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一只妒魔女叁佰贰拾壹 十一月的书(上)(1/2)
【五十星·纽加哥·一九八九年·十一月三十日】
【十一月的休止符·G大调小步舞曲·其三】
啊,但愿有一口美酒,
一口曾在地窖冷藏多年的美酒!
人一尝就会想到花神,想到葱绿的酒乡,
想起舞蹈、恋歌和丰收季节的欢狂。
啊,要是那杯酒带有南国的热气,
红如人面,充满灵感之泉的真味,
珍珠的泡沫在杯沿浮动,
能把嘴唇染得绯红,
我就会一饮而尽,悄然离开尘寰,
随你隐没在幽暗的林间。
——约翰·慈济,《夜莺颂》。
在一个时间点观测一个相同时间点,若是两个时间点处在同一个维度,那么,这并不困难,就比如现在推开窗户,看向窗外,窗外的景色和主视点是相同的时间,相同的维度,从第三者的视点看过去,能够将两者同时包裹在内。
但如果是从一个时间视点看向另一个不同的时间视点,这就会很麻烦了,比如在当下看向过去,或者在当下看向未来,这两者都是极难办到的事,但相比起后者,前者的可行性还高一些,如何观察过去,这一直都是人们所思考的问题。
毕竟,在一个时间点为锚点,站在这个时间锚点上,理论上只能够观察到当下这个锚点发生的事情,若是观察锚点的过去发生的事,那就会陷入到另一个问题之中,那就是,看到的过去,能否干涉。
既然能够在当下的时间点看见过去,那从理论上来说,干涉过去也是可行的,因此,这又陷入到了祖父悖论之中,因此,直到现在,‘人类’都没有找到观察过去的方法,他们只能够通过某些特定的媒介记录下过去发生的事情,比如文字、声音、影像,但通过媒介记录下来的过去并不能够保证百分之一百的真实,但凡是能够被当下时间改变的媒介,都不是百分之一百可靠的。
但这并不重要。
‘在当下观察过去’,这才是最重要的。
不是以别的身份,而是以一个独立个体,独立意识的身份去观测,一种不会被主观思维影响到的观测才是最安全的,就比如现在,跨越立体和平面的维度,跨越时间的维度,在第三者视点的时间看向过去的两个视点,这就是‘我’需要做的事情。
仅此而已。
五十星,特拉华,一九八九年,十一月三十日。
“你感受到了吗?”方块k问道。
没有人回答,也对,毕竟现在的他并不是在地铁站之中,而是在地铁站之外。
“按照那个女孩的说法,上一次她死的太快了,根本没来得及撑到我们见面的时候,所以在分别之后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按照我的性格,我肯定会在里面等待你完成那个锚点的制作,梅花k,所以这一次我打算停留在外面,我需要一个方法记录下我身上发生的事情,至少这样子在真出了什么事之后,她能够知道,然后告诉给下一个十一月三十日的我。”
如果是普通人,这个时候就应该开始一切哲学的思考,比如,下一个循环日之中的自己是否还是自己,还是说只是一个拥有相同样貌性格的人,这种充满哲学的问题也只会在人类的社会之中诞生,确实,如果无法弄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人是无法继续坚持下去,毕竟,人是一种活在当下的生物,若是以当下的自己作为损耗,去把希望寄托到另一个自己并不熟悉的人——哪怕那个人和自己有相同的样貌经历性格——这样的人身上,至少绝大多数人都不会这么做。
剩下的那一小部分人也会有所抵触,他们无法确定下一个循环日之中的自己到底算不算是自己,这个问题也不会拥有答案,普通人穷极一生都无法观察到另一个自己的可能性,不,严格来说,所有人都做不到这件事,因此,这样的思维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方块k不同,‘下一个十一月三十日的自己算不算自己’这个问题在方块k的心中根本排不上号,相比起杀死那个本质,相比起杀死五十星所有的恶魔,最初的这个问题完全可以靠边站,所以,他可以毫不顾虑地把自己和本质困在同一天之中,因为他知道,哪怕这一天重复多少次,每一次的他都绝对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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