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我想去看看更高的江湖(2/2)

至于褚冲,则是回归成了最初独来独往的模样,几乎每天便是在练功,磨练筋骨。

他的性子独,不好美人不好钱财不好美酒,唯独痴迷武道!

除开方宣以外,他几乎很少与人打交道。

这令一些看着方宣五人长大的老渔民,不由有些唏嘘。

这五个孩子,似乎开始走向了不同的分岔路。

平江城外,一处水湾。

哗啦——!

一名雄伟英岸,高大魁梧的男子,赤身从水中走出。

他满头凌乱黑发披散,古铜色的皮肤上每一块肌肉俱是匀称分明,一条条狰狞伤疤纵横交错,一双丹凤眸子里无喜无悲。

他每一步走来俱是步伐沉稳,眼中似蕴含无尽威压,令人只感觉一股强大压迫感扑面而来,忍不住为之心悸。

“箓。”

方宣默默开口。

霎时间,一滴墨水滴在他的眼前,晕染成了一行行小字。

【功法:龙鲸功(登堂入室)】

【进度:200/500】

【增长方式:口含鲸血,以身搏浪,缎皮锤肌,龙筋自生!】

【介绍:踏浪而行,力能搬山!】

方宣望着黑箓上显示的面板,嘴角不由泛起一抹笑容。

在这半月的时间里,方宣几乎每天不是在家中后院修行鲸砂掌,就是在这平江当中肝龙鲸功!

许是半月前那场滂沱暴雨的缘故,整条平江涛浪不绝,他每晚在这平江内以身搏浪,实力几乎与日倍增,终于在今日将龙鲸功的进度完成了五分之二!

“龙鲸功!”

方宣一声低喝。

轰隆隆——!

刹那间,方宣体内气血流动,竟像是一条澎湃大江般,游过他的四肢百骸,发出阵阵浪涛轰鸣之声!

在他皮肤表面,覆盖起一层薄薄的金膜,犹如穿上了一身贴身金甲!

原本在他双臂处的黑色鲛纹,更是覆盖了整条手臂!

那隆冬里的刮骨寒风,吹拂在他的身上,就像是化作了柔和的春风般,给他带来不了丝毫寒意。

“第一天关中期,金刚不坏!”

方宣伸手往前,从泥地里随手抓出一块巴掌大的鹅卵石。

五指微微用力。

嘭。

刹那间,那块巴掌大的鹅卵石化作无数齑粉,如沙般从他指缝里流出。

方宣再度随手拿起一旁的长刀,在胸口上一划而过!

嗤——!

一连串的火花,在他胸口上飞溅而起!

“这就是第一天关中期么?寒暑不侵,刀枪不入.....除此之外,我的五感、反应力、速度等等都有显著提升。”

方宣眼中精光闪烁,他能无比清晰的感觉到,如今的自己比起半个月前,实力几乎翻了整整一倍!

当初他在南堂的风月楼,使用鲸砂掌一掌能将元伯打的倒退三步,张嘴吐血。

但他自信,若是此刻再让他与那位同样入境的元伯交手。

他只需简简单单的一拳,就能将那年迈体衰,半只脚踏进了棺材的元伯,另一只脚也踏起进棺材!

“最多还有一个月时间,郑觉雄就会从北地回来,我必须要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将武道修为推到第一天关后期!

而这,最少需要将进度《龙鲸功》提升到四百!”

方宣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坚定。

随着他的修为愈发提高,他没有对郑觉雄的轻视,反倒愈发能察觉到郑觉雄的可怕之处。

他才刚刚抵达第一天关中期而已,便有如此强度。

那郑觉雄作为第一天关大圆满的武道强者,只怕一旦气血全部爆发起来,岂不是不异于一头人形凶兽?

“翻过这座山,还有更高的山,还是得努力变强啊......”

一番思索之后,方宣轻呼出一口气,从地上拿起一壶酒,正要张嘴饮入,便似乎察觉到什么不对,忍不住眉头一皱。

“怎么回事?最近这段时日,这酒放在这岸边,为何总会平白无故少上一半?”

方宣摇了摇只剩半壶酒水的酒壶,眉头紧锁。

这般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自从半个月前开始,他就发现每次自己带来的酒,总会无故少上一些。

一开始他还以为这是自己错觉,可今日他特意留了个心眼,带来的酒一口都未饮下。

然而,这酒却仍旧少了一半。

“有人偷酒......?”

方宣心思微微一动,顿时有了主意。

“呼——!接着修行!”

方宣自言自语般大声说了一句,接着重新一步迈入江水当中,身形缓缓下潜。

江水里,方宣双眸倏然睁开,紧紧盯向岸边。

约莫过了小半炷香时间。

只见在不远处,一堆齐人高的芦苇荡深处,忽地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只见一束束芦苇不断抖动,往两边拨开。

紧接着,只见一名身材纤细高挑,皮肤白皙的身影,猫着腰子鬼鬼祟祟的走了出来。

那道纤细身影警觉的来到方宣放酒处,先是往四处看了一眼,见没人之后,这才终于放松了警惕,挺直了腰子,像是一只小猫似的拿起酒壶放在鼻尖上嗅了嗅。

“嘻嘻,真是好酒!”

那道纤细身影露齿一笑,拧开酒塞,就准备仰头饮下。

刹那间。

“好你个贼娃子,偷酒竟然偷到方某的手上来了?”

一道大喝如同雷鸣般瞬间炸开!

那道纤细身影瞬间吓得魂飞魄散,将酒壶一丢,转身就要钻进芦苇荡里。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已经一把抓在了她的肩膀上。

“说!你为何要偷方某的酒?”

方宣满脸煞气,眼中凶光四射。

那道纤细身影僵硬回过头,见状先是忍不住缩了缩脑袋,接着又夷然无惧的挺起胸口,脸色涨红的反驳说道:

“呸呸呸!喝酒人的事,能叫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