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自我限足(1/2)
城头之上一片混战,最先登城的吕布双手握持方天戟中心点,长戟短持快速捅刺当面敌兵。
眨眼间情理出一片容身之地,当即转身又去进攻另一面;他的背面戟杆左右摆动,使得守军一时难以靠近。
就在这守军防守秩序错乱之际,高顺第二个登城,紧接着是第三个。
高顺十人队配合十分紧密,而吕布就不同了,又酣畅淋漓的使用大风车战法。
根本不管会不会伤害身后的友军,除非将其他道兵与他合成一张团队卡片,否则战斗时根本不会考虑什么配合。
于是吕布一人阔步向北杀去,高顺十人队向城楼推进;袁术六人队登城后封堵台阶,阻止其他守兵支援。
七八个呼吸里局面打开,甘宁也带着三十几名身穿鎏金明光铠的重装步兵踩着燃烧的云梯踏板攻上城头。
一时间,城墙上金灿灿一片;紧接着甘宁所领百人队余下的重装步兵穿戴筒袖凯攻上城去。
几乎很有默契一起向城楼推进,放任吕布独自向北边角楼推进。
挡在吕布面前的多是弓弩手,此刻十分无助。
弓弩箭矢射来,被吕布轻易拨挡弹飞。
见此,这些弓弩手为主的守兵纷纷后撤,这一跑就再也停不下脚!
城下,黑熊皱眉思索,他想到了典韦。
骑将有吕布,野战时可以冲阵执行斩首战术;可短兵相接时,需要一个十分强壮具有步战、破甲伤害的人。
记得看三国演义时,曹操宛城一战太惨烈了,似乎连典韦、曹昂的尸体都没找回来。
如果把典韦拉起来,配一对锤或鞭锏之类,攻城时只要挤到人堆里,那招招都是破甲的真实伤害,打人不用第二锤。
思索着,拿起一片竹简,右手出现鹅毛笔,蘸墨后书写这个想法,免得战后遗忘。
看着竹简上的简体字,这个冬天若能推展开,就好了。
稍稍预测了推广简体字的难度,再看看眼前惨烈的攻城战。
黑熊有一种预感,简体字战役的难度,远在征服关中;甚至操作不当,关中士人会重演兖州人驱逐曹操的故事。
掌握文字的公卿士大夫,恨不得把文字变成血脉传承。
就像西幻巨龙一样,将巨龙文化常识蕴藏再血脉之中,由懵懂的幼龙在睡梦中学习。
暂时压下这个念头,继续观察城头上的战斗。
守军中有二三百人很是顽固,依靠城楼死守不退。
那等待他们的,也只有死亡了。
只是残存的士兵退守城楼二层,纵火引燃了内部储存的各类器械,火势燃起难以控制。
熊熊燃烧,黑烟向北飘。
远远望去,仿佛一道连接黄河两岸的桥。
渭水、洛水合流处,钟繇领百余骑就近观望,抬眉注视着向北扩散、渐渐消失的黑烟。
随行骑士已经下马,钟繇怔怔望着,思索自己人生的意义。
华阴守军顽强死守的精神、热血,就像这燃烧升起的黑烟一样。
周围人都能看到,但很快就会消散,过一段时间后,就会彻底被遗忘。
而自己呢,难道几十年后,青史之上留下几十个字:白鹅贼再起于关中,执杀汉司隶校尉钟繇。
甚至几百年后,可能缩减为:贼起,杀司隶校尉。
一个五十多岁没有子嗣的人,钟繇的精神压力时很大的。
他的地位越高,这种压力就越强烈,全方位的挤压他。
自黄巾以来天下乱了足足二十年,别说钟繇的同龄人,就是晚辈都死了一大茬子人。
高级士人的命,在钟繇的人生中,也就那么回事,说死就死。
而他也很难免除,说不好就被疾病、战争或其他意外带走了。
现在文学创作的主流题材是哀伤。
对钟繇来说,自己的命运其实已临近末途。
经历了太多同龄、晚辈士人的死亡,令他反倒开始格外珍惜自己的性命。
似乎活的越长久,越是一种胜利。
现在看着华阴起火,钟繇越发觉得,自己应该好好了解一下这位白鹅渠帅。
就算死,也要死的轰轰烈烈,留大名于后世。
许都发生的一些流言也陆续传到了他的耳朵里,这些遮遮掩掩,又夸张严重失真的各类传言,让钟繇直接选择了忽略。
他经历了太多死亡,是李郭汜之乱的亲历者;若真有鬼神、奇异之事,那堂堂天子、公卿百官也不会遭受那种苦难。
许都流言中,他反倒比较在乎孔融的意见。
孔融这位孔子后裔,是当代出了名的言行乖张。自蔡邕死后,孔融开始公开质疑忠义廉耻这类道德论;祢衡死后,孔融更是直接质疑汉室的根基,也就是孝行品德的意义。
钟繇则是个严肃的人,可内心深处,总觉得孔融不够激进,可能是孔子后裔的身份束缚了孔融。
而现在,白鹅贼攻势之猛烈,已经打破了关中脆弱平衡。
之前是他借虎牙军的威势,来稳住八千大军,一起披着司隶校尉的外皮,加上糊弄手段,勉强能压制马腾、韩遂。
而现在虎牙军进攻华阴,今天攻城失败还好说,就怕一举攻陷。
再算上之前一战攻陷的新丰城,这会导致关中各方势力集体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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