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白色恶魔（1/2）

＝＝零战上＝＝

露易丝看着简化版的『爆炸』咒文，成功将阿尔比昂的舰队击落，心里七上八下。

经由德鲁提醒後，露易丝曾经问起尼欧，为何要分段使用，而非一口气全部击坠。

尼欧给的理由是……

『一、那本祈祷书上的废话前言，我有看了一下，里面有一段话「『虚无』会消耗巨大的精神力量，同时由於它的强大，而会对生命造成伤害」，这让我很在意。』

『二、这份力量如果被公开於世，後果会怎麽样，应该不用我说明吧？所以能藏多久是多久。』

『三、如果露易丝你真的一口气全打下来了，你叫我去那里耍帅？』

最後一个理由，理所当然的被露易丝无视掉。

至於简化版的『爆炸』咒文，则是尼欧再度恐吓祈祷书後，祈祷书上显示的。

为此，祈祷书曾经显示了整整十来页的哭诉文。

．．．

＝＝另一处＝＝

尼欧站在风龙背上，看着逐渐接近的『莱克星顿』号，眼中冷意渐盛。

《站在『非人』的位置，被他人怨恨的感觉如何？》亚克突然冒出这一句。

尼欧没有回答。

《你……还是把自己当成局外人嘛……》亚克一语戳破尼欧的心思。

《平时的愚蠢，很完美的瞒过所有人呢。甚至……连我都差一点就相信了……》

《但是看到你刚刚对待瓦德的行为……你之前与露易丝和才人的相处时，所做出来的无脑行为，是为了拿来掩饰自己与世界的缝隙与疏离感吗？》

《即使是过往的羁绊，即使有了影契约──》

「都相处了这麽久，有话直说吧。」像是不想让人见到一样，尼欧缓缓闭起双眼。

《不要把阿尔比昂的军队当成『东西』……至少，把他们摆在『敌人』的位置上……》

「……要我承认他们亦是『生命』吗？为何不直接劝我不要杀人呢？」

《你会听吗。》明明应该是疑问句，但亚克用着毫不迟疑的语气回答，只因答案早已显而易见，《你的『屠念』花了多久才压下来，你比我还清楚。但是，即使是现在，你的『屠念』也依旧无法彻底封锁掉。》

《如果……仅仅只有一人，那我还有办法补强封印……但是一整个军队的话……》亚克语气，也开始迟疑起来。

《一旦你的屠念完全解封，那麽……整个哈尔凯尼亚大陆上的生命，恐怕会被你一个人全部……屠杀殆尽……》

「如果说，我期待着那样的事情呢？」

《说谎麻烦也请打草稿，你明明比谁都还要讨厌那样的事情，讨厌着……将世界化作虚幻，而不愿去面对。》

《你还记不记得在『天帝八十八陵』时，那时候的对话？》

「是那些大宦官那句『难道你走路的时候还会注意到不要踩到蚂蚁吗』嘛？」

《想跟那些断尾太监一样吗？》

「…………该死，这句话说服力真大。」尼欧忍不住皱起眉头来。

《最麻烦的是，你的『屠念』明明该是带来『绝望』的源头……但，上面却依附着『希望』，甚至是被希望所支撑着……》

《这让除了你自己以外，任何想从外力影响你屠念的行为，都会变得徒劳无功……》

「不论是甚麽样的希望，都会必会带来等份量的绝望。」尼欧像是回答般，喃喃说着。

《但是并不是每次绝望出现的情况下，都会有希望存在。》亚克也马上回了一句。

《你当初给才人的那句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之後要再封印起来会变得异常困难』──所以……》

「没有什麽事，会比公开谴责作恶者更容易。」尼欧双目闭起，但嘴边泛起一抹微笑。

《你少了下一段话：『也没什麽事，会比理解作恶者更难』。》

《世间常言：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但是你应该早就明白，真正的原句是：可恨之人必有其可怜之处。只因……》

《恨一个人，很简单。》

《谅解一个人，很难。》

「但是正常人，根本不会这麽想阿。」尼欧终於睁开双眼，但眼中的冷意，却比闭目前还要少。

「人的行为大致上可以分成两类，『自在』与『不自在』，有谁会故意去找让自己『不自在』的选择呢。」

《那你又为何，要照着正常人的思维呢？》

尼欧与亚克，同时沉默下来。

尼欧向前走去，风龙不知何时，已经飞到了『莱克星顿』号的上空。也许是因为瓦德的风龙，所以阿尔比昂军并没有对尼欧发动攻击。

一步踏空，尼欧身体随之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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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呼啸、景象流逝，所有的声音在这一刻，就像是被无限拉长般，听起来很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