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宝玉:总觉得缺了些什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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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如今那好姑爷没了,自个的玉儿是孤苦伶仃的,可不能再受什么委屈了。

宝玉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应道:“祖母放心,以前不过是小时候不懂事,顽笑呢,以后不会与林妹妹闹性子了。”

贾母瞧着宝玉郑重的模样,想来以前是成天的相见吵闹,现下分别开来,性子便稳重起来,不由的老怀欣慰,自家的孙儿总算是长大了,

正此时,就听外面传报:“老太太,琏二爷和林姑娘回来了!”

“哎呀,回来了。”

宝玉闻言激动万分,也顾不得礼数,从贾母的怀中一跃而起,冲下堂便朝着门前跑去。

见此情形,贾母笑而不语,似乎乐于见此。

倒是王夫人面色带着几许不自然,双眸中闪过一抹厉色,一闪即逝,暗道:“那病秧子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让自家麒麟儿顾此失彼,不成,她可不能让宝玉被迷了去。”

一侧的凤姐儿听见贾琏的名头,凤眸微微闪动,想了想,从台上走了下来,随着宝玉去接人去了。

宝玉撩起门帘往外看,待瞧见贾琏之时,倒也没在意,探头朝后一看,便瞧见娇弱、柔美的黛玉,顿时兴奋起来,一脸柔情道:“林妹妹,你回来了。”

黛玉凝眸看向宝玉,浅浅一笑,招呼道:“宝二哥。”

宝玉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茫然,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心中不由的奇道:“咦不应该是嗤笑一声,啐着说“呆子”一类的,怎么还正常.对,就是亲戚间正常的反应。”

贾琏见宝玉忽略于他,倒也不在意,谁让宝玉是贾母的心尖尖儿,惹不起。

正欲走进堂内,迎面便瞧见凤姐儿,只见其扬着一张艳丽的脸蛋儿看向贾琏,声音中见着几许温和,道:“二爷回来了。”

贾琏微微蹙眉,轻点颔首,倒也没说什么。

凤姐儿见状,两弯吊梢眉微微立了起来,看向贾琏的眼神愈发不善起来。

好家伙的,她都已经低声下气了,居然还给她甩脸子看,要不是现下不合时宜,老娘非啐这混账东西一脸。

贾琏对此并不在意,现下他只想尽快把事儿交待完,好出府去安置思思,她孤苦伶仃在陌生的京城里,怎能不让人担心。

快步走入堂内,贾琏对着堂上的贾母行礼道:“孙儿给老太太请安。”

贾母轻点颔首,目光落在病弱的黛玉身上,喊道:“哎呀,我苦命的玉儿回来了,快来快来,让我好好瞧瞧。”

对于黛玉这个外孙女,贾母是真心疼爱。

黛玉莲步走到贾母身前,唤道:“玉儿给祖母请安。”

贾母拉着黛玉的手儿,目光打量着少女病弱的身体,见其玉容愈显憔悴,浑浊的双目不由的起了水雾,怜惜道:“怎么清减了许多,你身子本就弱,这可如何使得,现在回了府,往后可不许这般作践身子。”

见贾母真情流露,黛玉不由的受到感染,秋水明眸起了水雾,应声道:“听祖母的。”

贾母晓得黛玉丧父,也不在多说什么,以免惹起黛玉的伤心事儿,慈爱的伸手抚着林黛玉的脑袋。

堂下的贾琏可不想拖沓,犹豫几许,恭敬道:“老太太,此番孙儿在江南之时,正好遇见了王爷,姑丈的后事办妥后,便与王爷一并回京,属于林妹妹的家业暂且由王爷带回王府保管。”

闻得此言,贾母、王夫人、凤姐儿面上皆然有几许不自然。

林家的家业当中,可不仅仅只有林家的,还有当初贾敏下嫁时从国公府带走的海量嫁妆,那可不是小数。

尤其是凤姐儿,其潋滟的凤眸之中晦暗不明,这份家当,凤姐儿早早便提醒了贾琏,好端端的怎么就让王爷截胡,真真是让人心里恼火。

黛玉见状,提着帕子擦了擦眼角,解释道:“哥哥说那些家当暂且先帮我保管着,日后会交还回来。”

那嫁人的话儿,黛玉是说不出口,况且她还不想嫁人哩。

王夫人目光微转,想了想,开口道:“王爷是玉儿的兄长,帮着保管合情合理。”

长兄如父,保管家当不是一件正常的事儿,即便只是“干”的,可谁又会想着去王府去争辩什么。

况且以自家好女婿的人品,难不成还会贪了这份家当?

贾母闻言,浑浊的目光微微闪动,轻点颔首,倒也想不理会这些事儿,凝眸看着贾琏,面色复杂,问道:“珍哥儿的事儿,王爷是什么态度。”

贾珍这事,当初还是由北静王爷揭发的,也不知其态度如何。

贾琏听说过贾珍的事情,两府虽是挨着住的亲戚,但其内心中是偏向于对他有大恩大德的水溶,斟酌一番后,低声道:“王爷是什么态度,孙儿不知,只是珍大哥这事儿做的不地道。”

王爷是赈灾钦差,贾珍却干起了贪墨赈济粮的事儿,孰对孰错,一目了然。

贾母闻言沉默不语,她又何尝不知道此事缘由,现下贾珍下了大狱,一直没个定论,让她们也不知如何是好。

眼下水溶回京,只能请他出面,贾珍如何,贾母是不抱什么希望,关键是宁国公府的爵位不能落下。

思及此处,贾母下了决心,若有所指道:“王爷既然回京,是得去拜访一二才是,琏哥儿,就辛苦你走一趟。”

贾琏闻言,心下有些不大乐意,这事摆明了是件麻烦事儿,他才不想去趟浑水,况且他还有“正事要”办哩。

只是贾琏也明白此事由不得他做主,正欲答应之际,只见一方锦墩上的王夫人目光闪动,主动请缨道:“老太太,儿媳走一遭吧。”

此番拜访,其意为何,大家心里都门清,王夫人作为岳母,认为好女婿好歹会给她一些体面,由她去最为合适。

露脸的事儿,不做白不做,也好让老太太瞧瞧她这个做岳母的份量。

贾母闻言思索几许,颔首道:“也好,那政儿媳妇走一遭吧。”

皇城,乾清宫,暖阁之中。

永康帝倚坐在罗汉床上,锐利的目光打量着眼前温润的少年,冷峻的面庞上难得露出一丝喜色,湛然道:“小十六不必多礼,坐吧。”

且不说是手足兄弟,单单此番水溶为赈灾筹款的差事办的漂亮,也让永康帝心情大好,自是言语亲近起来。

水溶也不客气,落坐于罗汉床的另一侧,与永康帝相对而坐,拿起几案上的一块甜点尝了起来,言语中有些抱怨道:“哎,在外奔波劳碌的,还是京城里舒服。”

永康帝闻言,不由的轻笑一声,凝眸看向水溶的眼神中带着几许玩味,说道:“这不是你自个闹着要带兵剿匪,这会儿倒是抱怨起来。”

水溶撇了撇嘴,心中不由腹诽起来,他是自个要求带兵剿匪,可没想着去办劳什子的筹款事宜。

谁能想到,正在河南之地剿匪哩,碰上了一场大洪灾,冷不丁的,皇差又落在自个头上,真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不过这话心里说说也就罢了,当着永康帝面儿抱怨,实属是有些不知好歹。

永康帝大抵也猜测到了少年的抱怨,心下不以为意,凝眸看了一眼水溶,若有所指道:“小十六,宁国公府和甄家贪墨赈济粮的事儿,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