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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千鈞一髮······呼」

張葉清坐在地上,確認外骨骼裝甲的損害程度。

超出極限的一擊確實相當強悍,同時一時間,反饋給身體的傷害也是無比巨大,如果不是多虧有這一套裝備的犧牲,她恐怕是沒有辦法戰勝對方,反倒會賠掉一條珍貴無比的腿,那樣一來,所有的夢想都將幻化成泡沫。

「······時代變了」

張葉清略顯嘲諷的開口,無奈地搓揉雙眼,任憑淚水滑落。

無法成為戰鬥主力的那份不甘心讓她無所適從,過往都是天賦極佳且從未遭遇過打擊的天才遇到絕對不可能逾越的屏障,那種絕望以及失落感會將人打擊到體無完膚的程度,加上賴天凌逐漸遠去的感覺無法消除,糾結在心中的痛苦自然是不言而喻。

武術家,地球上單兵作戰最為強大的存在,無往不利的戰鬥生物,每一個人都是無雙的菁英,遇到任何事情都能夠將其跨越,輕鬆地做到普通人類所無法辦到的事情,宛如神話中的英雄降臨於大地之上,甚至有人將其視為神明看待。

過去的張葉清也曾經抱持著類似的想法,以為自己是無敵於世的強者,事實上,不管是那些槍械兵器還是特殊暗器都不再話下,撇開生化武器以外,大多數的狀況下都能夠輕鬆自在地應付,從未遇到此生認定絕對不可能戰勝的存在。

直到千葉百貨的那一次事件,黑色縫合怪徹底給予一場震撼教育,讓她理解到武術家的極限,等到遇見眼前的怪物又讓人更加理解,前進的那一步將無法看見盡頭,甚至連目的地都找不到,因為那個世界太過寬廣,正常人類連盡頭都找不到。

「······不能放棄」

張葉清深吸一口氣,帶著外骨骼裝甲離開地下水道踏上回家的路途。

「葉清你回來了······怎麼了嗎」

賴天凌將晚飯放置在桌上,好奇的詢問張葉清有關衣服上面的汙穢。

「沒事,剛才跟狗狗玩了一會······我先去洗澡」

張葉清勉強擠出笑容,轉過身離開現場。

進到浴室將衣服脫下的那一刻,她隱約感覺到抬起腿會產生些許的疼痛,說明剛才的戰鬥當中確實傷到經脈或是骨頭,明天必須要去醫院一趟進行檢查,否則沒有人能夠保證不會進一步的擴大傷勢。

「我陪你去吧,明天沒有甚麼事情」

賴天凌一邊將料理塞進嘴裡,一邊回應張葉清。

「······你最近不是要出門」

張葉清稍微停頓了一會,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開口詢問。

前一段時間賴天凌經常出門,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在一間小企業公司裡面,應該是擔任其中的要職人員,芙蘭動用阿爾拉斯王國去調查也是如此,那間公司屬於建設超過兩百年的舊企業,盡管還有一些落後的部門,總體上面來說已經完成過幾次的改革工作,因此吸收一些年輕血液也是正常。

可是,張葉清不相信,先不說為何要特意到國外還是一間大公司擔任打工者,光是以目前家中的經濟以及本人不愛多事的個性來看,這樣的行為都可以說是有違常理,完全不像是應該會出現的一種選擇才對。

更重要的是,她有種絕對的確信,盡管賴天凌的身上沒有留下任何一點痕跡,那雙眼神當中留下的疲倦以及領悟都不是外出工作能夠獲得,絕對是經歷一番波折才對展現出那樣的神情,如果要以物理層面去篩檢,那就是衣服上面連一點灰塵都找不到太過乾淨,與出國一趟的人截然不同,盡管不能否定是回家以前特定去清洗的可能性,先入為主的觀念仍然讓人無法忽視可能的要素。

「沒有關係,那個地方大不了就不去,你這邊還是比較重要」

賴天凌溫柔的一笑,言語中充滿擔憂。

「······恩」

張葉清緩緩將食物都塞進嘴裡,眼角邊出現些許的淚痕。

就是這份溫柔令人難以拒絕,從那一天的意外相遇直到今天為止,短短的幾個月時間裡面已經將她的內心徹底綁在賴天凌的身上,事到如今想要鬆綁都做不到,那是一個無法解開的死結,或許此世今生都無法解除,宛如魔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