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八章 惊闻陵寝的事(1/2)

京城的夜,

是喧嚣的,又是安静的,月明星稀,乌鹊南飞,一切如常,

三位皇子的府邸门前,依次响起了动静,各自有禁军和皇城司近卫,护送的马车,向着宫内驶去,

三位皇子除了楚王周隆,一上车之后,在车内铺了被褥,垫了枕头,躺在车里面呼呼大睡,其余二人,心中总是有些想法,随着年龄见长,也不似以往那时候心思通透了。

路过青湖南岸,

临近冯永文的府邸时候,最早就出门的孟大人,其坐的车架,忽然也拐了一个弯,绕了一个街口,就从冯大人府邸的门前绕过,也不知为何临到目的地时候,又临时变卦,

人刚走不久,冯永文才堪堪出门上了马车,准备往宫里面驶去,送行的时候,也见到冯夫人母女二人,有些担心的样子,复又下车安慰,

“你们娘俩别担心了,又不是去干什么,不过是跟侯爷做个批阅卷子的考官罢了,”

“郎君此次去了那里,万不可多事,妾身不是在乎其他的,要是老爷遇到顺眼的考生,多留意一下,也好为太英,寻个郎君为好。”

冯夫人一脸的憔悴,这些日子,就是为了女儿的事,里外忙活,可是远近的媒人,都不敢接下此事,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顺天府衙门审案子的事,不知怎么,就在达官显贵里面,传了出来,

虽然无人敢在冯大人身前诉说,可也都是明确给媒人递了话,相亲之人,要是冯家女子,那就算了,

所以,远近的媒婆,也就无法,想给冯家之女说亲普通人家,冯夫人哪里肯愿意,就此耽搁下来。

“夫人放心,此事为夫和侯爷说过,咱们就选含元殿持红签的考生,要是有中意的,老夫就是豁出这张老脸,也要求侯爷给太英拉媒。”

冯永文也是真的准备这样做的,靠他一人还有些担心,要是侯爷帮衬,此事必成,就是不知那些考生的来历,不知底细啊。

“老爷心中想着就好,要太英下嫁也无妨,但必须是身家清白,有个前途的,要不然,女儿决不能嫁,”

冯夫人一脸的坚定,也让身边的冯太英红了眼,委屈的说不出话来,冯大人见到女儿伤心的模样,心中如何能好受,重重点下头,孤身返回车上,

“元成,咱们走,”

“是,老爷。”

随着内侄一声答应,马车缓缓而动,往前走去,不一会,就隐没了身影,直到车架看不见了踪迹,母女二人这才回了内宅,许些体己的话,还要诉说。

走了一会,

在青湖南岸的路口,停着一辆马车,

孟大人此时站在车前,好似在等着什么,直到身后传来马车车辙的声响。

这才有了笑容,伸出手对着后面的马车招了招手,

早在老远,

赶车的冯元成就看见前头停了一辆马车,知道有异,就盯着此处看去,在月色的照映下,这才看清是孟历孟大人,急忙拉住缰绳,

:“吁老爷,是孟大人!”

“嗯?是孟兄,他怎会在此。”

冯永文感到不妥,又抬手掀开来帘子,看见前面马车旁站着的人,却是孟历本人,又急忙问道;

“孟兄怎会在此?”

“啊哈哈,冯兄,孟历在此等候多时了,”

一声轻笑,

孟大人对着马车,就是拱手一拜,这一拜,就是谢过冯兄推荐自己去含元殿作为巡考官的事,另一个,未免没有为自己女儿的事,心怀愧疚,

“哎呀,孟兄怎能如此客气,快快上来,有话慢慢说,侯爷那边也不能去的晚了。”

冯永文也是心生感慨,同是一殿的进士,也只有自己和孟兄,关系近一些,这一来二去,也就成为了莫逆之交。

“听冯兄的。”

孟历也不客气,顺着车边,登上了马车,和冯永文相对而坐,人一上来,冯元成继续挥舞鞭子,赶着马车继续行走,

另,孟大人的车架,则是在身后缓缓跟着,一路随行。

车内,

二人尽是沉默不语,各自想着心事,直至到了距离宫城不远的时候,孟历出言问道;

“冯兄,近些日子,府上可还好一些,”

显然,

是问的嫂夫人,和其女太英,像有愧疚一般,暗地里,孟大人脸色微微羞红,

冯永文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口气,也没必要瞒着,都是明摆的事了,

“如何能好,你也知道,宁国府的事,终归是有影响的,贾珍的一番话,虽然传不到百姓口中,可是官场上,哪有新鲜事,该知道的早就知道了,为兄唯一担心的就是小女太英啊,”

“那冯兄你,还真的准备榜下捉婿,这样一来,岂不是闹得尽人皆知,真要如此,冯兄还是请侯爷帮衬一下,太英也是弟从小看大的,只怪是宁国府贾珍端不当人子。”

孟历骂的也是真心实意,毕竟他自己也差点就把自己爱女给坑了进去,恨得咬牙切齿也不为过。

虽然骂的解气,但是冯永文终归是没了心劲,再多说也无益,宁国府已然那样了,反而说了些安慰话,

“孟兄,也别骂了,事情已经这样了,无非就是补救,为兄心头,一直愧疚不已,对不起小女太英,今个也是赶了好时候,恩科在此,只要侯爷肯帮衬,定然会有所获。”

冯永文这一趟,还真把希望寄托在洛云侯身上,坐在对面的孟历见此,也只能如此了,怪不得冯兄,会真的投了洛云侯,侯爷是真的出手保他啊,可惜自己,哎!

内心一声沉重的叹息!

含元殿,

还在等着众官员到来的张瑾瑜三人,都靠在椅子上,打着哈欠,俗话说饱思淫欲,吃饱喝足了,人就懒散想得多,襄阳侯二人还不知怎样,张瑾瑜脑中,竟然想起长公主周香雪的身影,还有其身边那位卫姓女子的面庞,这一想,就是心痒难耐,早知道,那日在燕春楼,就收了她了,至于燕春楼的名妓,美是美,可心中也不知是见多了,还是没感觉,咳咳,反正是没有她们吸引人。

就在张瑾瑜靠在那想着美事的时候,从后院那边,来了一队人,不少在前面领头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者,走起路来一摇一晃的,好似一阵风就能给吹走似得。

到了近前,所有人都跪在地上,拜见大老爷一般磕头,这动静,显然把仨人惊醒,

“侯爷,后院的二十位匠户,都寻来了。”

宁边的话语犹在耳边,张瑾瑜揉了揉惺忪的眼帘,睁开眼看了过去,都是一些身穿粗布衣衫的匠户,说好听的是匠户,不好听的,就是打小工的,那个所谓的大匠,应该就是变包工头了,有点手艺才行。

“你们这些日子,也算是辛苦,忙了些日子,本侯也该道一声谢字。”

张瑾瑜倒也对他们没什么偏见,都是混口饭吃的,想来前世时候,也在工地搬过砖头,赚几天饭钱,要不是干的太慢,被工头嫌弃,说不得也能多赚一些,

跪在地上的那些匠户齐齐跪拜,领头的一位老者,赶紧回了话;

“当不得侯爷,谢字,我等都是下贱之人,理所应当的。”

“你就是那位大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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