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水溶:扫除国公府的隐患(2/2)
贾母垂眸看向扑在地上的平儿,苍老的面容上浮着复杂之色,默然不语。
既然此事是水溶提了出来,其中的干系不大,可是凤姐儿这里可就为难了,就算不计较她私放印子钱的事,以后的日子想来也不会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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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凤姐儿放印子钱又不是藏私,还不是都拿出来孝敬了她们。
这话一出,贾赦、贾政等一众爷们面上皆然带着几许不自然,心中对于凤姐儿的愤懑转眼便消散了。
水溶凝眸看了一眼哽咽的凤姐儿,心下不予评判,你把钱放了出去,帮你收账的人可不会理会其他,只顾将帐平了,被催债的人受不住九出十三归的利息,一时想不开,出了人命还不是要记在你的头上。
然而不同的是,水溶还是要讲究证据,你若犯了事儿,该定罪的定罪,可若是没犯事,他也不会拿无辜之人顶罪。
水溶闻言,看向贾母的目光中闪过一抹异色,要知道处理这些事情,其中关乎许多贾家内部的龌龊,大抵都是自己人私下处理。
宝钗闻言轻叹一声,倒也没说什么,毕竟她不姓贾,也评判不了里间的事儿,但要是易地处之,想来她也会怒其不争。
众人见状,心下也是一喜,纷纷近得塌前,眉眼间透着几许关怀,凝眸看着这个经受了“鬼门关”的丽人。
正此时,榻上的凤姐儿醒转过来,朱唇微张,发出一阵喃喃之音。
这话水溶说的不假,若不是贾家处在风头上,这些被积压的官司怎会被翻了出来,还不是都凑上来踩上一脚。
“嘤”
此时此刻,正是最好的时机。
平儿此时也没顾上哀求水溶,忙不迭的爬行到了榻边,关心问道:奶奶,您没事吧。”
贾母闻言厉声喝道:“你要是去了,让我这个老婆子以后指望哪个?”
说罢,水溶吩咐道:“抱琴,让冯紫英过来。”
闻得此言,贾母心下一缓,连叹了几声好,丝毫不见指责之意。
榻边,垂泪的平儿心儿也缓了几许,看向水溶的眼神中见着几分感激之色,有水溶这番话儿,奶奶算是保住了。
想来哥哥那儿会处理妥当,就如同当初在扬州时.
正此时,水溶与贾母、元春、王夫人等一行后宅女眷走了进来,只见贾母老眼泛着泪花,不迭的问道:“凤丫头怎么样了。”
探春闻言,进得前来,回道:“老太太,先前大夫过来瞧过了,琏二嫂子并无大碍,休养几日便好了。”
二则是水溶知晓内情,由他处理最为适宜。
贾政闻言蹙了蹙眉,默然几许道:“大兄,还是先请示一番母亲吧。”
拿他的家产过的比自己还滋润,心中的怒火冲天而起,压都压不下来。
贾家的那些仆人都是什么货色,水溶心里有数,在内攀附在国公府这颗大树上敲骨吸髓,在外仗的国公府的威势作威作福,绝对没有冤枉他们。
沉吟一声,贾政抬眸看向贾赦,轻声问道:“大兄,此事你怎么看。”
赖大闻言,骇的他亡魂大冒,急忙辩解道:“二老爷,我们冤枉啊,老奴等一心一意伺候主子,怎么敢吃里扒外,冤枉啊。”
怎么说呢,分得清事,不至于为了所谓的体面而遮掩,同时表明了水溶这个“女婿”的含金量,是实打实的自己人,无需藏私。
原著中,“茯苓霜”、“虾须镯”事件无一不体现出平儿的善良、体贴,这样的丫鬟,能有什么大问题?
荣禧堂内,原本体面的荣国公府大管家赖大被两个兵士捆缚在堂下,只见其面色惊恐,丝毫不见往日的气派,抬头看着堂上的贾政与贾赦,哭诉道:“大老爷、二老爷,您二老要打要杀,老奴都应着,只是老奴究竟做错了什么,惹得两位老爷不喜,让老奴做个明白鬼。”
除却探春所言之事,凤姐儿与贾琏夫妻关系不和,只会让凤姐儿更为难过,这让素来要强的凤姐儿如何接受的了。
贾母浑浊的目光闪过一抹泪花,喝骂道:“什么阎罗殿,你也是个糊涂种子,诨说什么。”
对于眼前的少年,凤姐儿心里是又恨又爱的。
毕竟都是姑嫂的情分,凤姐儿又惯是会做人情的,与她们这些女儿们关系甚笃,称的上是闺蜜之情,探春心里还是有着担心的。
荣庆堂上的事儿,她们几人在隔间也都听见了,凤姐儿“怒撞”藤椅时,都是闺阁的女儿,哪里见过这般的大场面,一个个的都被唬了一跳。
虽说他们随着一并处理,可拿人的都是北静王府的人,神武将军府的冯紫英更是带人去赖家抄家去了,不是他们可以插手的。
若是贾家的基业败在她的手上,真就是愧对贾家的列祖列宗。
想来在贾母心中,贾家的爷们吃酒听曲,飞鹰逗狗是一把好手,全赖着祖宗余荫过活,凤姐儿要维持体面,才走了歪道。
此时少年又一言定性,将此事抹了干净,被弄的不上不下的,不知让她说什么好。
套间暖阁内。
水溶自然也明白平儿的用意,不得不说,这凤姐儿虽然心狠手辣,但却有一个忠心耿耿的好丫鬟啊!
沉吟一声,水溶率先开口道:“凡事讲究个证据,不是你说是你做的,就是做的,下去吧。”
凤姐儿闻言,心中微微一缓,语气见着几许虚弱,说道:“大姐姐,我也是听说京中其他人家放钱生利,一时糊涂才犯下大错,只是我虽放印子钱,但没想过逼出人命,真要没钱还,我也只能认了,顶多告到衙门抓起来关几天也就完事,从没有学旁人家动辄拆房害命催账的,谁承想.”
至于平儿,在贾府众多丫鬟中,有凤姐儿罩着,她的地位是数一数二的,手中有一定的权力,但她有自己的良心与底线,从不狐假虎威、仗势欺人,反而私底下关照那些和她地位相仿或更低的人们。
只见探春修眉微扬,俊眼顾盼神飞之际,声音中带着几许怒其不争,说道:“凤丫头也是的,作甚赚这些没良心的银子,可知咱们这样的大族人家,若从外头杀来,一时是杀不死的,必须先从家里自杀自灭起来,才能一败涂地!凤丫头这是在自掘根基。”
平常的时候,这些事儿都起不了波浪,直白些说,京中权贵之中,哪户人家里不没有一些小龌龊的。
这位赖嬷嬷不比其他,是贾母身边的老人,小时候他们也都受过赖嬷嬷的照料,素日里他们都是客客气气的相待。
闻得此言,贾母苍老的面容微微一变,忙不迭的问道:“王爷,您的意思是?”
宝玉瞧着榻上美眸闭阖的凤姐儿,螓首上包了一层纱布,鬓间明晃晃的血迹鲜艳无比,不由的叹气道:“好端端的,怎就闹成这般模样。”
水溶瞧着滑稽的平儿,双眸中闪过一抹亮色,心下不觉好笑,这平儿,倒是个极为“有趣”的人儿。
况且赖家贪墨国公府的数字是一笔庞大的财富,让贾赦不禁眼热,要是让赖嬷嬷给耽搁了,悔之晚矣,还是直接一锤定音,省得凭生事端。
探春英眉挺立,无奈道:“国公府的事儿我是不担心,就是凤丫头这儿,真要计较起来,让她如何自处。”
平儿却不顾这些,她瞧出了现下做主的是水溶,也不在乎什么礼数,扑在水溶的身下,抱紧了水溶的大腿,哀求道:“王爷,真是奴婢做的,和奶奶无关,都是奴婢一个人做的。”
贾赦闻言,眉头紧蹙,厉声道:“这事是王爷吩咐下来的,还能怎么办,便是赖嬷嬷求情也无用。”
赖嬷嬷也是奶过他的人,这对于迂腐的贾政而言做不到视若无睹索性,请示贾母,由他拿个主意为好。
贾赦闻言挑了挑眉,心中顿觉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