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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能夠聆聽到一些外面世界景色已經是一天活力的來源,別說遙遠商隊所帶來的許多見聞,光是這座城鎮之上的許多景色都是多年以前的老舊片段,事到如今幾乎都沒有辦法清晰的回憶起來,總覺得每一個地方都有些殘破的部分,畢竟最近一次靠近那個場所都已經是幾年以前的事情。

哥哥不再的時候,獨自一人的情況底下確實容易讓人產生一種與世隔絕的孤獨感覺,這種壓抑的憂鬱感覺逐漸增加就會演變成相當嚴重的精神傷害,久而久之就會讓人難以積極上進的思考人生,漆黑的負面感情更是不斷的從深處湧現出來,甚至差點拿起刀子在脖子上面劃上一刀終結生命,所幸聽見下水道上面的街頭藝人高聲歌唱才勉強恢復過來,僅僅在手腕上面留下一道小小的痕跡。

即便人生過得如此痛苦不安,她依舊不會以唯一摯愛的家人作為代價去換取任何東西,虧欠部分實在多到無法還清的程度,那是花費一輩子去償還都毫不為過的恩情,忘恩負義到這種程度的人在這個世上恐怕也不存在幾個。

「你確定不多考慮一下,這種好機會人生當中沒有幾次,一旦放棄就再也沒有辦法掌握在手中,真的無所謂嗎」

「恩,這樣就好」

面對詭異聲音的詢問,少女幾乎沒有一秒鐘的遲疑,迅速將答案交了出去。

也許明天早晨的太陽會依舊升起,兩兄妹的人生卻極有可能在今天晚上就終結,這種沒有保障的日子誰都無法確定隔天的自己究竟身在何處死於何地,唯一能夠百分百確信的一點就是至少在這個當下,她們的生活是滿足且充斥著愉快。

「那就好······希望你不會後悔今天的這份決定」

伴隨著詭異聲音的逐漸消失,空氣中令人感到喘不過氣來的壓迫感也總算是退去。

「······雙腿嗎」

輕撫著已經看出萎縮的兩條腿,少女非常清楚用不了多久的時間,這雙本該支撐自己前往世界每個角落的工具即將廢去,此後的人生無庸置疑是殘疾。

病人最清楚身體的狀況,打從躺在床上不能移動的那一天開始,她就發現全身上下的所有軀幹都緩緩丟失行動的能力,不僅如此,手臂、手指、腿、腳掌全都變得縮小一圈,以肉眼可見的程度消去該有的生命力,這是一步一步走向死亡的最初徵兆。

少女始終不敢把這件事情告訴拼命尋找解救方法的阿,本就獨自一人過活的人若是沒有家人與支柱遲早會瀕臨崩潰,哥哥的一生本就未曾有過希望,每天努力的目標就是盼望兄妹倆人有朝一日能夠踏上地面成為平民擁有一棟房子,兩個人幸福的度過一生,少了一個人就永遠都無法將其實現。

「妹妹!妹妹你還好嗎!」

阿匆匆忙忙地跳到床上,一臉驚恐的開口詢問道:

「有沒有一個奇怪的聲音要你做甚麼!是不是要把你帶走!」

面對上氣不接下氣的哥哥,她先是溫柔輕撫對方的背部試圖平緩一下倉促的喘息聲響,然後才將剛才所發生的事情口述一遍,盡可能將細節部分以及每一句話的內容都說明一下,其中還有一些個人的猜想。

等到阿將自己的情況進行說明,少女才緩然大悟,總算明白那個詭異聲音渴求的某種東西,那個邪惡的怪物根本就不打算將力量交給兩人當中的任何一人,單純是要兄妹倆進行自相殘殺並伺機奪走生命,畢竟傳說中只有那種受到禁錮的強大存在才會無法現身於這個世界,需要依靠某些特殊的祭品才能夠重新獲得自由。

「原來是這個樣子······沒錯,難怪會要求我犧牲妹妹,根本就是想要害死我們兩人!」

總算明白其中含意的阿憤怒難平,小小的拳頭不斷敲擊地面,一臉忿忿不平的不斷咒罵詭異聲音的主人。

「不過雙腿······如果可以的話還是想要呢,不需要兩條,至少一條腿也就足夠」

望著即將荒廢的腿部,少女的心中依舊是泛起一道波紋,悲傷難過的感覺迴盪在內心之中久久無法平復。