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甄画:就这般的贪吃?(1/2)
中军都督府。
水溶手中端着香茗呷了一口,凝眸看着堂下的贾政,温和的询问道:“岳丈,家里的事情可还妥当?”
说起来,近段时间里,贾家的事情确实不少,先是宁国公府被褫爵,随后又是荣国公府里抄刁奴的事儿,真就是多事之秋。
一门两公的贾家如今剩下荣国公府,威势大不如前,贾政心中有几许欷,应道:“尚可,有劳王爷挂怀。”
水溶也听出了贾政言语间的异样,不过也能理解,其为人本就迂腐,最重脸面,而现下的贾家都快成京城的笑话了,贾政自然不会好受。
剜肉补疮,不剜去那些“坏肉”,贾家怕是依旧逃脱不了白茫茫的一片。
呷了一口香茗,水溶转而说道:“此番请岳丈过来,小婿是有要事相商,福建漳州月港会设立海关司,专职月港海贸事宜,小婿思来相处,想请岳丈去主持大局。”
鸳鸯是个懂事的丫头,王爷既然看中,得想个法子劝劝老太太,送到元春身边,既添了一份助力,又衬了王爷的心意,何乐而不为呢!
计较起来,鸳鸯这份品性,真真是愈发令人欣赏。
贾母见状乐了乐,指着凤姐儿啐道:“你这凤丫头,哪儿都有你的事儿。”
寒暄一阵,众人纷纷落座下来,王夫人看着眼前这个满意的好女婿,眉眼带笑的问道:“王爷今儿个怎么得闲过来了。”
甄画闻言心中甜蜜,丰润的脸蛋儿浮上一抹红晕,抬着泛着晶莹的明眸看向少年,轻抿着粉唇,软腻道:“日思夜想哩。”
不大一会儿,甄画见少年躺在她身后,心儿颤动,抿唇道:“表哥,画儿近来腰儿有些酸,表哥可得仔细些。”
有时候,你只要稍稍表露出一些心思,下面的人自然就知道该如何去做,犯不着打直球的落人脸面。
水溶这会儿也回过味了,凝眸看着一脸悲切的鸳鸯,心下了然,这是要闹“鸳鸯女誓绝鸳鸯偶”了。
无非就是收税,事情上了手也就熟稔起来,况且还有一个精明的傅试在旁,水溶并不担心,甚至于语气上还带上几许打趣的意味来。
嗯,心里有了阴影。
之所以让贾政去任职,一来是提拔自己这个岳丈,二来是水溶对于海贸的重视程度,非心腹级别的人不可。
甄画心儿一颤,莹润的明眸含情的看向少年,吴侬软语的声音中见着雀跃,说道:“表哥,你来了。”
贾母见水溶如此有心安排,只觉欣慰不已,颔首道:“王爷有心了,倒是政儿要外放一两年,老身竟有些舍不得了。”
水溶开口道:“过来扶着些画儿。”
沉吟一声,水溶忽而道:“惊蛰,进来。”
开放月港的事情板上钉钉,设立海关司统筹是理所应当之事。
甄画屋里。
咬了咬粉唇,惊蛰缓步近前。
贾政到来,众人并未有多在意,关键是王爷来访,这就让贾母、王夫人眼前一亮,纷纷起身相迎。
见此情形,贾母岂能不知鸳鸯所说不假,当即气得浑身乱颤,大骂道:“我通共剩了这么一个可靠的人,他们还要来算计!”
瞧见水溶与贾政举步而入,贾母当即便见礼起来,言辞间颇为恭敬。
此时,贾母面色已然沉了下来,质问道:“真有这样没有天理良心的事。”
水溶见状,快步上前,和声道:“老太太不必多礼,倒显得本王是外人似的。”
贾母瞧了尤氏一眼,倒也没说什么,毕竟尤氏说的理由也让人无法反驳了去。
贾母听见水溶打趣的话语,不禁乐了乐,说道:“哦这倒是老身的不是了,这样,若是王爷瞧的上眼,瞧中哪个,老身也不要了,与了王爷去。”
怀着身子的人儿乏力,这会子的甄画隆着小腹倚在软塌之上,有些昏昏欲睡的,眉眼间尽是慵懒之色。
如若不然,当初水溶推荐凤姐儿重新掌权之时,她也不会默认了去。
近段时间来,贾家就没安稳过,尽让人看笑话,实话实说,真真是心累。
更何况,自打迎春她们常去王府顽乐,连李纨都跟了去,府里显得愈发寂寞,多几个人嬉闹的,府里也热闹些,不至于冷清。
呃.正好趁这个机会,顺带去见见孩子他娘,挺着个大肚子的,也不容易,可不得好好关怀,梳理梳理。
水溶移步近前,伸手拉过甄画的纤纤玉手,语气温和道:“过来看看画儿,不知画儿可有想着表哥?”
宁国公府褫爵后,留下祖宗祠堂一小块地,给尤氏、甄画等女眷住着,传了出去,未免有苛待的嫌隙。
水溶倒也不隐瞒,直言道:“朝廷要在福建漳州另立一司,小婿觉着岳丈大人能力卓然,足以胜任,便想着举荐岳丈。”
凤姐儿那双狭长的凤眸微微转动,心下微微轻颤起来:“这位爷好端端的来国公府作甚,莫不是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好家伙的,逼人逼到她身边来了,这是没把她放在眼里啊!
贾政听出了水溶言语中的打趣,老脸不由的微微一热,这话说的,他这么一个年近半百的人,还做不得家里的主儿?
轻咳一声,贾政湛然道:“国家大事,岂能由妇孺所阻,王爷请放心,下官回去后定然会支会一声。”
甄画玉颊粉嫩,垂眸瞧着伏在自个身上的少年,眉眼间透着一丝嗔怪,这人,每回都要抢着吃上两口,就这般的贪吃?
不过甄画倒也没说什么,原就是两人偷偷摸摸的,能得一时之欢已然足够,总好过独守空房,故而每时每刻都不能浪费了去。
这话贾政说的不错,没有政绩履历,高居庙堂也不会有人服气,而他只有任职都督府断事官的履历,并没有什么竞争力。
当然,贾母也就是抱怨一两句,虽心里不舍,但她也不是不明事理。
正说着呢,屋外便传来一阵声响,只见鸳鸯拉着金文翔媳妇,径直到贾母跟前跪下,这一幕,让众人有些面面相觑起来。
默然几许,水溶双目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忽而道:“正好,待会小婿与岳丈同行,正好给老太君、岳母请安问好。”
贾母闻言,回来神来笑道:“可见我是老糊涂了,王爷别笑话老身,你这个岳母她极孝顺老身,不像我那大太太一味怕老爷,婆婆跟前不过应景儿,可是委屈了她。”
贾母听后,心下愈发满意,她虽然对凤姐儿的行为颇有微词,可到底是最为孝顺的孙媳,哪里又真舍得。
水溶点了点螓首,自家媳妇自家能不知道,元春的确是温良的性子,事事以夫君为主,别说甩脸子什么的,就是水溶当面甩她几鞭,都是“软糯”的受着。
屋外守着的惊蛰听见声响,垂着螓首走了进来,声音中带着几许颤抖,道:“王爷有什么吩咐?”
“海关司的职责主要是收取税收,以岳丈的能力足以担任,难不成岳丈大人怀疑小婿的眼光?”
这是闹什么幺蛾子哩。
她是知道姑娘与王爷的事儿,故而从王爷进了屋,便打发了守在外面的丫鬟婆子,自个亲自放风。
思及此处,贾母心中怒火愈盛,瞥了一眼身侧的王夫人,冷声道:“你们原来都是哄我的,外头孝敬,暗地里盘算我,有好东西也来要,有好人也来要,剩了这么个毛丫头,见我待她好了,你们自然气不过,弄开了她,好摆弄我!”
水溶闻言笑而不语,他知道王夫人并未参与此事,显然是受到贾母的迁怒,委屈的岳母被当面啐脸,做女婿的难道置若罔闻?
贾母缓过劲来,苍老的面容透着几许疲惫之色,叹气道:“闹出这么个事来,让王爷见笑了。”
若不是贾政是他岳丈,水溶都不需与他相商,直接下令即可。
他倒是有直接开口讨要鸳鸯的意思,只是现下这种情况,讨要起来,打了贾赦的脸面,倒是让鸳鸯难做人了。
原就是念着甄画这时候多愁善感的,故而特意排忧解难,水溶倒也没有忸怩,便攀上了一对儿酥翘。
“老太太,二太太,二老爷和王爷过来了。”这时,外间婆子忽然禀道。
王夫人见贾母牵扯到她头上来了,也不敢多言,忙站起来听训。
贾政是个有上进心的人,自然是有些动心,但他并未接触过此类事宜,深知其中干系,怕是把差事干砸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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