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张盼儿:他既无情,我便无义。(2/2)

须臾间,水溶立在耸立的山峰之上,只见峰峦秀丽之间,那一抹乌黑极煞风景,不由的让水溶神色一顿,语气中透着几分疑惑、几分戏谑,柔声问道:“盼儿,这可是胎记?”

闻得少年之言,丽人美眸睁开一丝,顺着少年的目光落在峰峦之上,顿时粉面彤红,美眸中透着几分嗔怨,恼道:“你明知道的”

这么明显的淤青还说是什么胎记,亏他有脸说出来,摆明了是在揶揄她,而且这淤青为何,还不是那日某人手下不留情,让她近两日身子都不爽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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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溶瞧着丽人嗔恼的目光,以至于连敬称也不顾,心下不觉好笑。

神情可以控制表演,但身体的反应却显得真实,丽人动情的模样,根本就不像是演的,也就说此刻的丽人是沉浸在其中的。

思及此处,水溶不再多言,托着圆鼓鼓的,细较起来不比元春的差,俯身就噙了下去,回忆着小时候那缺失的记忆。

丽人腻哼一声,美眸看着少年捧着宛如珍宝一般的痴迷,心中娇羞更甚,她倒是不曾想到,温润如君子的十六叔此刻却与稚儿相类。

但这份珍惜,又让丽人心中与某人作起比较,不禁心中畅然。

你不珍惜的东西,自然有人珍惜。

抿了抿粉唇,张盼儿扬着螓首,美眸再度阖上,心神沉浸在少年的温情之上。

转眼间,张盼儿眸光看着近在迟尺的茶杯,想着如今的姿势,只觉羞耻感彻底涌上心头,察觉身后的异样,撑起如雪藕臂想要离开,樱桃小嘴还不停的忙道:“十六叔,去榻上。”

赔罪归赔罪,可眼下算什么,强按牛头喝水?

水溶不觉有他,俯身靠在丽人的背上,凑在丽人晶莹的耳垂旁轻声耳语道:“本王说了,盼儿赔罪就要有赔罪的态度。”

少年的身躯犹如大山一般,让张盼儿动弹不得,正欲说些什么之时,忽地蹙眉腻哼一声,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素手不禁攥着桌案的蓝帔,揉成一团。

水溶蹙了蹙眉,不由的轻缓一声,眼下两人亲密无间,严丝无缝,他知道丽人的紧致,但没想到.还真就像洞房之夜。

此刻丽人脸颊绮丽如霞,长长睫毛颤抖不停,眉眼间见着几分惶然,这羞耻的姿势,不曾抵达的未知之处,都让她心中滋味莫名,芳心深处中见着几分雀跃,似是迎客之喜。

“啪”的一声,张盼儿缓过神来,只觉没脸见人,作践她也就罢了,居然还打她,此刻她觉得身后的少年,比她那凉薄的丈夫更加“可恨”。

只是到底是她先招惹的,眼下也就是自作自受,觉得没脸见人的张盼儿,整个螓首深深的埋在蓝帔之内,好似脱了毛的鹌鹑。

水溶见状轻笑一声,手中那股柔软残留在掌心之中,忍不住的扬手再度拍了拍,缓缓前行,引得一阵雪白颤动,没一会隐隐传出“吱呀”的声响,响彻在寂静的厢房内。

“盼儿,你可是痛恨永王?”

张盼儿此刻伏在桌案之上,神情带着几许恍惚,闻得少年之言,心下有些恼怒,提及那人作甚,总有些莫名的情绪。

腻哼一声,张盼儿咬着粉唇,声音中见着几分坚定,道:“恨。”

水溶闻言目光微凝,渐行渐缓下来,省得丽人顾此失彼,开口道:“也是,永王为了夺嫡逼迫你勾引叔父,如此不顾夫妻情谊,也确实该恨。”

张盼儿见少年又提及“叔父”一词,芳心不由的一颤,叔父就叔父,何至于三番两次的提及,摆明了是故意的。

不过眼下不是在意此事的时候,见少年提及永王,张盼儿蓦然回首,莹润的杏眸直勾勾的看着少年,声音中见着几分压抑,颤声道:“夫妻情谊?他若顾及夫妻情谊,何至于百般羞辱于我。”

水溶闻言顿了下来,见丽人眉宇间那股子憎恶之色,似是不作假,便继续问道:“永王还逼迫你做了什么?”

很显然,永王还做了其他让张盼儿寒心之事,如若不然,不至于用“百般羞辱”这个词,想来也就是因此,才让张盼儿的反差如此之大。

张盼儿此刻并无绮丽之色,玉容清冷,也没打算隐瞒,咬着银牙道:“那日之后,他丝毫不见关心,催促我去王府寻十六叔,甚至还打算着趁此时机让我与府中下人媾和,确保怀上子嗣,到时便说是十六叔的种,以此辖制北静王府,如此丧心病狂,可见有几分夫妻情谊。”

说着,张盼儿美眸中见着雾气,玉容布满了哀伤之色,泣道:“枉我自嫁入王府兢兢业业,上敬公婆,下睦姑嫂,夫妻恩爱,做一个贤妻良母,即便是他身体有恙,做着有名无分的夫妻也不曾有丝毫怨言,可他呢”

旋即张盼儿玉容陡然一变,素手攥着蓝帔,忌恨道:“我已答应了会去王府,可他贼心不死,想着让府中下人凌辱于我,尽早怀上子嗣,使我成为可耻的荡妇,还恬不知耻的要我身子在十六叔这儿,心系于他,那好,他要我成为荡妇,那便成全于他,什么从一而终,世俗礼仪我都不顾了,他要我心系于他,我就偏要身心都在十六叔这儿。”

水溶见张盼儿毫不保留的用三种语气倾述,一时之间默然无语,以至于忘记前行。

永王对待张盼儿根本就没当做是妻子,那是成了棋子,勾引他也就罢了,好歹他身份、地位、容貌、气质皆是一流,不算是辱没于她,可没想到居然让下人去玷污张盼儿,只为了鱼目混珠。

不说张盼儿是正牌的永王妃,她还是已故张皇后的侄女,算起来也就是永王的表妹了,如此糟践,比之娼妓都不如,真是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

此刻的永王就如同皇宫侍奉的内监,失去男人的尊严之后,心里便的扭曲起来,一心扑在权势之上,以至于行事毫无底线。

人心都是肉长的,如此凉薄,岂能不让人寒心,一般人遇见,即便不主动寻死,不黑化的话可以把她送去乐山供奉。

难怪今日的张盼儿反差如此大,原来是彻底被寒了心,抛弃所谓的端庄贤淑,只求心中畅快,彻底要背叛于永王。

沉吟一声,水溶拨乱反正,肩上扛着双抢,抵身而进,伸手擦拭着丽人眼角的泪珠,温声道:“以后十六叔疼你。”

张盼儿粉面彤红,芳心羞涩不已,这人怎会这般折腾,若不是她身轻体柔,怕是骨头都要散了。

不过少年说会疼她,倒是让她芳心微缓,犹如黑暗中的一道光明指引着她,不至于彻底迷失沉沦。

抿了抿粉唇,张盼儿杏眸怔怔的直视近在咫尺的少年,声音中见着几分忐忑,轻声道:“十六叔,那人的性情大变,我知晓他不是说玩笑话,若是我不能尽早怀上子嗣,他早晚会让府中的下人玷污于我,所以我希望叔父能.能赐下恩赐。”

没错,此番张盼儿还另有目的,那就是为了得到水溶雨露,尽早怀上子嗣,如若不然,那人绝对会对她乱来,她明白出了这档子事儿,以她对水溶的了解只会避讳过甚深,不可能接近,故而张盼儿直言相告,以博得怜惜同情,她并不是想着为永王筹谋,纯粹是为了自保。

或许是心灵相通过,对眼前的少年有一丝依赖当然,最为重要的便是能保全她的只有与她有过一次荒唐的十六叔,这也是她最后的机会,也正是因此,张盼儿才会坦诚相告,行狐媚子手段勾引。

至于说皇室,她若是将此事捅了上去,为报皇家名声,即便她是受害者,也落不到好。

要说为什么,只能怪她仅仅是个女儿身了。

说着,张盼儿怕水溶会误会,忙补充道:“十六叔放心,待我有了子嗣,不会以此辖制叔父,您也无需为了永王府谋划,我会想法子除掉他,以后咱们的孩子就是永王府的主人。”

他既无情,我便无义。

水溶:“.”

瞧着丽人淡然的说出这话,眉眼间聚着几分煞气,让水溶无言以对,一时之间“大郎喝药”的场景浮现在脑海中。

这是黑化到了头啊,不由的让水溶想起了甜心表妹,若是当初他对甄画不管不顾,以至于她沉沦下去,十有八九会记恨于他,私下里不知使什么阴谋手段。

沉吟一声,水溶轻抚着丽人紧蹙的眉头,轻声道:“我应你。”

计较片刻,水溶觉着眼前的丽人已然是溺水之人,只需递上一根救命稻草,便能俘获芳心,正如其所言,身心都是他的。

而且黑化的女人很威胁,若是不应了她,促使她疯魔起来,到时不顾一切的捅了上去,即便水溶是遭了算计,但玷污了皇家儿媳是事实,怕也要受到责罚。

不管如何,且先稳一手,观察一二。

张盼儿闻言心中一喜,看向少年的眼神中透着几许情意,她就知道自个没赌错,同为皇室中人,少年不用于她丈夫那般凉薄,甚至于她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若是被逼无奈,她死之前一定会拖着害她的人一起下地狱。

正欢喜之间,张盼儿娇躯一颤,情不自禁的腻哼起来,垂眸望去,只见少年已然前行,雪白的玉颊绚丽如霞,微微闭上美眸,轻轻低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