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黛玉:倒是终究被哥哥嫌弃了(1/2)

廊庑下,黛玉瞧着守在屋门外的晴雯,烟眉挑了挑,柳眸灵动闪烁,笑道:“哎~,晴雯,你不在里间守着,怎么在外面站着。”

声音不似以往的轻柔,恍若黄鹂鸣柳,就差直白的对里间偷摸的人言明来人了,赶紧收拾收拾。

毕竟对于黛玉而言,她可不止一次捉住了这对“野鸳鸯”.不对,现在是正牌鸳鸯了,往后又有笑料了。

晴雯不觉有他,眸光看着眼前这个眉眼与她相似的小姐,笑着回道:“林姑娘,宝姑娘来看王爷了,正说话哩。”

“哦原是宝姐姐来看哥哥了。”

说着,黛玉自个忍不住的掩嘴而笑,眉眼弯弯,其声娇滴滴恍若金珠落玉盘,隐约间,似又带着几许嘲讽。

一侧的探春见状心中不觉好笑,英眉之间又见着几分无奈之色,静静地看着黛玉作妖。

先前在宁安堂的时候,黛玉瞧见宝钗不见,便撺掇着她来寻姐夫,说什么宝姐姐定然在此,她知晓宝钗同她一般,都是姐夫的人儿,也没想着打扰,劝戒黛玉不要叨唠,谁承想黛玉不以为意,冠冕堂皇的说什么关心姐夫的身子。

耐不住黛玉的磋磨,同时心里也念着姐夫,便顺道一块过来瞧瞧。

怎么说呢,在国公府的时候对宝玉作,在王府的时候对干哥哥作,还真有一副哥哥独宠我一人的作派,真真是个小作精。

晴雯知晓眼前的两位主子,并未阻拦,黛玉与探春顺利的走入厢房内,绕过一架山水围挡屏风,清澈明亮的双眸看向坐在桌案前的两人,只见水溶手中端着瓷碗轻轻的抿着,时而皱着眉,宝钗则是裙裳整齐的端坐一旁,微垂着螓首,不敢直视于人,好似有些心虚。

见两人进来,水溶神色恬然的看着她们,温和道:“你们怎么来了?”

便是对这两人打搅他的好事有些许郁闷,水溶也不会迁怒于人,毕竟眼前两人一个是枕边人,一个是干妹妹,都得宠着。

黛玉俏丽的玉颊上笑意弥漫,似喜非喜的含情目多在垂着螓首的宝钗身上打量,微微眯了起来,轻声道:“妹妹担心哥哥的身子,故而过来看看哥哥,只是哎,罢了罢了,许是来的不合时宜,妹妹这就回去。”

水溶:“.”

来了,来了,就是这个味,他不就是问了一句,什么时候说不合时宜了,又怎么不合时宜了,自说自话的,明里暗里的挤兑人,摆着一副要走的架势,可也不见几分退意。

一时之间,水溶顿觉手中的醒酒汤愈发酸涩,她能有什么坏心思,也就是一些捉弄人的小性子罢了。

宝钗闻言,明白黛玉这若有所指的话儿,雪腻的玉颊染上几许红晕,莹润的杏眸不由的白了少女一眼。

这话说的,她和姐夫又没.好吧,是有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底气不足,宝钗便垂着螓首默然不语,左右都怪姐夫,她就是过来看看,谁承想姐夫就这般馋她的身子,又拿又吃的。

水溶将瓷碗放下,凝眸看向那安然若素,粉唇噙着笑意,眉眼间见着几许戏谑的少女,笑道:“颦儿这嘴愈发伶牙俐齿,以后嫁了人,可怎么了得。”

这阴阳怪气的手段,一般人都有些受不住,没瞧见那青梅竹马的宝哥哥都忍不住呛上几句,若是嫁了人,夫妻间的感情怕不怎么和谐。

所谓长兄如父,黛玉没有兄长,干哥哥也是一样的,并不觉得有突兀的地方,反而是水溶一派老父亲的担忧,让探春与宝钗掩嘴轻笑起来。

瞧,素日里伶牙俐齿的林丫头可算是遇到对手了,大抵有些塑料闺蜜情的意思。

而黛玉雪白的脸蛋儿羞的粉红,柳叶细眉间不由的蒙起羞恼之色,美眸瞪了少年一眼,啐道:“呸,哥哥胡沁些什么。”

在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说什么嫁人的,哥哥老不正经,呃,好吧,眼前的哥哥还是风华正茂的少年,不算老。

水溶瞧着黛玉粉嫩的小脸蛋儿,不由的轻笑一声,也不再打趣黛玉,招呼几人落座。

探春落座一方锦墩之上,英眸看向少年,眉宇间透着几分担忧之色,轻声道:“姐夫,身子可好受了些。”

话音落下,落座的黛玉凝眸看向少年,恍若云雾的柳眉见着几分关切,虽是会挤兑一两句,可心里还是心疼哥哥的,撺掇探春一同前来,也是关心之意。

只是少女心思敏感,她可不会表现出来,让人见了,还说她惺惺作态,上赶着献殷勤哩。

当然,这里没说指责她人之意。

水溶凝眸看向探春,其性情疏朗大方,即便是四目相对,也不见丝毫羞怯,一双大眼睛直溜溜地看着他,眸中的关切之意不予言表。

毕竟是“蕉下客”,见识宽广,自是不会小家子气,又或者是每每某人作弄,非得让她昂然直视,养成了习惯。

依照水溶的了解,想来两者皆有,但后者的可能性更高,这是个好习惯。

笑了笑,水溶轻声道:“没吃多少酒,沐浴一番只觉神情气爽,再加上这醒酒汤,解渴舒顺,现下已然无碍。”

“解渴舒顺.”

一听这词,宝钗芳心颤动,隐约间总觉少年是故意提及,玉颊复又染上红晕,只觉口中干涩,不由的抿了抿粉唇,好似有些渴了。

思及此处,宝钗默默的拿起一侧早已凉透的茶盏抿了起来,解解心底深处涌上的那股子干涩。

宝钗喝茶的小动作,探春与黛玉自是不做他想,听见水溶言及无碍,芳心皆是一缓,心态平和。

其实单看精神气色,便知水溶无碍,想来是关心则乱,故而才多问那么一句。

黛玉葱白的指尖捻着玉肩的一缕青丝把玩,烟眉下的柳眸闪了闪,不由的轻声道:“酒多伤身,哥哥还是仔细些为好。”

在外应酬吃酒本是常事,可吃到请大夫来的,少之又少,可不叫人担心。

水溶闻言,凝眸看着忧郁文艺的少女,柳叶细眉之间,见着几分忧色,令水溶心中欣慰。

到底没白疼这小丫头,也知晓心疼哥哥了。

点了点头,水溶温声道:“喜庆的日子,也不好扫了兴头,下回我注意些便是。”

其实他对于酒这顽意非常克制,一般而言都不会喝多,即便是大婚之时,他也是保持清醒,今儿个他也没吃多少酒,就是.侄儿媳妇有些上头。

当然,这话他肯定不能说。

黛玉见水溶听劝,眉眼弯弯,芳心透着一股子欣然。

水溶见少女褪去以往的忧郁,浑身上下散发着青春活泼,不禁笑了笑,转而目光看向一侧侍立的紫裙少女,询问道:“紫鹃,你家姑娘近来可还失眠少觉,可还犯嗽疾?”

瞧着黛玉虽依旧体格孱弱,有不胜之态,但气色比以往好上些许,也不知病情如何。

黛玉闻言,把玩青丝的指尖顿了顿,凝眸瞧了一眼少年,粉嫩的唇角微微翘起,眉宇间透着几许嗔怪之意。

想知道就问她呗,怎得询问起紫鹃来,好似她不会如实相告似,又好似自个是个没长大的孩童。

话虽如此,但心底里却是暖呼呼的,丝丝甜蜜浸入心田。

紫鹃见少年询问,知晓王爷是心疼自家姑娘,近前一步,笑盈盈的道:“回王爷的话,奴婢时时提醒姑娘午间少睡,夜晚大抵一更多天便睡了,不怎么失眠少觉,只是偶有惊醒之时,至于嗽疾,倒是不怎么咳了。”

水溶闻言心下了然,果真是心境宽和,在悉心调养下愈发见好了,持之以恒,日后黛玉也不至于犯下劳怯之症而香消玉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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