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想要刀人的眼神掩藏不住(盟主shyn307(2/2)
听到油腻的声音劝王佳妮喝酒,罗浩的脸色阴沉。
陈勇往307的角落里缩了缩,他第一次见到罗浩这么严肃。
不光是严肃,罗浩身上散发出来一种骇人的气息。想要刀人的劲儿是藏不住的,陈勇甚至隐约看见罗浩手里拎着40米的大刀,杀气腾腾。
很快,信息发过来,罗浩开始导航。
“轰~~~”
307的排气管子发出轰鸣,罗浩不再慢悠悠的开车,而是起步提速一气呵成,拐出医院大门的时候差点来个漂移。
与此同时,罗浩拨通顾主任的电话。
“顾主任,我一个朋友被南方微创的人灌酒,女孩。”罗浩冷峻陈述。
“就是你拍视频那位?”
“嗯。”
“你别着急,我给你联系他们老总。他妈的,搞什么搞!”
“打这个号,顾主任。”
罗浩专心开车,但晚高峰,想快也快不起来。
幸好那家饭店距离医大一院不远,大约十分钟后,罗浩来到聂总给的位置。
上楼,找到包间,罗浩一把推开门。
一个男人手里端着酒,站在王佳妮身边。
王佳妮瘫在椅子上,坐都坐不稳,仿佛醉酒的样子。
“你谁呀!出去!”一人回头质问。
罗浩大步走过去,一把将男人推开。
酒撒了男人一身。
“你是谁!滚出去!!”史友明恼羞成怒,厉声质问。
罗浩没搭理他,伸手试了试王佳妮的鼻息,又握住王佳妮的手,做了简单的神经反射试验。
“罗医生,我……没力气。”王佳妮的声音极小,呼吸有些微弱。
“陈勇,叫120,报警。”罗浩挡在王佳妮身前,眯着眼睛扫了一圈在场的人。
一人上来推搡,罗浩直接一脚踹在他肚子上,把人踹的趴在地上。
陈勇一边打电话一边心中叫苦。
平时自己总说罗浩怂之类的,没想到这货发起疯来竟然这么疯。
那面有4个人,倒了一个,另外一个人想一拥而上,可史友明和楚经理都没动,他踏前一步,又讪讪的退了回去。
史友明指着罗浩,“你给我等着!”
说着,他拿起衣服,慌慌张张就要走。
“砰~”
罗浩拎起椅子,放在门口,随后大马金刀的坐下。
“警察没来之前,谁都别想走。”罗浩眯着眼睛看着史友明,冷冷说道。
“凭什么!我们公司聚会,你就这么闯进来,小心我告你!”
没等史友明往出走,他的手机响起。
史友明看了一眼手机,忙不迭的接起电话。
“沈董事长,您……”
“史友明,你他妈在干什么!”电话对面的人破口大骂。
史友明的脸色顿时黝黑黝黑的,仿佛罩了一层黑纱。
“沈董,我在北江省考察。”
“考察你妈逼!顾老板的电话都打到我这儿了!接视频!你他妈知不知道你惹了多大的祸!”
史友明的手颤抖,满脸茫然。
被公司董事长骂的狗血喷头是一回事,让他茫然的是……自己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仿佛天塌了似的。
“接视频!”
史友明挂断电话,接起视频,他哭丧着脸转动手机。
“沈董,这是小楚,您见过。”
“这是……”
“我不看你们这帮狗娘养的。”电话对面的沈董厉声吼道,“那位女员工呢!”
史友明犹豫了一下,视频落在王佳妮的身上。
“她不会喝酒,喝了几口就多了。”史友明连忙解释道,“沈董,真的没别的,您别生气。我这不是刚来么,想着要聚个餐,对齐颗粒度。”
沈董看见了罗浩,史友明絮叨着什么他一点都没听到。
“罗博士?是你么?!”
史友明的手一软,手机掉到地上。
罗浩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身边就是王佳妮。
弯腰捡起手机,罗浩冷冷的看着视频里的人。这人罗浩不认识,但罗浩觉得自己没必要认识他。
因为。
这人以后会牢牢记住自己。
和谐社会觉大多数时间很棒,但此时对罗浩形成了一定的困扰。
是和谐社会救了他。
“罗博士,顾老板的电话直接打到我这儿来了,有些小误会。”
罗浩没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视频里的那位。
眼神可以刀人。
隔着千山万水,视频里的沈董已经感觉到耳边的刀剑呼啸。
刚刚顾怀明顾老板声色俱厉的警告在耳边回荡着,沈董第一次见顾老板发火。
他不知道顾老板和这位是什么关系,但看见罗浩刀人的目光后,沈董马上意识到哪里不对。
沈董变通极快,马上满脸堆笑,“罗博士,您那面到底发生什么了?”
“哦,沈董,是吧。”罗浩看着视频里的沈董,微微一笑,“没什么大事,我一个朋友被下了药。”
“你别胡说!”史友明连忙大声辩解,他甚至都顾不上沈董对罗浩的态度。
“罗博士,都是自己人,您……”
“谁跟你是自己人?”罗浩冷冷问道。
“……”
视频里的沈董抬手擦了擦汗。
他知道史友明来自某个大厂,那家大厂给人下药的事儿虽然被压过几次热搜,但圈子里的人都知道。
甚至有热搜根本压不住,被爆了出来。
听起来就特么不是人干的事儿,谁能想到那种级别的大厂竟然混乱到这种程度。
妈的!乱点也能忍,没想到史友明竟然惹了这么个煞星。
“罗博士,您消消气,我……我……”
罗浩沉默,刀人的目光愈发犀利,宛如实质,甚至把沈董后面话都给刀掉。
“罗博士,您把手机给史友明,我跟他说。”沈董铁青着脸说道。
罗浩扬了扬手机,史友明的手在颤抖。
陈勇看傻了眼。
他想起娄小山,以及娄老板的那条破碎腰带。
当时还以为罗浩只是装个逼,结果碰到了一个怂的要命的煤老板。现在看,娄老板能成功洗白上岸,不止是因为他有钱。
那个年代的煤老板就特么没一个手上干净的。
能活到现在,而且过得还很滋润的煤老板更是人中翘楚。娄老板甚至比自己更早意识到罗浩的能量,在罗浩想要刀人之前就把事情平息下去。
陈勇打了个寒颤。
罗浩的身上满是冷厉的杀气,哪怕他看不见罗浩想要刀人的眼神,依旧能清晰的感受到杀气。
“史友明,你他妈真是姓的一人一口的屎!”沈董破口大骂。
“沈董,他吓唬人的,我真的没做什么。”史友明胡乱解释着,他甚至连自己说什么都不知道。
“你最好老实交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你姐夫做了什么。”沈董骂了一句后声音也平静下来,“你闯了大祸,你姐夫保不住你。”
120急救车来了。
“陈勇,送大妮子去医院。”罗浩淡淡说道,“留血样,法医那面我联系人。”
陈勇没说话,见罗浩公主抱把王佳妮抱上担架,急匆匆的随着120急救医生下楼。
他并不担心罗浩的安全,只是怕罗浩热血上头,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来的不是医大一院的人,而是附近一家小医院的120。
上车后,120急救医生护士测完血压、呼吸、脉搏后陈勇放了心。
“直接去医大一院。”陈勇和120医生交代。
“这是怎么了?”120医生问道。
陈勇懒得回答他的问题,现在一回想,脑海里还都是刚刚罗浩冷厉的气息。
狂风似的呼啸着。
南甘县的飞沙走石也比不上罗浩要刀人的劲儿。
“大妮子,你好些了么?”
“陈医生,我好像有点劲儿了。”王佳妮轻声说道。
陈勇想了想,伸手,“抽血。”
“车上太颠簸,很可能……”
“我是医大一院的医生,这位是我朋友,我来操作。”
原来是同行,120急救医生点了点头,护士把抽血的针头、注射器等物件交给陈勇。
陈勇又想了想,“各种管子都给我一份。”
有的管子里带抗凝剂,有的不带,陈勇摸不清罗浩想要什么样的血样标本,所以干脆都抽两管子算了。
一会罗浩那面忙完了,可不想药物被大妮子代谢掉,该留的证据没留下来,自己被罗浩给刀了。
虽然大妮子没啥事儿,但陈勇很清楚这件事儿必然小不了。
认识罗浩很久了,那时候他是东莲矿总的医务处干事,再加上进入医疗组到现在不到半年的时间的熟知,这是陈勇第一次看见罗浩暴走。
真特么吓人。
平时越是温和的人暴走起来就越是恐怖。
尤其罗浩平静的言语、外表下隐藏着的杀意,陈勇能清楚的觉察到。
陈勇首先把自己摘出去,一定不能让罗浩回来后“吹毛求疵”。
一针,见血。
毕竟是介入科医生,抽血,也就是罗浩在系统里看见的穿刺技术极高。
120急救车来到医大一院,把王佳妮送进急诊观察病房,一切都按照程序走。
“陈医生,我应该是没事了,明天一早就能好。”王佳妮渐渐恢复了一些力气。
“老老实实躺着,睡觉。”陈勇严肃说道,“睡不着也闭上眼睛。”
陈勇在犹豫,要不要教王佳妮一些装病的歪门邪道。
可想来想去还是算了。
就刚刚王佳妮的症状,肯定有古怪。
陈勇让王佳妮老实点,自己则冥思苦想整个过程,有没有什么疏漏。
罗浩想刀人,根本不屑掩藏,他甚至连对方公司的老大都不愿意多说一句。
陈勇把所有环节都想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疏漏,这才松了口气。
有人来想要做笔录,但王佳妮很老实的躺着,任由陈勇和人交流。
两小时后。
王佳妮体内的药物基本代谢完毕,但还是老实乖巧的躺在床上。
罗浩大步回来。
“你干嘛去了,这么久。”陈勇小声问道。
罗浩没理陈勇,而是和身后穿着白服的人介绍道,“这位就是受害者,陈勇,血样呢。”
陈勇第一时间带罗浩和法医去急诊科医生那把120急救车上抽的血样取走。
“辛苦各位,要是技术上有任何困难,麻烦直接找吕师兄。要是他那面忙,您跟我联系也行。”罗浩很客气的说道。
提到吕师兄,虽然法医还戴着口罩,但他们敬畏的表情已经从口罩后溢了出来。
“我都没想到吕处有时间给我打电话,放心。”
等人走了,陈勇好奇的问道,“罗浩,吕师兄是谁?”
“大妮子怎么样。”罗浩没回答陈勇的问题。
“没什么事儿了,估计现在药物都代谢出去,随时可以回家。我让她老实躺着装死,等你回来再说。”
罗浩满意的点了点头。
“问你话呢。”陈勇见罗浩的表情又恢复了温和,那种想要刀人的情绪早就烟消云散,说话也放肆了少许。
“没什么,就是一位协和的师兄,在国家法医鉴定中心工作,好像干的不错,负责全国疑难案件的鉴定,大概是正处级。”
“!!!”陈勇感慨于罗浩认识人真多。
似乎和医疗沾点边的,罗浩都认识。
“法医你也认识?”陈勇不小心说出心里话。
罗浩用诧异的目光看着陈勇。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哪句话说错了么。”
“法医学是基础医学的分支学科之一,全国法医本科生协和是第一,帝都大学是第二,你不知道?”
艹!
怎么无论什么专业协和好像都是第一呢?
陈勇无言以对。
“哦,对了,你的母校没这个专业。”罗浩平淡说道。
淦!
陈勇闭上嘴,绝对不在这时候招惹罗浩。
罗浩坐在床头的凳子上和王佳妮说了几句话,便让她好好休息,继续“装死”。
“接下来呢?”陈勇问道。
“不知道啊。”罗浩微笑。
“走,出去抽根烟。”陈勇拉着罗浩出了急诊。
虽然已是晚春,夜风还是有些凉。罗浩紧了紧衣服,摸出烟,却没递给陈勇,而是自己叼了一根。
“你刚才是不是想要刀人?”陈勇给罗浩点上烟问道。
“遇到这种破事,肯定想刀人。”罗浩没有隐瞒,直言道,“从前我只是听说大厂内部挺乱的,没想到会特么乱成这样。”
“雅湘的那个59岁副院长玩的是什么?”
罗浩摇摇头,“不知道,但主管药品的副院长玩起来肯定花花的很。”
“这次呢?”陈勇追问。
“我感觉是克罗尼。”
“那是什么?”
“一种消毒的化学用品……名侦探柯南看过么?鼹鼠丸子,主要的材料就是克罗尼。”
“多少集?我找找看。”陈勇拿出手机。
“记不清了,你自己上网搜一下。”
“切,你也不是过目不忘。”
“这种破事,谁记它干嘛。”罗浩抽了根烟,情绪愈发稳定。
“这东西药店有卖?”
“好像没有,都是国外在用。”罗浩把烟吐出,看着城市上空几颗星星发呆。
“喂,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罗浩把烟头弹掉,剩下的半根烟放了回去。
陈勇看见一点星火在夜幕中划过一道弧线,微微出神。
看着吧,看罗浩想要刀人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看一晚上。”
“不回。”陈勇坚定的说道。
八卦还没看完,怎么可能回。
至于明天的活,医疗组不是还有孟良人呢么,陈勇已经把工作交给了孟良人。
罗浩也没坚持,等陈勇抽完烟,转身回到急诊留观病房。
王佳妮已经睡了,虽然药物代谢的不算慢,但对身体多少还是有点影响。
看着她的小脑袋,罗浩想起在南甘县度过的那个晚上。
真是想rua一下,一定软萌软萌的。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急诊科乱糟糟的,罗浩却没有半分想要去看看来什么患者的想法。
医大一院又不是离了自己不转。
后半夜2点12分,几个人出现在急诊留观室门口。
“罗博士。”聂总先进来轻声招呼道。
罗浩给王佳妮掖了掖被子,抬头上下打量聂总。
毕竟打过交道,而且这事儿看起来和聂总没关系,在聂总第三次鞠躬,做请的姿势后,罗浩起身面无表情的走出去。
“罗博士,您看这事儿闹的。”聂总讪笑着。
罗浩瞥了他一眼。
聂总感觉有锋利的刀芒在脖颈间划过。
出了急诊留观室的大门,罗浩很随意的坐在候诊的红色椅子上。
身体靠着椅子后背,双腿伸长,冷漠的扫了一眼来人。
来了七八个人,但只有三人站在罗浩面前。
一个是聂总,一个是视频里见过的沈董。
还有一个,哭丧着脸,头发乱蓬蓬、脸色灰呛呛,一看就不健康。
“罗博士,我是南方微创的董事会主席沈浩然。”沈董低头,弯腰,伸手。
但罗浩却像是石雕似的,一动不动。
沈董有些尴尬。
“罗博士,咱相处这么久了,就不客套了。”聂总见状,上来打圆场,“您朋友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要求?”罗浩扬眉。
“是。”聂总轻声说道,“经济补偿是您一句话的事儿,其他的咱们都好商量。”
脸色灰呛呛的那位双手拎着一个黑色皮箱走过来。
罗浩瞥了一眼皮箱,“有钱,了不起!”
“……”
“……”
“……”
所有人都愣住,包括陈勇。
聂总心里叹了口气,看罗浩的样子,这事儿绝对无法善了。
来的路上,聂总就和沈董掰手指头陈述厉害。
之所以对罗浩实行点对点的对接,是因为在某次讲座中,聂总见到过罗浩,也见了罗浩和周老板的关系。
虽然只是一步闲棋,但最近几个月“棋子”异军突起,宛如流星。
“罗博士,这只是一点慰问。”沈董解释道。
“不用了。”
见罗浩油盐不进,沈董有些着急,他用脚轻轻碰了一下聂总。
“罗博士,王佳妮是我们的员工,发生这种事情我们心里都过意不去。您有什么想法,咱们好沟通。”聂总弯着腰轻声说道。
夜半的急诊走廊清静,聂总的每一句话都很清晰。
罗浩微笑,看着手拎着皮箱的那位,“你就是史友明的姐夫吧。”
“是是是。”那人连忙应道。
“这条线上的人,但凡和这事儿有关的人都送进去吧。”罗浩淡淡说道,“我相信沈董有各种手段,最起码提篮桥可以去。”
“踩几年缝纫机,静静心,别给社会添乱。”
“你!”史友明的姐夫一怔,表情错愕。
他以为花钱摆平是理所应当的,因为眼前这位和周老板熟悉,所以花的钱会多一点。
可没想到罗浩根本不要钱。
坐地起价,一定是坐地起价!
史友明的姐夫瞬间想明白,他蹲在罗浩面前,伏低做小,态度端正。
“罗博士,我爱人家里就这么一个男丁……您看看出个价,我卖房子也……”
“你看我像是缺钱的样?”罗浩微笑。
“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
“!!!”
“沈董,我的要求已经提了,剩下的你来办。办得好,以后咱就算认识了。办不好,你准备破产清盘吧。”
威胁!
毫不掩饰的威胁!!
陈勇毫不怀疑以那群老人家对罗浩的宠溺,占理的情况下会做出什么事儿。
他们只是医疗行业的产品服务商,行业准入标准都捏在老人家们的手里。
或许一个参数的改变就足以让沈董公司几个亿的投入化为泡影。
而罗浩也不是圣母,公器私用这种事儿信手拈来,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陈勇放了心,这种事儿罗浩越是护犊子,越是狠戾,越是不讲情面越好。
“行了,回吧。”罗浩抬手轻轻落在史友明的姐夫的头上。
他蹲在罗浩面前,满脸祈求。
罗浩微笑,轻轻盘了盘他的头。
“该离婚就离婚,好好活着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