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关于那张卡片,绝对不能交换的理由（2/2）
身后一个正在寻找伤员的女术士看到他，喊道：“哎~要不要一起去找……哎？你在干嘛？”
又有几个人走过来，看着马尔杰踩在被雨水打湿的栏杆上，面向数米高低差的水坑。
“喂……你别想不开！”
马尔杰回过头，心道：“哼……还有十秒，我得来个印象深刻的离开方式。”
他缓缓抬起手，手指放在额头上，露出自信的微笑：“女士们，下一次再见时，我将支配——啊！”
栏杆断了，他一脚踩空掉了下去。
落入水之前，列车的鸣笛声传入耳中。
【玩家请上车】
那群术士们跑到栏杆边不见马尔杰的踪影。
“快点救人，那个机械师疑似自杀了！”
……
“好了……找到了！”
李诺满身是土的把铲子扔到一旁。
茶白翘着二郎腿坐在他身后的一个高台上，见证了李诺从一片废墟中挖出了一个长满了眼睛的肉块。
“那是什么东西……”茶白感觉看着这玩意儿脑袋有点疼。
“《血源诅咒》里一个外号叫做大眼怪的玩意儿，应该叫古神。”李诺舔着嘴唇：“我也不知道它是怎么来的……还是说这东西顺着天球交汇被传送过来了？”
他感觉或许和镜子大师有关系，不……肯定和镜子大师有关系。
李诺这么想着，想到了在游戏里有个方式能从其身上获取一种符文。
便摆出那个姿势，左手向上举起，右手平着举起，这个姿势名为【取得联系】，他盯着肉块上不停蠕动的眼球，大脑越来越痛。
一分钟后。
【已获得符文“月亮”】
当听到这一声系统提示后，李诺才收回动作，长出一口气，打开背包格子，有个画着符文的羊皮纸占据了最后一个格子位置。
【符文“月亮”】
【品质：精良】
【效果：获取经验值增加10%】
【简述：女王的目光】
“不是+3的啊……”
李诺转身准备离开。
但就在这时，茶白说道：“回头。”
李诺立刻回头。
那个蠕动的肉块迅速分解，眼球一个个像是抽干水分般干瘪下去。
它开始融化，很快就只剩下一滩黏液，在液体中央，夜之女王玛姬躺在地上。
“怎么回事？”李诺走过去，他确实记着，在刚进入梦境时有人说见过玛姬，还获得过玛姬的帮助，但她……怎么就突然变成了“古神”？
茶白从高台跳下来，脱下外套在地上的水里打湿，跑过去擦掉玛姬身上腥臭的墨绿色黏液。
“她怎么会变成……”茶白眉头微皱，把玛姬的脑袋架在手臂上，望向李诺，说道：“我有种感觉……镜子。”
“应该和他有关。”李诺说着从挎包里取出最后一瓶【栗子酒】，小心的灌入玛姬口中。
几分钟后，玛姬咳了一声。
她微微睁开眼。
看到了李诺和茶白的脸。
“你们……也死了？”
“你可真会聊天。”李诺说着举起栗子酒的空瓶子：“还记着发生了什么吗？”
玛姬抬起手：“让我先缓一缓，有没有水……”
茶白说道：“满地都是。”
大概半小时后，玛姬恢复了意识，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自从李诺他们去往赛博朋克后，大概过了几天，暗影长者突然出现在柯维尔外城区，它带领大量吸血鬼顷刻间占领了外城区。
一切来的过于突然。
当天有个人出现在妓院门口，玛姬知道，那人是镜子大师。
上古之血的事情，怎么说也算是李诺轻微“算计”了镜子大师，可能让这位恶魔感到了不爽。
他把目光锁定在李诺接触过的人身上。
夜之女王算是和李诺相处最久的人，也算他半个炼金术的老师。
于是，镜子大师提出了一个有趣的交易：和贝尔蒙特做一场游戏，如果贝尔蒙特赢了，曾经的高等吸血鬼们将被淘汰，如果玛姬赢了，旧城区和外城区都将恢复原貌。
从这个游戏中就能看出，暗影长者侵袭外城区很可能又是镜子大师在背后推了一把。
于是当天，玛姬走出了妓院。
她清楚的知道如果不答应镜子大师，可能将面临更加可怕的责罚，恶魔一旦选定你作为代理人就一定会用各种方式逼迫你就范。
玛姬……还有一群所谓的女儿。
人只要有弱点，就会被利用。
几天后，她如约来到了已经进入梦境的外城区。
路上顺便帮助了一些人。
比如陷入梦境中，精神崩溃的市民，或者被逼躲起来的士兵。
她最后见到了贝尔蒙特，在特莉丝教堂，那时镜子大师也出现了。
游戏很简单，玛姬是吸血鬼，身体异化后没准能让吸血鬼与古神的血脉相连，这时贝尔蒙特再吸入她变成怪物后的血液，看一看能出现什么新的进化。
玛姬不想同意。
她觉得过于疯狂。
但一切已经由不得她了。
“其实分解起来就是……如果我能及时回来杀死贝尔蒙特，就能救下你。”李诺推测道：“镜子大师可以预知未来，他也能预知到我以后还会出现这件事。”
玛姬说道：“那就很奇怪了，镜子大师既然预知未来，应该知道你会赢……”
李诺摇头：“没那么简单，他看不到我完整的未来，因为我在另一个空间，他只能预知到我“可能”会回来后所发生的事情，他利用这件事也是对自己的预知力进行一次实验，往深了说……所以他对你们做的赌约，实际上是对我做的赌约，如果我能回来，他就会告诉我这件事，让我跟他再做个赌注，结果一定是我吃亏的那种，无论我赢还是输，都会付出极大代价，镜子大师……想的是一个对猎魔人环环相扣的复仇计划。”
“那岂不是很危险了你们？”玛姬问道，她的意思是……镜子大师一定会再来找李诺。
但李诺说道：“没事了，他被我们封印了。”
玛姬感觉很奇怪：“你……做了什么？”
“别管了，反正不出意外，这个世界再也没有镜子大师了。”李诺说道。
“你这话……信息量太大了……”玛姬摸着额头，突然抬起头说道：“对了……梦境消失了，那暗影长者？”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暗影长者也不存在了。”李诺拿出精灵球，在手上颠着：“我倒是挺期待它能变成什么东西。”
【随机构成MOD精灵球：捕捉到的目标会随机成任意世界观与其强度相差不大的生物，不能对玩家使用，包括你自己】
【提示：因为要在大世界筛选，数据过多，所以要等待几天后才能随机完成，在此期间，精灵球不能使用】
上面有这些提示。
李诺把精灵球收回背包格子里，看到玛姬一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
“你这……”玛姬说道：“你还真是把猎魔人该做的事儿不该做的事儿，都给做绝了。”
“那看来，这次就彻底不再需要猎魔人了。”李诺说道。
“你……和我说实话，你说的，封印镜子大师和暗影长者，都是真的？”玛姬问道。
“你可以不信。”李诺耸了一下肩膀：“路还长着呢，自己去看看呗。”
玛姬低下头，露出有些无奈却又复杂的微笑：“呵……不可思议……这几百年真是没白活。”
“走吧。”茶白说道：“术士和士兵在打扫这里，看到你或许会有麻烦。”
玛姬摇了摇头：“我回不去了。”
她扒开衣服，胸口上有一只眼球。
“实际上，我醒来后总能听到有人在耳边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玛姬顿了一下：“我知道亚楠的事情，也知道诅咒的事情，我还是会变成怪物，看来我要离开很远很远了。”
李诺还是用那副微笑的表情说道：“那还真是遗憾……”
玛姬笑着：“哈哈，是啊，可惜了，我那群女儿可能会以为我已经死了，好不容易在这一块儿混熟，但是又得离开，而且……活了几百年，可能这次真的要死了，喂，两位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茶白说道：“算了，我们也不会留下多久。”
玛姬：“是吗……”
李诺耸了耸肩膀：“人生嘛，本来就是通向坟墓的旅程罢了，很难有人可以至始至终陪着你走完，至少你还有几百年的记忆呢。”
玛姬摇了摇头：“什么几百年的记忆啊，其实说到底，就是曾经发生的事好像没忘记，但就是想不起来了而已。”
她支撑身体站起来：“好了，我走了，源术士小姐，你如果对魔法感兴趣，可以去陶森特看看，那里有个有趣的湖，能找到贤者的魔法故事。”
茶白嗯了一声。
“对了！”玛姬离开前说道：“李诺，我房间书架内部有个夹层，里面放了一本《吸血鬼炼金术大师》的书，那是我压箱底儿的东西，送你了。”
李诺：“嗯。”
玛姬点了点头：“下次再见，我给你留个牛郎的位置。”
李诺：“嗯。”
看着玛姬走远，茶白转过身，也准备离开：“走吧，术士们应该在找咱们，既然还有三天，应该有一些重建柯维尔的任务吧……或许你会受到嘉奖，拿到一些有趣的道具之类的，我也能拿到更多的魔法材料，正好三天时间在柯维尔还能找到一些隐藏起来的有趣任务，你是这么想的吧？”
她回头看着李诺。
李诺用背影对着她。
“没有，我没想过去做什么支线任务。”李诺说道。
他脑子里出现了一个画面。
《尼尔机械纪元》。
——如果有一天，我们赢了，人类重新回归地球，到时候人造人不需要战斗，我们也可以像人类一样在购物商场买东西吧？
——买东西？
——是啊，2B很适合穿白色的衣服。
“茶白，咨询你个事儿。”李诺说。
茶白感觉李诺一直很反常，自从拿到了【十里坡剑神卡】以后就很反常。
她嗯了一声。
李诺说道：“我的意思是……你想做任务，还是想在这个世界到处走走，在充满了‘人’的世界，到处看一看。”
茶白微微皱眉：“什么？”
李诺继续说道：“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还没有在没有任务的情况下，轻轻松松的在城里在乡间好好看看呢。”
“我就说……”茶白眼珠子瞥向一旁。
她其实一直在想，那个戴着眼镜叫‘索伦’的玩家，提出用好东西交换【十里坡剑神卡】时，以李诺的性格应该会想尽办法坑对方一笔，但是他那么笃定的连看都不看就拒绝交换东西……就很不符合这家伙的为人准则。
李诺耸着肩说道：“当然了，你要选择做任务，我倒是有十来个备选方案。”
“那就到处走走吧。”茶白露出微笑。
李诺：“确定？”
茶白：“嗯。”
晚上，赛博朋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