的生灵来填充完各族的陷井，，，，，，

甚至，不计伤亡，不计损失。

似乎只要能将眼前的所有生灵都全部屠灭干净，那怕是将黑衣生灵所有的将士全部拼杀干净，他们也都在所不惜。那些黑衣生灵存在的意义，就似乎天生也只是为了用肉体与生命为自已后面的大军铺路。

伤亡，损失，，，，，，

这此似乎从来都没有动摇他们的意志。

此等情况，不由让各族将士都抓狂不已。

虽然如今能存活下来的生灵都是各族精锐中的精锐，可是像黑衣生灵的这种打法，却是从来都不曾遇到过。

不管对方究竟有多少的谋算阴谋，那些黑衣生灵完全就是以人海战术直接碾压过去，这样的做法不仅仅有违兵家大忌，更非是明智之举。

无论究竟有多少的兵力，这样的人海战术终究会引起将士们心中的恐慌。

偏偏，无论那此黑衣生灵究竟有多重的损失，究竟伤亡了多少兵力，那些黑衣生灵就是那么直接全力冲杀，直接以最简单最直接方式攻击敌人。而且前面那怕是都已经堆积成了尸山血海，可是那些黑衣生灵却似乎从来都不会退后半步，这样的情况，又如何让各族将士们不会心生惧意？

那些黑衣生灵，不仅不怕死，而且不畏死。

死亡的黑衣生灵，那些堆积如山的尸体，那些血流成河的泥泞，似乎只会让那些黑衣生灵更加的疯狂。

似乎，他们的所有意识都停留在冲锋和杀戮之上。

其他的一切，对于那些黑衣生灵来说根本就从来不曾存在过，纵然明知道接下去他们会死，可是他们却仍是毫不犹豫的在冲锋，，，，，，

就好似，所有的一切，在他们的眼中都已经起不了任何的作用，他们唯一的目地便是冲锋，直至倒下，再也站不起来，，，，，，

也幸得，各族早就知道天地大劫一定会来，早已做好了许多应对之策。各族以前就见识过那些黑衣生灵的疯狂，知道遇到那些黑衣生灵根本不可以有退缩的机会，是以各族也都只能拼死恶战。

退路，已无。

现在各族都已逼到了毫无退路之时，自然也只有拼命。加上各族将士都是亲眼见到自已曾经的同袍倒在那些黑衣生灵的屠刀之下，那怕现在明知道黑衣生灵来势汹汹，却也都没有退缩半分。

相反的，此时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杀起敌来也是更加疯狂。

妖族似乎疯了。

魔族似乎疯了。

鬼门似乎疯了。

遗族似乎疯了。

人族也似乎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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