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7章 送君一别(1/2)

说着目光深远,轻轻说道:“想当年我对你奶奶做那件事,也是抱着九死一生,要是你奶奶事后翻脸,死的可就不是我一个人了……”

骤地回神正色:“也正是我置死地而后生,方才能让谢氏门户再续百年,也才能有你们这两个龟孙。”

谢傅本来以为这次见面要苦劝安慰,此时却欣慰无比,朗声;“好!”

谢广德沉容:“一月为限,做不到,自己到祖宗灵前谢罪!”

像秦楚裳这种女人,一个月!怎么死都不知道,还好,他已经跟秦楚裳认识一年多了。

想着脑海中不由回荡起那一声声美妙动听的大王。

美人以美貌为器,君子以才华为器……

谢傅茅塞顿开的离开。

房间内的秦湘儿却十分担忧,见谢傅回来,连忙问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你爷爷老人家啊?”

谢傅笑道:“我将他骗的一愣一愣的。”

“也是,他一把年纪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事,能避免就避免。”

谢傅将秦湘儿抱了起来,秦湘儿疑惑:“干什么?”

“我想对你说三个字。”

秦湘儿以为他要说那三个字,轻道:“少来了,姐姐不是懂事的人,你这会的心情就不必委屈求全来安慰我,姐姐懂,姐姐完全知道小郎的心,也知道小郎很爱很爱姐姐,很疼很疼姐姐。”一边说着一边手指按在谢傅心口处。

“不,姐儿你不知道。”

“哼,我当秦楼掌楼这么多年,你们男人心里画什么龟蛇,我心里一清二楚,那些满嘴是爱的虚情假意,还不是求着一身白肉,一摊上事就跑的没影,像小郎你这种不说爱的,却爱的谨慎,爱的忐忑,爱的责责在心。”

说着咯的一笑:“平日里跟你说的都是风情趣味话,这么多年了还不了解你姐儿为人吗?”

“姐儿,想曹你!”

秦湘儿脸唰的就红了,哎呀一声,有点遭不住了。

……

最后谢傅选择将堂兄的人头安葬在天宁寺,并设下灵牌供奉在天宁寺,打算等爷爷百年之后再移回谢氏祠堂。

天还没亮,秦湘儿就起来为谢傅收拾行李,谢傅听到动静,也醒了,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姐儿,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秦湘儿没好气道:“你多呆几天,我得少活几年,铁打的都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谢傅轻赋:“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我吃饱了,吃的饱饱的,撑着了,不得让我消化消化,你爱别人去,别专往一朵花浇肥,都肥焉了,没人性的东西。”

秦湘儿突然唉哟一声。

谢傅哈的一笑。

谢傅带上盒子,独自一人启程前往徽州,至于谢广德那边,由秦湘儿另择时间安排人员护送回澹台府,杜致微一路陪同。

清晨,长安城的街道上已经很热闹了,对于平民百姓来讲,皇帝的驾崩似乎对他们的生活没有产生太大的影响。

只不过大观国由一位女人成为新的皇帝,却是茶前饭后聊不完的谈资,各种谣传,各种版本在坊间传播,有的说女皇只不过是一个傀儡,有的说太子荒银无道

,齐王遇害惨死,没有选择才会推选一个女人出来当皇帝,有的甚至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来,把新帝描绘成祸国殃民的妖姬……

谣传虽然不同,却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看轻这位女皇,或许在这个男人当权的社会,心里还瞧不起女皇。

只有谢傅知道这个女人有多厉害,她比秦楚桢厉害,比秦楚成厉害,甚至比阴谋家秦孝夫还有厉害,国强民富还不是她的最终目标,他并不知道秦楚裳所说的——要做人类新篇章的开创者是什么。

在这一方面,秦楚裳的高度,他摸都摸不着。

牵马穿过热闹的街道,出了城门,谢傅立即改为骑马。

清晨,河面上雾气浓浓,一片白茫茫,黎光渐骄终于穿透薄雾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桥影在水中轻轻摇曳。

桥上站着一个少女,黑发白裙,亭亭玉立,恬静的望着河水,宁静优雅的就像画中仙,非世中人,而她就是这廊桥停云,白水鉴心中最生动的风景。

谢傅从马背下来,改为牵马上着渭桥,柔柔的河风拂面,吹起她一袭裙水,也吹来她身上淡淡的幽芳。

马蹄落在桥面上,哒哒哒,就像一首轻缓悠闲的曲子,少女听到马蹄声,扭过头朝桥头望去,来自东方的黎光刚好在她明媚娇俏的脸蛋上落下点点金光。

看着这一马一人,少女毫不吝啬的露出喜悦的笑容。

谢傅受到感染,会心一笑,眼前只是一个活泼调皮的少女,能有什么坏心思。

秦楚裳声喉如歌:“风一阵,日一轮,熙熙天地二闲人。”

谢傅以歌赋回应:“桥一座,河一条,小桥挂在大河上。”

人近眼前,谢傅打量着这一袭女儿家装扮的秦楚裳,身上散发着满满的少女味,由衷说道:“你今天真是美丽动人。”

雪白的脸颊泛起几点红晕,真的像个羞涩的少女,问道:“以前就不美吗?”

“没有今天美。”

秦楚裳打量着谢傅一番:“人家今天特地打扮成你喜欢的样子,可你今天却像个无家可归的浪子,丝毫没有半点七星才子的风流儒雅。”

谢傅哈哈一笑:“现在我知道女人最隐蔽最害羞,偏偏又是最美丽最风情的地方是哪里。”

“哪里?”

“芳心暗渗,欲拒还迎。”

秦楚裳咯咯一笑:“跟我上回想要说的答案不一样。”

谢傅问:“你上回的答案是什么?”

秦楚裳手指自己樱唇:“看起来美,尝起来毒,只有勇士才能知其味。”

谢傅伸手一勾,秦楚裳就自然的靠在他的身上,微微扬起下巴,谢傅低下头去,两人像默契的伙伴,在这水波廊桥之上,交情一亲。

浅止,秦楚裳细长脖颈已如柳枝无力,双眸也覆上一层薄雾朦胧,正似美人初醉着,强抬螓首欲妆慵。

檀唇娇嗔说道:“你这般肆无忌惮,就不怕被我毒死吗?”

谢傅洒脱一笑:“我已中毒太深,再不惧你这味毒。”说着在她瑶鼻轻轻一指。

秦楚裳笑道:“我口中有毒,哪个敢一亲芳泽,我就把他给毒死,当日真想把你毒死。”

“那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不知道哩,有点犹豫,然后就让你躲过去了。”

紧接着又嫣然说道:“或许我觉得与你之间会有很多故事,就这么把你给毒死,人生会失去一大乐子。”

“何人能让你引颈高歌,毒死我,你就尝不到这种滋味,我说的对吗,爱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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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楚裳嗔了他一眼,转头望去河波。

谢傅可没有时间跟她在这里一天烂漫:“走吧,送我一程。”

两人漫步行过渭桥,谢傅见秦楚裳目光由近及远,笑道:“想了吗?”

秦楚裳抿笑道:“想,早就想了。”

谢傅问:“多早呢?”

“上回在这渭桥就想了。”说着扭头看向谢傅:“很浪吧?想不到我这么浪吧?喜欢我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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